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海棠进了卫生间,郑世杰迫不及待翻起江海棠的包找钥匙。
早知道这么容易,他就不想着把江海棠灌醉了。
正兴奋的郑世杰根本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动作,正全部落在江海棠的眼中。
郑世杰本以为自己要踩点许多天,没想到很快就蹲到了江海棠不在家的机会。
他先用帽子墨镜口罩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照镜子一看脸顿时垮了,他这副样子,再加上心虚躲闪的眼神,就差把“我是小偷”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恼怒,他将这身装扮扯下来。
当儿子的去亲妈家里,有什么好遮掩的?
饶是一路上给自己洗脑,踏进花园小区大门的一瞬间,郑世杰还是挡不住的心虚。
按照从郑文彬那打听来的地址,郑世杰导航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江海棠居住的那一栋。
越是靠近,郑世杰的心脏就控制不住的突突直跳,越来越响,郑世杰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个声音,根本听不见别的。
“小伙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郑世杰吓得一个激灵。
他扭头向后看去,却看到那位大妈在问一个年轻小伙:“我这个手机买东西一直不要钱,买了好久了。我最近想买个金手镯,怎么都买不了,你帮我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不是叫自己。
郑世杰的一颗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
快速打开江海棠家的门,郑世杰只觉得神清气爽,没想到这小区从外面看着又老又破,住在里面却温馨舒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人收拾得很好,看得出来主人是在用心经营的。
很快,郑世杰又忍不住怨恨起来。
怪不得她妈不愿意回家,放着一大家子不管,原来是跑到这独自享乐来了。
有这样自私的母亲,真是当儿女的不幸。
这么一想,郑世杰偷卤肉方子的那点愧疚顿时荡然无存,心安理得地在江海棠的房子里翻找起来。
终于,他在江海棠的床头翻找到一个小本子,上面有她手写的笔记。
第一步:选用新鲜的肉,放进干净的水里浸泡,中间换水两到三次。
第二步,焯水,锅里倒入适量的清水,倒入葱姜蒜料酒去腥……
郑世杰心中一喜。
这一定就是江海棠的卤肉方子。
游语冰今天是给江海棠送饭盒来的。
她没提前给江海棠打电话,就是想给她个惊喜。
“江阿姨。”
房门没锁,上面还挂着钥匙,游语冰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入眼的不是和蔼可亲的江阿姨,只有一个正在翻找东西的男人。
两人问得异口同声:“你是谁?”
游语冰看了看挂在门上的钥匙,看了看正在做翻找东西动作的郑世杰,又看了看周围被他翻过,有些凌乱的地方,瞬间明白了一切。
“贼啊?”
郑世杰顿时瞪大了眼睛,心虚地冲游语冰低吼:“你别胡说,我不是贼。”
没有一个贼会说自己是贼。
郑世杰这副样子,在游语冰这里就是变相承认自己是贼。
她放下洗得透亮的饭盒,径直朝郑世杰扑过去,看着清瘦,实际上力道很大,三下五除二就把郑世杰按倒在地上,任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一手按着郑世杰,游语冰还能空出一只手打电话。
“警察局吗?我这抓到一个贼。”
被按在地上的郑世杰万般狼狈,游语冰按他的姿势就跟按小鸡一样,手臂被强制性掰到后面,整个人扑在地上,脸被迫贴着地面,一张嘴就是在和地板砖来个亲密接触。
最可恨的,前两天被余蕊打肿的包还没好,此刻稍微一动就碰到地面,疼得他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我不是贼,说了我不是贼,我看你才是贼。”
游语冰丝毫没被他的话激怒:“我就在这,又不跑,是不是贼等警察来了不就知道了?公平着呢。”
郑世杰:“……”
好一个公平着呢!
一个被当贼,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按在地板上。
另外一个人当英雄,舒舒服服地跪坐在他身上。
可真是公平!
郑世杰很想有鼓气地等警察来,为自己洗清罪名,以一种很淡然的姿态接受游语冰的道歉。
但不行。
他的姿势实在是太过难受。
没两分钟,郑世杰就尝试着跟游语冰商量:“你,你能不能先放我起来?我说了不是贼,这个房子的主人叫江海棠,我是郑世杰,是江海棠的亲生儿子。”
正庆幸从小就被自家老爹送去学摔跤的游语冰,猝不及防听他这么一说,当即吓了一跳。
这个蠢货,就是那个人渣的儿子。
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游语冰嫌弃地看了郑世杰一眼:“还好长得跟郑文彬像,要是跟妈像,她都想给他脸抓烂了。”
她惊讶的表情被郑世杰看在眼里,他想着就算不给自己道歉,最起码也要先给自己放开。没想到游语冰只是短暂的惊讶之后,就再没别的动作,甚至跪坐在她身上的力气加重了一些不说,还一巴掌拍在郑世杰的脑袋上。
“现在的小偷,都这么会胡说八道了吗?”
拍了一下,觉得不解气的游语冰又拍了一下。
“你说你是房主的儿子,我还说我是她女儿呢,一张嘴叭叭地就在这胡说八道,小心我给你缝上。”
郑世杰彻底闭嘴了。
这个疯女人,神经病,疯婆子。
他是真的相信她一怒之下会把自己的嘴缝上。
毕竟有哪个正常女人会有这种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