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郑琳琅对着梁子睿千恩万谢。
但她晓得,区区几句感谢的话,什么都代表不了。
可她现在若说什么日后相报的话,又轻飘飘地不足为信。
所以现在先把该说的感谢表达出来,日后再用行动表示。
梁子睿则是言语宽慰郑琳琅,说是这世上的女子,凡是嫁人,大多遇到的是不好相与的婆母。
只能慢慢熬着,待日后有了子嗣,便不会再受欺负。
梁子睿见郑琳琅有些走神,他突然又叹气道:“嫂嫂是不是在想,不是我的事,我这话倒说得轻巧。教人日复一日的忍耐,三岁孩子也会空口白舌的说,却谁人能真的做到……”
“不,”郑琳琅思量着摇头,“我今日才知,小叔叔在梁家过得也是如此不易。却还要来帮我劝我,说句掏心的话,我的父母兄弟,也未如此真心待过我……”
她晓得梁子睿都是一片好心,她对于梁浩峰的厌恶,绝不能牵连到梁子睿这里。
“我年幼时,我娘常跟我说,其实主母和我长兄长姐,他们都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梁子睿又温言说道,“他们只是性子不好,想找人发发脾气。却又不能整日里苛责下人,怕在外让名声狼藉。所以能令他们出气的,便只有自家人了……所以我娘让我忍耐……习惯了便好……”
郑琳琅在心里反驳梁子睿这番话,有些人正如那弹簧,越是忍耐,他们越变本加厉,岂是忍耐二字能解决得了的?
可她不想与梁子睿生了嫌隙,便不想与他发生争执,于是点点头,将他说的话一一应下。
梁子睿见郑琳琅听劝,便又跟她说了说家里的兄弟姐妹们。
无非是告诉她谁的性子和善,可多多亲近一些,谁如梁大姐一般刻薄,便尽量躲着点。
郑琳琅假意听得认真,听完又是道谢。
聊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梁浩峰怒气冲冲喊人的声音。
抬头,见梁浩峰冷着脸往这边而来。
他走起来居然一瘸一拐,因他的臀部刚才受了伤,是被老爷子给打的。
他还没走到近前,便再次怒不可遏的嚷:“郑琳琅,你怎能把我昨夜一夜未归的事摆在台面上说!让我在我爹和亲戚们面前毫无颜面!”
话说刚才,面对他的亲生父亲和亲大姐,他就只能不厌其烦的劝,劝了这个劝那个。
最后拦下了还要打人的父亲,梁浩峰让丫头搀扶着梁大姐赶紧离开。
于是梁大姐就哭哭啼啼的走了。
她刚走,梁大姑就来戳梁浩峰的脑门,责怪他昨夜一夜未归。说若不是他在新婚夜干出这么出格的事来,新娘子怎会有借口拖到这么晚不去给梁母请安,就因为新娘子没及时请安,才把家里给搞的鸡犬不宁。
被梁大姑这一说,明白了真相的梁父就也严厉的训斥起了梁浩峰,并责问他昨晚去了哪里。
他不敢说昨晚郑琳琅被劫持的事,一是怕家里人知道郑琳琅失了身,必定会逼他把人给休了。
他当然不是舍不得郑琳琅。
而是,如今他虽不再考虑用梁允来威胁梁松柏,可这步棋令他付出如此之多,他并不想完全作废。
即便梁松柏最后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但那都是十几年后的事了,若能在这几年趁他还未被抄家就把他的家产弄到手,或者能弄多少算多少,那么,他戴了绿帽子的事儿,有所回报,也就不那么令他恶心了。
既然梁浩峰不能跟家人们说出郑琳琅的事来,那他也不能说他昨晚出去找人后受伤的事。
所以刚才,梁父让人把他拖进祠堂,把其他亲戚都关在了祠堂外边。
然后,老爷子拿了鞭子将梁浩峰痛打一顿,打的他皮开肉绽。
梁子睿赶紧来劝梁浩峰,说是:“大哥,嫂嫂她已经受了不少委屈,你好好同她讲,何必如此苛责。”
梁浩峰厉声道:“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好好读你的书去!”
“大哥……”梁子睿还待再分辩几句,却见梁浩峰脸上阴鸷的很,仿佛下一刻都能吃了他。
郑琳琅也发现了,她还以为梁浩峰日后要走无条件待梁子睿好的路线,现在看看,这人想要装的久、不原形毕露很难。
郑琳琅不想让梁子睿受牵连,赶紧道:“小叔叔去忙你的吧,我早晚得跟你大哥把话说清楚,索性赶早不赶晚,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梁子睿便应了一声,缓步退下了。
梁浩峰依旧面无表情,他拉起郑林琅就要走,却一下子又扯痛了他的伤口。
他哀嚎着摸了摸,脚还跳了跳。
一旁的书童青秧赶紧搀扶住了梁浩峰,并碎碎念:“公子,你若好好跟老爷认罪,别总是犟嘴,他能打你打的这么狠吗?”
然后,青秧又对郑琳琅嘟囔:“夫人,都怪你跟老爷说,公子一夜未归,所以我家公子才挨了鞭子……”
郑琳琅在心里冷笑:是吗?活该。
但她脸上却做出了歉意表情:“真的很抱歉,夫君,老夫人和大姑娘一副欲取了我性命的模样,我一时害怕,就语无伦次……”
说着说着,郑琳琅便哽咽了。
她用丝帕掩面,悲痛越来越明显。
她趔趄了一下,下意识俯身摸了摸脚踝的伤。
那是她假意摔倒时自己扭伤的,此刻她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梁浩峰便误以为她刚才真的受尽了委屈与磋磨。
于是梁浩峰烦躁的挥了挥手:“算了!”
前世的郑琳琅是从不示弱的,平时面对谁,也倔强的一直绷着脸。
不过难过时或者被梁浩峰给打的很惨时,也会痛哭或者撕心裂肺的哭,但哭起来那泼妇模样,令梁浩峰厌恶到了极致。
可今世,她的哭,跟前世完全不一样……
梁浩峰喊了青秧,让青秧扶他回屋。
青秧则喊了阿水去找郎中,然后又抱怨的看一眼郑琳琅,才搀扶着他主子走了。
看梁浩峰往前走时,夹着两腿扭着臀部,一步一挪一步一“哎哟”,郑琳琅高兴的差点笑出声来。
但郎中来了后,郑琳琅还是假装关心的跟进去瞧了瞧。
待郎中开好了药提出告辞时,郑琳琅赶紧礼貌相送。
她是瘸着腿出了门,陪着郎中得到后花园位置时,却忽然吸着气弓了身,一副疼痛的模样。
郎中本就看到郑琳琅瘸着腿走路,本想询问又怕太冒昧,所以心里总矛盾着。
现下突然见她难受的紧,这回便打消了顾虑,直接询问郑琳琅是否有恙。
于是郑琳琅就把自己的陈年旧疾讲了讲。
都已经出了门,郎中直接站在这里给郑琳琅把了把脉。
她从小到大少睡眠多劳作,经常饿肚子,身体虚的很。
所以郎中开的药,大多是补药。
郑琳琅又道:“我怕家里人给我和我郎君抓药抓乱了,所以可不可以让我的侍女跟着郎中您去抓药?您给推荐一家药铺。”
郎中巴不得帮忙给推荐药铺,即便他拿不到什么利润,但他亲自带人去抓药,药铺子担了他的人情,自然是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