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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撸胳膊挽袖子的开始打扫,然后把窗帘也卸下来,这窗帘挂在那边不知道几年了,都脏的不行了,我索性一起清洗干净了。我在水房忙碌的时候,碰到几个服务员过来上厕所。
这个饭店的服务员制服很好看,水红色的,带着荷叶边,下面是黑色的及膝裙,看上去很水灵,她们见到我都笑着打招呼:“你是乔正找过来的小服务员吗?”
“嗯。”我笑道:“我明天就要上班了。”
“欢迎欢迎啊,有啥不懂的,尽管找我们就好了。”
我笑嘻嘻的道谢,我明白她们也只是随便说说,谁管谁啊,服务员的工作流动性很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呢,也只是面子上的人情罢了。
我回到房间,在房间里面扯上了一根线,是之前用来捆绑被子的那个塑料绳,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了窗台的位置,我把所有的湿衣服拧干了,然后挂在上面,下面接上盆子滴答水。
铺好了床,直接躺好了,已经十点多了,外面开始喧闹起来,是哪些服务员下班回来了,都在那边洗漱开玩笑。
我没有出去,手上拿着舅舅的手表,轻轻的抚摸了两下:“舅舅。我现在有一个工作了。很好的,在饭馆做事情,我以前就在饭馆打工,这里很累,可是我有工作了,我可以赚钱。你保佑我让我的父母平平安安的好不好?”
我始终联系不到我的父母,每次手机打过去,都是空号,我也没办法找到他们。
正在胡思乱想呢,有人敲门,说是老板娘让我去楼下一趟。
我赶忙出去了,穿着的还是学校的校服。
老板娘正在一个小仓库检查存起来的干货,见到我过来了,便点点头,示意我过来。但是没着急和我说话,和身边的人一起查点了好半天,我一直在身后等着。我知道这是给我得下马威呢。等到她忙完了她才笑着说:“你看我把你都忘了。”
我走过去了笑说:“没关系。不知道,老板娘您有什么事呢?”
“嗯,我对你没什么要求。离着我的儿子远点。”
“我没有……”
“你少来这一套。”老板娘淡淡的:“我也是在这个世道混了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你也不用不承认。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没有别的了,你可以走了。”
我就这样被叫过来,然后就被撵走了。
可是我也没什么权利生气,人家的家长不希望孩子受到影响,我也能理解,换做我也不可能希望儿子喜欢一个孤儿的。
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长时间,才睡着了。
我的耳边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是男孩和女孩低声的说笑的声音,应该是服务员当中有处对象的了吧,在那边说悄悄话呢。
而我从明天开始,也要和他们一样要干活了,加油。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已经穿上了新发给我的员工制服,准备好好做事情了。
因为我瘦的跟干一样,所以最小号的衣服在身上还一直咣当着。
林乔正靠在门口看着我,不禁皱眉:“跟非洲来的难民似的,怎么搞的。”
我笑道:“别担心了,我挺好的,现在不是瘦点好看吗?”
“可是你这胸围也太可怜了,前后一般平的,和男人没啥区别啊…”
我瞪了他一眼,撅嘴不语,心道,这个你也管啊?
林乔正笑道:“好了,你去忙吧。我也该走了。”
“干嘛去?训练啊?”
“训个毛!我要去京城了,我父母答应了我,只要我体校考试过了,假期就让我去那边玩玩的。等我回来再看你。我这不是就成功了?”
我笑着点点头:“真是恭喜你了,你自己去京城?”
莫非是老板娘怕我每天在他面前晃荡,采用了一招调虎离山?我越想越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啊。我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一朵恶心的白莲花,虚伪的绿茶表,早晚要害了他的儿子。
“孙梦瑶和我一起去。”他伸了伸懒腰:“她也要上高中,你们俩说不定一个学校。到时候我让她照顾你。”
我赶忙拒绝了,脑子里想的是孙梦瑶找我的时候的样子,那么嚣张的女孩,竟然也要上高中。我可不敢麻烦她的。
林乔正就那么走了,我心里面还挺失落的。有个熟人在我身边,我也能好受点。不过又想着,凡事还是只能靠自己。
九点整的时候,我们就正式开始忙起来了。
先是打扫卫生,把昨晚上没有清洗完的碗筷全都洗完了,然后就是摘菜洗菜,收拾鸡鸭鱼肉,不知道客人会点什么,所以都要把这些东西事先准备好,人家随来随点。
另外饭馆还卖饺子和烧卖,所以需要弄面,兑馅子,包饺子,擀皮总之活很多。
这里的服务员什么里面外面的活都要做,一个个都很认真。
因为有一个领班看的死死的,要是谁敢聊天开玩笑,多说几句话,都要被扣工资。
老板娘也经常过来厨房看着他们。我猜想是是因为我今天第一天来,她要观察一下我的能力吧。我做事情不求快,但求稳当,认认真真,从不偷懒
我打工这些年,别的不会,但是让老板满意我还是能做到的。
老板娘看了几次,便说:“你会切土豆丝儿吗?”
