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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哭着摇头,“奴婢不知。方才只看到程姨娘倒在雪地里,身下流了好一片的血。二姑娘和四姑娘正在那里守着呢,让奴婢赶紧过来回老太太和夫人。”
“什么?”
陈老太太急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怀里的沐清如差点跌了出去。
“哎呦,作孽啊!”陈老太太顾不得别的了,一叠声叫丫鬟,“翡翠,快拿了我的斗篷来!”
她是不喜欢程素素,但她在意程素素肚子里的孩子!
侯府里都十多年没有孩子出生了。
她还想着让程素素这一胎给她生个乖孙儿呢。
二夫人也忙着穿厚衣裳,脸上神色焦虑,蹙眉道:“有了身子了,程姨娘跑湖心亭去做什么?莫非就没人跟着她吗?”
陈老太太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湖心亭。
程素素就倒在岸边。
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雪上殷红一片。
陈老太太和二夫人都是生育过孩子的,一看这情形,便知道程素素腹中胎儿是保不住的了。
二夫人与沐清如隐晦地交换了一下视线,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喜色。
“这怎么回事?”
二夫人先奔到了前面,“二丫头?”
沐轻鸿没有理会二夫人,她正将最后一枚银针刺入程素素的穴道里。
二夫人眉间皱得愈发深了。
“二妹妹,你在做什么?”沐清如眉尖动了动,“你又不是大夫,怎么敢给程姨娘施针?她可还怀着孩子呢!”
一语提醒了陈老太太,她当下就大叫起来:“二丫头,你给我住手!你敢害了我的乖孙!”
“祖母,二姐姐是在给程姨娘止血呢。”沐清雪小声地替沐轻鸿辩解。
“放屁!”
陈老太太咬牙骂道:“她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么?什么时候她懂得医术啦?”
她心疼地看着满地的血色,哎呦两声捂住了心口,“我的乖孙啊!”
沐轻鸿仔细看着程素素,见她身下不再有鲜血涌出,松了口气。
她起身,“把人送回去,请太医来吧。”
二夫人抿了抿嘴,头一摆,当下有两个粗使婆子上前去扶程素素。
沐轻鸿斥道:“眼睛瞎了吗?去抬软轿来!”
看那两个婆子的架势,居然是要将个半死不活的人架走。
她瞥了一眼二夫人和沐清如,敏锐地发现这母女两个人几乎同时皱起了眉。
沐轻鸿冷笑。
这二人,真不愧是母女。
下手这般毒辣。
程素素进了侯府,想来也是会怕别人谋害了,吃穿上必然是谨慎的。
可就是这样,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就失了腹中胎儿。
沐轻鸿不大关心女人们的内斗,但她十分反感将脏手伸到孩子胎儿身上去。
婆子们抬来了软轿,将程素素送走。
当着陈老太太,二夫人贤妻的姿态还是要摆一摆的,当下就令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
沐轻鸿正欲和沐清雪一起离开,但沐清如身形一闪,挡住了去路。
她眼中布满了冷色,“二妹妹,四妹妹,你们可不能走。”
“大姐姐这话什么意思?”沐清雪呆了呆。
沐清如冷笑:“程姨娘晕倒在这里,又流了那许多的血。你们不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