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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冲冲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就够了,够了。”
这边聊完,一个太监才走过来:“窦马监,奴奉唐王之命,请回府,禁足三日。”
“好。好。”
窦乐连声应下。
烧了掖庭两间屋,也就禁足三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渊在回唐王府的路上,裴寂就说了:“窦乐就算被唐王你重责,也会去烧的。我呢,也会暗中相助。”
李渊侧头看向裴寂。
裴寂接着说道:“陛下倒行逆施,不知道有多少人下狱,家眷被送入掖庭。就是我河东裴氏也有不少,人肯定不会留在掖庭的,谁家没点门路,留下的都是小门小户,可即便是小门小户,谁还没有朋友,攀个亲戚。”
李渊听懂了:“那走水的是放名册的屋子?”
“是。”裴寂接着说:“唐王可曾记得,勋国公府嫁女,嫁的是户部尚书李子雄,后李子雄叛乱,被定谋反之罪,全家诛杀。但韦家,舒国公可是陪陛下读书之人,所以韦家女定是早早就被接回,但掖庭名册上的名字,却留下了。”
李渊反应过来了:“烧吧,烧了好,烧了省心。”
李渊记起来了,是楚国公府造反之事,杨素死后,杨素的长子趁杨广出兵高句丽,起兵谋反,当时有许多人响应,李子雄就是其中之一。
仅这一个案子,诛连的人数就相当多。
也因为这件事情,间接引发了全天下的叛乱,李渊也找借口,在第三次出征高句丽的时候,没有随军,并且开始积蓄自己的力量。
裴寂又说:“三郎的婚事订下,找个由头重责窦乐,那些落下好处的世家,才会真正相信,烧掖庭名册之事,就此揭过。唐王以为如何?”
李渊点点头:“这事,你看着办。”
“是。”
烧了掖庭两间屋,只有窦乐被禁足三日。
可以说,所有人都很开心。
只有一个人,不高兴。
世子府,李建成初听这事,也没想太多,在他看来三弟李玄霸就是一个野人,在大兴城内哪天不闯祸,才叫奇怪。
世子府咨仪参军王珪来到李建成面前:“世子,这可不是小事。”
李建成有点疑惑:“烧了两间屋,能有多大的事?”
王珪说道:“十年前,汉王谋逆大案,我族中有长辈参与,我受了牵连,躲入山中。今日之事,我族中也有长辈参与,送了钱帛给窦轨,我王家没人在掖庭,但名册上却有王家之人。”
李建成反应过来了:“你是说,烧的两间屋是名册,整整两间屋的名册。”
王珪:“世子认为,这个人情,大吗?”
李建成轻轻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真要烧掖庭的名册,就是亲自去烧,让父亲责罚,换来这么多世家的人情,也是值当的。”
王珪接着说道:“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
李建成转过头:“还有什么?”
“公主!”
“公主?”
李建成这次真是用上劲了,狠狠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你为何不早些提醒。”
王珪:“世子,陛下驾崩的消息传到大兴城才几天。谁人知晓,公主竟然被救回,而且还有陛下托孤的障刀,以及天子信玺。只能说,赵国公府早有预谋,或者说,另有高人相助。”
李建成问:“当如何破解?”
王珪:“眼下无解,只能等,陛下驾崩,隋已经失鹿,天下逐之。请世子多留意近日之动向,必不能再落于人后。”
李建成很严肃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有人比他还快。
裴寂跟着李渊没走到唐王府,就已经掉头往窦轨的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