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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不知道,有人能将黑白颠倒得这样理直气壮。”萧离讥讽。
“你也不必如此阴阳怪气。”荣王走到萧离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让自己颇为忌惮的长子。
他身形高大,萧离又是坐在轮椅上的。父子二人对峙,一高一矮,谁也不肯落下风。
“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荣王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萧离身后,不再看他,只是继续陈述自己的来意。
“我想,明日你也不会回王府去。今日来告诉你,只是想让你心中有个准备。待正月十五后陛下临朝,我立世子的折子上了,你不要出来捣乱。”
萧离一言难尽地回过头,“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父王您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
“按说,能得皇伯父信任,您该是个聪明人啊。怎么这话,我听着糊涂呢?您要为别人谋夺我的位置,还要我不捣乱?父王,您就不怕我宰了那两个奸生子?”
“你放肆!”
荣王大怒,扬起手臂,想也不想就朝着萧离欺霜赛雪的面颊抽了过来。
这一巴掌并没有落到萧离的脸上。
他倏然出手,快如闪电,牢牢地将荣王打过来的那只手握在了半空。
看着萧离攥住自己手腕的那只苍白的手,荣王有一瞬间的怔忡。
记忆中,萧离昨日好像还是那个没了母亲,一面用力擦着眼泪,一面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稚儿。
什么时候,他竞然已经长到了这样大,能够直接架住自己的手了?
这个念头转瞬而逝,荣王耳中回荡着“奸生子”三个字,令他简直无地自容。
“萧瑜萧瑾,那是你的弟弟!”荣王咬牙提醒萧离。
“弟弟?”萧离呵呵冷笑,“我的弟弟,早就化作一滩血水了。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当年,萧离的生母荣王妃邱氏,身怀六甲之际发现了堂妹竞然与丈夫私通,还珠胎暗结。甚至,还觊觎起了自己的正妃位置,惊怒之下,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荣王甚至连妻子热孝都没有过,就急急忙忙地将小邱氏迎进了门。
究其缘由,不过是小邱氏怀了身子,不能再拖下去了。
后来荣王和小邱氏婚后没过几个月,萧瑜萧瑾就出生了。为了脸上好看,荣王府对外只说是因为小邱氏怀了双胞胎早产。但有心人一算便知道,再怎么怀了双胎,也不可能婚后半年就生子的。
真计较起来,荣王府那两位怀瑜握瑾的双生公子,别说嫡出了,连庶子都不如。
那是一对儿正儿八经的奸生子。
被萧离揭出丑事,荣王恼羞成怒,“你这个孽子!”
“父王只管骂,我是无所谓的。”挑破了彼此间最后一层窗户纸,萧离老神在在,“不过,我这人记仇。父王生我一场,我不能对你怎么样。可父王对我,对我母亲做过的种种,我都记在心里哪。萧瑜萧瑾,还有小邱氏那个女儿叫什么,萧玫是不是?日后,便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