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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倏然坐起,捂着砰砰砰乱跳的心口,“谁?怎么回事?”
沐二老爷也睁开了眼睛,“我怎么听着,像是锦绣轩那边传过来的?”
二夫人惊呼,“如儿!”
近来女儿言行举止大为怪异,二夫人本就担心。又因儿子被抓,半夜不曾睡,这会儿头晕眼花的,还要挣扎着起来。
“我去瞧瞧。”
顾不得丈夫了,二夫人随手披了件外出的厚衣裳就往锦绣轩疾步而去。
沐二老爷深吸一口气,起身穿了衣裳也跟了过去。
夫妻两个进门的时候,锦绣轩里已经乱做了一团。
“老爷,夫人,快瞧瞧大姑娘吧!”
沐清如的丫鬟小春正好跑出来,见到了沐二老爷两口子,便如看到了主心骨,红着眼睛急道。
“如儿这是怎么了?”二夫人忙问小春。
小春嗫嚅:“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废物!”二夫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匆匆忙忙走进女儿的房间,顿时愣住了。
沐清如正捧着头大哭大叫。
她那一头乌压压的,长到了腰下的长发,不知为何,只剩了半边。
沐二老爷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他好好的女儿,花容月貌的,一觉醒来怎么就被鬼剃头了?
沐清如捂着脸哭道:“我不活了!”
方才小春叫她起床,一撩开了床帐,顿时就惊叫起来。
沐清如还没察觉出什么,还骂了小春一句。等到坐起来才觉出不对劲,半边脑袋凉飕飕的。
待拿了菱花镜一照才发现,她左半边的头发不翼而飞!
没有女孩子不爱惜容貌的。
沐清如崩溃的几乎要厥过去了。
“来人!”沐二老爷不愧是朝堂上的人,最先稳住了心神,沉声吩咐,“关好侯府的大门,不管是谁一律不许进出!把锦绣轩里的人都捆了,待我审问!”
“我的如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二夫人过去将沐清如抱在怀里,一低头就看到了她半边青白色的光溜溜的头皮。
沐清如哭得喘不过气,“我一早起来就变成了这样!娘,娘,我不活了!”
“胡说什么呢?没事的,没事啊如儿!”二夫人眼泪也下来了。还有两三个月,女儿就要大婚。是谁在这个时候,把女儿搞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二丫头!”
二夫人脑海中突然闪过沐轻鸿那张苍白精致的小脸。
“一定是二丫头!”二夫人咬牙切齿,“她这是在报复如儿!”
沐二老爷眉头深深皱起,“二丫头?报复?怎么回事?”
二夫人便把谢恩后回府路上,在马车上的事,挑挑拣拣地说了。
“之前我怕老爷生气,便没有和你说。我想着姐妹间的小矛盾,我做婶子的亲自送了衣裳首饰去赔罪了,二丫头也收下了东西,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二丫头的报复心,竟是这样的强!”
“不可能!”沐二老爷断然否决了妻子的猜测。
“二丫头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本事,半夜闯进堂姐的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堂姐剃头?”
“可除了她还会有谁?老爷,我看这个丫头不简单!”
这一天里头二夫人又是担心儿子,又是焦心女儿,已经没有了往日宽和从容的做派。
她抱着女儿垂泪,“老爷,二丫头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无害。她的心机,深着呢!”
“二婶是在说我么?”门外响起了一道弱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