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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孙伯民和苏氏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夫妻俩再次对自家儿子那么摸的性子无语了,一点也不像他们孙家人。
刚才出去买早饭,有些认识孙伯民的,就拉着孙伯民讲孙山如何在公堂上把杨雄捶死,为黄阳县的百姓除了一害。
还表达了对孙山的仰慕之情如长江之水,滚滚不息,又如黄河之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孙伯民和苏氏要不是先见到孙山确定外面传的是谣言,早就被吓得面如土色了。
夫妻俩急速地买早饭回来,心还扑通扑通地跳。
他们总觉得外面的人说的才是对的,孙山对他们说的是假话。
孙山喝了一口水,对着孙伯民和苏氏说:“阿爹,阿娘,你听我说。”
孙伯民和苏氏期盼地看着孙山。
孙山把清北怎么死,金氏怎么死,杨地主媳妇怎么死的过程全说了,随后又说到受杨地主所托,领着虎鸣去告状。
至于怎样找罪状,怎样威胁人,又怎样监视一概不说。
孙山说完后,义愤填膺地说:“阿爹,阿娘,杨雄恶贯满盈,作恶多端,他做的坏事罄竹难书。我把他告了,一方面为了替清北伸冤,另一方面替黄阳县除了一害。杨雄人面兽心,十恶不赦,该死!”
孙伯民和苏氏听完后,愣了好久。
等反应过来后,苏氏眼睛瞪得老大。
惶恐中带着责怪地说:“山子啊,你不该出这个头,杨雄不是一般人,他是县令的小舅子。你这把他送入牢里,县令大人肯定不会放过呢的。山子啊,现在怎么办?”
孙伯民也着急地说:“山子,你这事做错了。清北是可怜,但你一个举人,又不是大官,怎能斗得过县令大人呢。你别看他今日把杨雄关入牢里,明日他就能把杨雄放出来。
他们这些做官的,最喜欢祸害百姓了,也最会护着自家人。
县令大人把杨雄关入牢里只是做做样,等过一段时间,大家忘记这件事了,肯定找些借口,把杨雄放出来。杨雄要是出来,第一个肯定找你麻烦。
山子,你糊涂啊,这事就不应该去做。
我知道清北是你的发小,是你的同窗好友,你为他鸣冤,值得称赞。但是,但是你要想一想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举人,哪里能跟官斗。哎呦,山子,你太冲动了。”
苏氏也顾不上责怪孙山了,对着孙伯民说:“山子他爹,我们赶紧把山子送到大姐那里安全。有何家在,县令大人不敢对山子做什么。
留在黄阳县危险,万一县令胡乱找些理由,把山子捉了,怎么办?当家啊,我们只有这个儿子,不能有事。”
孙伯民也想到何家,急速地点头说:“对,赶紧把山子送到何家,让山子在那里待个个十年八年,等这个唐县令调走再回来。这个县令五十多岁了,就算一直在黄阳县做,也最多也做个十年。
把山子送到何家,在何家生活,唐县令就算厉害,也没办法伸手到何家。还有谨哥儿,得要写信去问一问怎么办才好?”
顿了顿,孙伯民又说:“至于何三老太爷那,也要说清楚。哎,怎么办?山子啊,你怎么那么直愣愣,不应该啊。”
孙伯民现在后悔死了,他跟洪秀才想到一块了,就不应该写信让孙山回来成亲,应该让他一直在金陵读书,直接赴京赶考。
万一运气好高中了,就算回村知道杨清北的事,替杨清北伸冤,有了官身,就不会有事。
孙山现在是举人老爷,看着厉害,实际哪里比得上官老爷,他们可是两张嘴,一个平民百姓哪里说得过官老爷。
孙山看着孙伯民和苏氏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到处乱动,一会儿说去曾家镖局找镖师,一会儿说收拾行李,连夜跑路,免得夜长梦多。
孙山眼睛发酸,非常愧疚。赶紧安抚:“阿爹,阿娘,莫要着急,你们听一听我说的。”
孙伯民和苏氏不想听孙山说话,他们自认为吃过的盐比孙山吃过的米还多,认为孙山是愣头青,说的话不值得参考。
孙伯民急着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山子你啊,你就是主意太大了,哎,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苏氏也认同孙伯民的话,但儿子还是要护着。
于是说到:“当家啊,现在哪里说这些事的时候,现在应该跑路走人。别在这里磨蹭了,赶紧去找镖师,再找孙家村的汉子,护着山子到府城。只要到了府城,就安全了。”
孙山赶紧制止孙伯民和苏氏,桂哥儿也让孙伯民和苏氏莫要着急,听一听他家山哥说话。
桂哥儿当小透明还好,一说话,孙伯民和苏氏就对准他:“桂哥儿,山子做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拦着?我看你这个书童不行,得要换。”
桂哥儿傻眼了,委屈巴巴地看着孙山,眼眶红红地看着孙伯民和苏氏,再也不敢说话了。
真害怕自己被孙伯民和苏氏换掉。
孙山让孙伯民和苏氏先坐下,先让他说话。
孙山直接抛出重磅,安抚夫妻俩:“阿爹,阿娘,我之所以敢得罪唐县令,那是因为我有靠山。你们想一想以我的性子,做事最稳妥,要不是后背有人,哪里敢贸贸然得罪县令。
阿爹,阿娘,我这是把县令得罪得死死,没有妥协的余地。你们想一想,我这么做,肯定有大力量护着,才敢放胆去做。”
孙伯民和苏氏木了木。
苏氏着急又疑惑地问:“山子,你有什么靠山?你最大的靠山就是何家啊,还有什么靠山。”
其实孙山说得对,他的性子一直稳稳当当,这么做还真有把握才做。
跟孙山最有羁绊的就是何家,还有谁?
孙伯民迟疑地问:“山子,你的靠山莫非指得是何三老太爷的大哥?这靠山靠不住啊,远在京城,等他回来,蚊子都睡着了。”
孙山摇了摇头,直接说:“阿爹,我的靠山不是何大人,我的靠山说出来你们都不信。”
孙伯民没好气地说:“快说,是谁,莫在跟阿爹阿娘打哑谜。”
孙山给了个眼色桂哥儿,桂哥儿秒懂。
神神秘秘,低声地说:“大伯,大伯母,唐县令是应天府人,山哥的靠山也在应天府的。”
桂哥儿实在高估孙伯民和苏氏的阅历和知识,应天府他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孙山在哪里中毒。
唐县令是应天府人还真第一次听,其余的更是不知道了。
桂哥儿继续说:“大伯,大伯母,山哥的靠山就是应天府最大的官,专管唐县令的。我们山哥在金陵读书,认识不少大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