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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中午用餐的时候,图南并没有与何灵结伴,而是独自来到了餐厅用餐。
何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除了早晨在护士站看到她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人影。
童话医院员工不少,用餐时间食堂总是人满为患,她端着餐盘找了半天空位,终于找到一个。
周围没有位置的人不少,但都默契地忽略了那个位置。
图南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即径直走了过去。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她走到那人身边站定,微笑着问道,“周围没有空位了,护士长。”
护士长拿着刀叉的触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看向她。
“坐吧。”她冷声道。
护士长毕竟不是人,外形比较奇特,加上她性格古板,不苟言笑,医院里许多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像图南这样敢直接坐在她对面的护士,立刻引起了别人的注目。
“我好像没有见过你。”护士长看了她一眼,“你是负责哪个病房的护士?”
“我是新来的。”图南从善如流,“大概您需要忙碌的事情太多,把我忘记了吧。”
“是吗?”护士长对自己的记忆很自信,闻言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我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护士。”
幸好何灵做梦的时候还记得把她的工牌带上。
图南将自己的工牌展示给护士长,笑咪咪地说道:“工牌不会骗人,我真的是新来的护士。”
护士长愣了愣。
难道真的是她的记忆力不行了?
她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用餐。
童话食堂的午餐十分丰盛,不仅有西餐,甚至还有中餐。
听说是院长特意吩咐食堂提供的。
中餐的受欢迎程度普普通通,大多数人偶尔会选择尝试一番,更多的还是选择西餐。
普利斯特莱专门开设这个窗口的用意十分耐人寻味。
图南要了一份瓦罐汤。
比起西餐,她还是更偏爱中餐。
她在用餐前习惯先喝汤,图南将瓦罐移到自己面前,忽然发现面前的护士长朝她看了过来。
准确的说,她是在看自己手中的瓦罐。
图南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移了移瓦罐,护士长的视线也跟着移动起来。
那种目光,要怎么形容呢,就好像猫咪看见了逗猫棒一样。
但是护士长显然比猫咪要沉稳许多,她收回视线,克制地轻咳了一声,试图掩盖自己刚才的目光,假装只是无意的行为。
“护士长,您想喝汤吗?”图南试探性地将手中的瓦罐推了过去,“我还没有吃过,您想吃的话可以给您。”
护士长的目光落在瓦罐中的不明液体中,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她要的是皮蛋肉丸汤,对于护士长这种外国章鱼来说,大概确实很难接受。
“抱歉,我对你这份……”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措辞,“姑且称之为‘汤’的东西没有兴趣。”
对汤没有兴趣,那她刚才在看什么。
有什么东西飞快地从她脑中一闪而过。
她怎么把这个忘记了,真是意外之喜。
“是我考虑不周了。”
图南对护士长溢于言表的嫌弃并不在意,反而看上去十分愉悦,她收回瓦罐汤独自享用起来。
*
上大学的时候,图南曾经看过一部纪录片——专门讲述章鱼的那种。
章鱼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生物,它拥有三颗心脏,九颗大脑,包括自愈能力与十分聪明的头脑。
与护士长硬刚,从来不在她的选择范围之内。
图南原本十分苦恼,究竟应该怎么制服护士长,然而今天中午与护士长一起用餐时,护士长的一个眼神,却给了她灵感。
章鱼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嗜好。
——它们对各种器皿嗜好成瘾,渴望藏身于空心的器皿之中,不只是瓶瓶罐罐,只要是容器,它们都喜欢钻进去,在里面栖身。
因此,人们在捕捞章鱼的时候,便会利用他们这种独特的嗜好。
护士长今天中午在餐厅里的表现,很显然,她虽然拥有类人,但并没有抛弃她作为章鱼这种生物的与生俱来的本能。
她对那份汤十分嫌弃,让她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个罐子。
图南因此,终于找到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制服护士长的方式。
只要她找来一个足以容纳护士长的罐子,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这个罐子放进护士长的办公室里,接下来她需要做的就只有守株待兔。
医院下午是病人的放风时间,大多数护士都会跟随病人,三楼作为办公室,原本就很少有人走动,她只需要看准护士长离开的时间,将罐子快速搬进她的办公室,然后藏身在办公室中,或许就能轻松将护士长困在罐子中。
罐子不难找,但是要找到一个足以将护士长给装进去的罐子,并不太容易。
图南找了许多地方,最后在食堂的后厨找到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塑料罐子,或许是用来存放某种食材的。
不透明,有盖子,等到护士长钻进去以后,她只要找准时机,就可以将护士长给锁在罐子之中。
非常符合她的需求。
食堂的负责人原本不愿意借给她,图南费了一点口舌,让对方相信是自己的某个病人提出了这种十分荒唐的请求,自己逼不得已,只能到处找罐子。
童话医院的病人脑子多半都有点病,食堂的负责人在看过她的工牌后,终于大方地将罐子借给了她。
至于这件事最后会不会穿帮,这完全不在图南的思考范围之内。
反正等她解开谜团,梦醒之后,谁都不会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现实里的人还能知道梦里的事?
她找了一条人少的小路,把罐子从医院后门运进了医院,途中碰到人好奇询问就搬出自己敷衍食堂负责人的理由。
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这种离谱的要求提出异议。
在他们看来,患者提出什么要求都是正常的,而护士只需要尽可能地满足。
甚至还有人热情地提出帮她搬上楼,被图南温柔而不失礼貌地拒绝了。
“真的非常抱歉,患者说一定要我亲手搬上去。”她说谎连眼睛都不眨。
“真是可怜。”同为护士的同僚十分能理解她,拍了拍图南的肩膀鼓励道,“每一个护士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加油,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难缠的患者。”
难缠,确实很难缠。
图南笑着向她点头致谢。
她一定要解决,也一定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