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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沐清如,还是沐二老爷,都没有想到,萧靖会亲自送了二夫人回来。
从大理寺铩羽而归后,沐清如和沐二老爷一起在书房商议,却听得荣庆堂的丫头过来请人,说陈老太太身上不好,请二人过去瞧瞧。
父女两个焦头烂额的,只得又来到了荣庆堂。
陈老太太的身子骨,比同龄的老人要结实很多。
但昨天夜里,她眼睁睁地瞧着心爱的大孙子满头满脸的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顿时就厥了过去。等到醒来,人已经被送回了荣庆堂。
问过了丫鬟,才知道儿媳妇孙子被人打包,都送进了大牢里。
陈老太太肝胆欲裂,要不是有丫鬟死活拦着,几乎就要忍不住冲去揽翠楼里教训沐轻鸿了。
沐二老爷和沐清如到的时候,陈老太太正坐在榻上抹着眼泪。
“娘这又是怎么了?”沐二老爷揉了揉眉心。他快天亮了才睡下,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梦,要么是妻子被定了罪他也受了牵累阖家被抄的,要么是儿子在应天府大牢里被人欺辱殴打的。
总之,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生。
起来后又听沐清如说,荣王府没能帮上忙,额角更是一抽一抽的,头疼不已。
连带着,他对陈老太太也没了好声气。
“正忙乱着,您老人家能不能消停些?”
陈老太太顿时感到又委屈又恼怒,扯着脖子喊:“忙乱不忙乱的,难道我做娘的就不能找你了?你可真是好个孝顺的儿子!”
她素来万事由心,沐二老爷也是无奈。
见父亲沉了脸色,沐清如只得上前去劝慰陈老太太:“祖母这可冤枉爹爹了。他才合了眼,听说您找,便立刻来了。祖母您看,谁家不孝顺的儿子,能这般惦记老娘呢?”
“就你嘴巧!”
陈老太太有了面子,又端起了长辈的款儿问沐二老爷:“你媳妇和骄阳的事儿怎么说?有没有找人去疏通疏通?”
沐二老爷便看向沐清如。
沐清如扶着陈老太太坐下,轻声道:“让祖母担心了。我方才去求了荣王妃,王妃倒也答应了帮忙……”
“那就好!”陈老太太双手一拍,“有王妃出面,自然没什么担心的了。”
沐清如沉默。
有时候,沐清如也很不明白。当年祖父好歹是侯爵,虽然不如祖上那般荣耀,但也颇有建树。
按说人是不傻的。但续弦的时候,怎么就答应续娶祖母了呢?
祖母她老人家实在是……太蠢了。
就在沐清如腹诽的时候,管家气喘吁吁跑来说,萧靖亲自将二夫人送了回来。
陈老太太大喜:“那骄阳呢?”
儿媳妇如何她不管,沐骄阳可是她心尖上的第一人。
管家愣了愣,“没瞧见大爷。”
陈老太太张着嘴茫然,“是二皇子还没来得及去接骄阳吗?”
“祖母且安坐,我去看看!”
她实在不想再和陈老太太说话,忙抢先跑出了荣庆堂。
沐二老爷抬脚跟了上去,没忘了吩咐丫鬟:“好生照看老太太,别叫她老人家出去!”
沐清如急急忙忙地赶回听雨阁,便看到了一身阴翳的萧靖,正负手站在院子里。
二夫人垂头缩肩地在一旁,鹌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