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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细长的眉毛一拧,“如儿的意思是?”
“娘,我这里备嫁怪闷的,你接了雪表妹过来陪陪我吧。”
“好,我这就打发人去接雪丫头。”
随着放榜日的临近,沐轻鸿终于在沐开阳的脸上看到了紧张之色。
“二姐姐,三哥已经看了半晌书了。”
沐清雪发愁地看着院子里坐着的哥哥。
天还冷呢,沐开阳已经叫人将茶点都摆在了院子里的一株老花树下,他自己坐在石头椅子上看书。
“三哥还要参加殿试,用功自然是好的。”
“可是,他的书拿倒了啊。”沐清雪可是愁坏了。
沐轻鸿早就看到了,忍俊不禁。
不过想来也情有可原。
沐开阳多年心愿便是能够考取功名,让姨娘和妹妹在侯府中能有一席之地,不至于总叫人轻慢欺辱。
眼看着春试就要放榜,是否能够了却心愿,只在这一刻。
沐开阳又不如她一般是重活了一回的,自然会紧张。
不但沐开阳自己,就连柳姨娘和沐清雪,这两天的眼圈也是又一次开始黑了起来。
就像昨日,柳姨娘从沐二老爷那里得了一匹好料子,为沐清雪缝制春衣的时候,竟将袖子都缝到了一起呢。
沐轻鸿摇摇头,捧着热呼呼的羊乳喝了起来。
到了放榜那一日,沐开阳早早就出门去贡院等着了。
这次,不再是只带着个小厮偷偷摸摸去的,而是沐二老爷吩咐了管家,赶着侯府里的青轴车,带了四五个长随一起去的。
还没到午时,就有消息传回了侯府。
果然如沐轻鸿记忆中的一样,沐开阳高中榜首,以不足弱冠的年纪,成了本朝最年轻的会元。
沐开阳早就被人围在了贡院门口,是他的小厮一溜烟跑回来报信儿的。
柳姨娘已经激动得站不住了,被沐清雪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霜降,领了他去歇歇。”沐轻鸿瞧着那小厮年纪也不大,就是上次她和沐开阳偷偷出去,在后门处给他们开门的那个。
沐轻鸿顺手就给了他一个小银锭子,“你们三爷有了好事,赏你了。”
小厮眉开眼笑地跟着霜降走了。
“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柳姨娘嘴唇发白,眼圈通红,满眼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沐清雪抽泣着,将手抬起来给柳姨娘看,“娘,不是做梦!我的手都掐疼了!”
雪白的手背上红了老大一片。
沐轻鸿叹了口气,“柳姨娘,这会儿可不是哭的时候。我估摸着,眼下侯府里上上下下都得了消息,你也别坐着了,去重新梳洗一下,预备一会儿来人贺喜吧。”
沐开阳中了会元,侯府的故交亲友们肯定都会上门道贺。
这些客人们自有沐二老爷和二夫人去招待,到不了柳姨娘面前来。
不过,侯府里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定然不会错过了讨好柳姨娘的机会的。
柳姨娘自觉不能叫儿子丢脸,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都糊涂了。二姑娘,我……这要是来人了,我该怎么说啊?我这笨嘴拙舌的。”
“姨娘你就坐着,别人恭维你就笑,有人送礼你就收。”
沐轻鸿给柳姨娘出的主意简单粗暴。
柳姨娘想了想,郑重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将腰挺得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