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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还是说盐吧。”
窦乐:“盐在幽州。”
“幽州!”郑元璹是真的有点吃惊,国舅府在讨论出兵,两位前锋会在两天之内,完成军备军械的准备,然后带齐粮草出发。
只说是把防线往北推,推到幽州城下。
原来是因为盐。
郑元璹:“位置?”
“海边。”
“幽州的海边?”
“恩。”
不用详细解释,幽州的海边距离幽州,还有一百多里呢。
郑元璹也不是纯粹的文人,这么一听,心中一算,脑袋一思考,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窦乐,大谬也!”
什么情况。
正在谈诗论道品茶的一群老头被这一幕给惊到了。
直呼其名。
这事,估计是气极了。
只见郑元璹右手高高举起:“来人,速请平阳公主。”
“来人,山东地图!”
“请桃叶兄,上坐!”
李桃叶,赵郡李氏。
很快,李秀宁到了,她正在研究要用多少兵马顶在幽州城下,是文防,还是武防。
看李秀宁的到了,郑元璹:“国舅,请图上示例。”
窦乐:“我不识图。”
郑元璹坐了下来:“我说乐郎,你不能拿我们的钱随便乱花的,这事呢,你主持,为兄挑选合适的人去办,一定办的好好的,不用你操心,你还拿大头,而且赵郡李氏顶在幽州城下,他们会护着咱们的钱路的。”
窦乐一扭头:“刚才你拍桌子,吓到我了。”
这不要脸的。
郑元璹那个气呀,却是继续哄:“那,我给你倒杯茶?”
“算了,算了。根据天文、水文、日照等等,我计算过,有两处,一处在坐北面南,南面是海,距离河道以东,也就是十数里。另一处呢,坐西面东,距离河道往南,也是十数里。”
窦乐只是客气了一下,不让郑元璹给自己倒茶。
可茶水倒上,他还是乐呵呵的接过了过来。
“产量嘛,随便一搞就能有十万个两千斤,好好整,五十万个两千斤,这受限于地理、天文、水文、日照等因素,就是累死也,也超不过三百万个两千斤。”
这是什么报数的方式。
直说随便一搞就是两亿斤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说十万两千斤呢。
赵桃叶这时说了一句:“依当下常用的马车,也就是一马车二十石,十万马车,大概意思就是这样了。”
“既然位置在这里,那么涿郡就应该全部拿下,有必要攻打一个重要的城池。渠阳县。”
窦乐知道,渠阳就是后世的宝坻。
与廊坊互为犄角,可堵死幽州往海边的路线,保护盐场的收益。
李秀宁也听明白了。
盐场。
这些天,这些世家的老头们聊的不是石头,就是盐。
不用煮,就用阳光去晒,梯田式,一层一层的晒,最后一层水面下就会大量的积累厚厚的盐,雪白的细盐。
一年两亿斤盐呢,对于世家而言,其实也没多少收益。
但若是二十亿斤呢。
二百亿斤呢。
这比种田收益大多了。
有了收益之后,最大的好处可是北上驻军,地点可以选在平州,南临渤海、北依燕山,将来攻打高句丽,进可攻,退可守。
李秀宁心说,舅舅说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盐,又是要过海,又是要去琼州,折腾的一群老头天天都在说盐,结果最终的位置,却是选在这里。
看来,对高句丽用兵,势在必行。
二十万石粮草,仅赵郡李氏就出了八万石。
唐军无法连续作战的原因,不是甲胄不够,也不是箭头不够,也不是火药不够,最大的限制,就是粮食不够。
大战,总要等丰收,粮食入仓才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