我点点头:“会的。”
“那好,去切几个吧。”
我赶忙答应了,拿过了几个大土豆来,削皮洗净切丝,又快又细,让几个切菜的师父都看傻了眼睛。
“这刀工不错啊!没有个两年练不出来啊!这么点岁数就会切得这么好了?”
我谦虚的笑了笑:“我妈就擅长这个。教给我的。”
老板娘笑道;“挺好的。你好好干吧,以后一天上午切五十个土豆出来。”
我答应了,干什么不是干呢,两千块的工资可不好得呢。
几个女服务员看到老板娘走了,就对我撇撇嘴,一边去了。
隐约听到一句:“真能显摆,会切土豆丝就了不起了?”
我也不理会,觉得我出风头了?
可是她让我切,我不切,岂不是要把我开了?你们还能帮我找个新工作不成?
准备工作忙活了几个小时,十一点刚刚过,就有客人上门来了,大家自然又是一顿忙乱。
在后面做事情的女服务眼,又要开始往前面送餐去了。
她们大概是有意识的排挤我,不让我去送,我也不在乎。
我知道,往前面送有个好处,是酒类的提成,比如很多种类的啤酒,某一个正在做推广的啤酒,要是推销出来一瓶,一个瓶盖就可以得到两毛钱的小费,而大多数的食客也不会在乎什么品牌的啤酒。给什么喝什么,这个钱服务员就赚了。
至于红酒,白酒,还有香烟什么的东西提成就更高了。一天下来也不少赚呢。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让我这个先来的去。
消费很高的包间,都是有专门的服务来负责的。
我不会去找这个麻烦,这些人可不好惹。
生活不容易,她们基本上都是早早的就面对了社会,刚刚明白点事就要面对找对象,结婚,买房子,养孩子,打扮自己,处处要钱,所以对钱的执着要胜过我很多。
我虽然也喜欢钱,可还是更喜欢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刚来就要惹事情,这就是不想干了的节奏。
我就一上午都在厨房躲着摘菜,收拾鱼什么的。要是包饺子那边的人忙不过来,我要过去帮忙,总之是有什么活就做什么活。一直忙的和陀螺一样团团转。
厨房做菜的主厨是个大叔,四十岁了,花白着头发,闲暇的时候就靠在门口,看着我。
我抬头对他笑了笑;“怎么了叔叔?有事儿吗?”
主厨笑道:“你才十几岁,可是我看你倒是能沉得住气。干一上午都不会偷个懒。”
“没什么了,我父母双亡,想要赚钱上学呢。所以不能被开除。”我笑道。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果然不错啊。”
我笑了笑,也没说话,继续收拾鱼鳞了,用片刀把那些鱼鳞全都给剔除出去,我在做事情的时候,脑子里面就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
我之前深深迷恋东鹏,每天也是这样拼死拼活的打工。
那时我每天盘算的都是,那个月可以多赚多少钱,东鹏的鞋子该换了吧?或者是东鹏的信用卡还欠了多少钱,我是不是该帮他还一部分。冬天了,东鹏需要一个新的大衣,以前的棉衣不暖和了,那双皮鞋是不是旧了?
我早就不是他的女朋友,而像是他的老妈子,他自然也不会呵护我。他的关心和爱护都留起来,给了别人。
想到我看到东鹏,手牵着一个女孩去旅游。我心中一阵刺痛,猛的把那条鱼摔在菜板上面,把那些让人痛苦不堪和羞耻的记忆全都清除到脑海之外。
我好恨,可是这些事并不是东鹏让我做的,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怪不了他的,只能从道德范畴批判他。
可是东鹏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