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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俩儿回到东平桥,把车塞到一个桥洞里,里边还有个梁飞装衣服的包裹,小姑娘没有动过,也许是她背不动或感觉拿了也没有用。梁跃在桥下找了些树枝野草扔上来把车盖上,问梁飞:“她会不会回来再偷咱自行车呀?”
“估计她弄不动这个。”
“你说她会不会再来啦?”
“那你得问她自己去。”
“你说她……”
“你魔障啦?要不你跟她混去吧!”
“嘿嘿,我就问问。那咱下午去哪?”
“看这天有点阴,先等等,要是不下雨咱再走。”
三伏天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普照呢,这阵儿又阴了下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拍下来了,越下越大,越下越急。
梁飞和梁跃在桥洞两头一边坐一个,脸向外看着下雨,谁也不说话。梁跃心想: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会不会挨浇,按时间算下雨时她应该还没到城里呢。他想问问梁飞,怕他笑话没敢问。这时梁飞说话了:“你说那个小姑娘会不会挨浇?”
“不知道,我正想问你呢。”
“你说她爸挺不是人呀!”
“为啥?”
“还为啥!你没听她说她爸又找了个媳妇就对她不好啦?把孩子硬逼出来了,有家等于没家一样。”
“大哥……我爸长啥样?”
“操,我连我爸啥样都不知道,上哪知道你爸啥样去,再说我不告诉过你我是在你爷爷那领你走的嘛!你爸我压根就没见过。”
“那我爷长啥样?帅不帅?”
“我就看了一眼,脸都是青的,断气半天了,右脸上还有老大一块伤疤,你说帅不帅?”
“大哥……你说咱要有个家多好。”
“等在拼几年吧,存够钱咱就买所房子。就在隆安买就行,这里挺好的,啥都有,物价比大城市还便宜……其实我的理想是不但有房子,我还有个正当职业,我上班,你上学,过的和正常人一样。唉……不过你这么笨,上学也出息不到哪去!”
“那我最起码也得认字啊!”
“我不是教你认了嘛!”
“拉倒吧!你上星期教了我七个字就错了仨,我都问别人了。”
“呵呵,我这也是就这点墨水,能写上名字就行啦,要求那么高干嘛。咦!雨好像停了。”
这雨是说下就下,说停就停。这一停还出了太阳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梁飞跳出桥洞,伸了个懒腰,回头问梁跃:“你想不想下馆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要存钱吗,还这么奢侈?”
“嘿嘿,我突然想到个注意,咱俩骑着这自行车去吃,吃完假装忘带钱了,把自行车押给他们,他们保管愿意。要不这车也不好卖,留着也没用,又不敢骑。”
“好啊!我想吃锅包肉。”梁跃一听下馆子顿时来了精神。
梁飞骑着车驮着梁跃又往城里去。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路面还有不少积水,梁跃看着车轮激起的水花,把自己想象成骑着牛魔王的分水兽的孙悟空,在大海中乘风破浪。这都是梁飞讲给他听的,在梁跃十岁以前,听梁飞讲西游记是他最大的乐趣。后来长大了才知道,梁飞讲的西游记并不是吴承恩版的,而是梁飞版的,一大半都是他瞎编的,书上根本就没有。
到了城里,南街市场是暂时不能去了,奔四道街,那里小吃最多。
梁飞挑了一家叫好再来的小饭馆,迈步就要上台阶,被梁跃拉住了:“大哥你看。”顺着梁跃的手指一看,在不远处胡同口的马路牙子上坐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姑娘,这用双手撑起衣服前襟,在太阳底下晾呢。正是刚才拿他们被的那个小姑娘。
梁飞不由一乐:“还真是巧啊!看来她真挨浇了。”
“要不带上她一块吃吧。”
“过去看看。”梁飞领着梁跃走了过去。只见小姑娘靠在墙上,眯着大眼睛,似睡非睡的不动,两手还在撑着大襟晾呢。
梁飞见她有点不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有些烫,脸也红扑扑的。
“不会吧,刚浇完就发烧了,这体质也太弱了吧!”
“也许她原来就感冒呢,刚才和她说话时她就一劲儿抽鼻子。”
梁飞看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心想这也不行啊,不能不管她呀,上诊所吧!让梁跃推着车子,自己抱起小姑娘就走。
“你要干啥?抱我去哪?”小姑娘清醒了。
“给你看病去。”
“我不去。”
“少和我犟,就你这小体格不治烧死你。”梁飞不由分说把小姑娘抱到诊所,打了一针退烧的,又打一针消炎的,一共二十多块。梁飞没舍得花现钱,假装忘带钱了,把自行车押给诊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