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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棠笑笑,对女人说:“你也吃。”
吃饭闲聊中,三人都放松不少,女人说她名叫李香荷,女儿叫赵招娣,男人叫钱庄。
李香荷老家在山里,十岁那年被拐卖出来,路上发现不对劲成功逃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没办法,只能沿着火车道往回走,晕倒前被钱庄一家捡到,就住了下来。
到如今,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家住哪,长什么样子了。
“妈妈别哭。”
小女孩心疼地给她擦眼泪,说话奶声奶气的,导致李香荷的眼泪更加止不住,紧紧搂着小女孩,缓了又缓,才放开:“小月儿乖,去把妈妈床头柜子里绣的东西拿过来。”
月儿听话地去了。
李香荷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从前他没这么过分,自从生了小月儿就是如此。月子里,他要将小月儿送人或丢掉,我不愿意,他就打我,打得我不易有孕。后来他给月儿取名招娣,我不喜欢却没能力拒绝,只能一直叫她小名。”
江海棠听着,愤怒不由涌上心头。
这个钱庄,简直就是个人渣。
月儿动作很快,李香荷接过帕子,上面是她绣的一幅蝴蝶戏花图,全部采用汉绣,连细节都绣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蝴蝶真的要扇动翅膀飞到江海棠的手上。
江海棠越看越喜欢。
这幅比之前丢在地上的半成品还要好。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得出手的,刚看您喜欢我绣的东西。这幅是我比较满意的一个,把她送给您,也算是了表心意。”
江海棠接过李香荷递过来的作品,手抚在上面的动作轻了又轻,生怕一不小心刮坏了。
“有这手艺,何愁养不起你和月儿?”
李香荷不懂江海棠为何这么激动,不解地看着她。
“这手艺,还能赚钱?”
在她的家乡,几乎所有人都会这些手艺。她十岁之后就没再学过,算是家乡绣得很差的。这么多年一直绣根本就没想过挣钱,只不过是在用这种方式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家乡罢了。
“这太能赚钱了。”
江海棠太激动,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
“不过我也不太确定。这样,你先在我这绣一些,我包吃,另外保证你家男人不会来骚扰你。等有赚钱的机会,咱们再签合同,到时候按照比例分成怎么样。”
江海棠想的是参加比赛。
到时候她做汉服款式,发冠和首饰,李香荷负责绣花,以双人共同创作的名义参加比赛。
如果能拿冠军,根本不愁赚不到钱。
李香荷满脸都是惊喜,冷静过后又是担忧:“钱我只拿一点点,够我们娘俩吃饭就好了。不过钱庄他……他能要到钱吗?会不会回来报复?”
“放心,我今年都70岁了,他敢打我,我立马躺地上讹他八万八。”
至于能不能要到钱,江海棠也不太确定。
徐敏珠都有空找她晦气,她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主,自然要给徐敏珠找点事做,正好也试一下当年郑家的事到底跟徐敏珠有没有关系。
接下来的好几天,钱庄都没怎么回过家,李香荷和月儿总算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尤其是月儿。
香香软软的小手抓着江海棠的衣角,脆生生地叫着江奶奶,一双小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还有一对小酒窝,看到江海棠在做什么就极有眼力见的帮忙。
某个午后,江海棠在躺椅上手工缝发冠,一不小心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