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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后,宋知夏照常在公司前一条街等顾湛。
两分钟后,劳斯莱斯准时出现。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宋知夏弯腰上车,一切如常。
然而下一秒,司机却并不是按照原路开往别墅,而是调转了车头。
宋知夏不解看顾湛。
顾湛勾了勾唇角:“一会你就知道了。”
宋知夏动了动眸子,目光不由得好奇看向窗外。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目的地,看着眼前的建筑,她眼底的疑惑更浓烈了。
车窗外,是一家矗立在绿荫环抱中的西餐厅。
与喧闹的街道彻底隔绝,宛如是一座孤舟,安静而又祥和。
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充满艺术气息的装潢。
淡雅米白色墙壁与鲜艳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如同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天花板上方悬挂着璀璨如星的水晶吊灯。
灯光洒落,为整个餐厅笼上一层温暖而又浪漫的光。
宋知夏跟着顾湛进了餐厅,这才发现餐厅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显然,是被包场了。
她的视线被一旁的角落攥住了。
那里,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
钢琴看起来倒是很普通,不过,放在它旁边的小提琴则一点也不普通。
那是意大利著名制琴师耶稣#12539;瓜奈里制作的,叫“维奥当”,至今已有近三百年历史。
而且这把小提琴还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小提琴之一,价值两千万美元。
宋知夏不敢置信地看向顾湛。
看出她在想什么,顾湛勾唇:“是,它就是传说中的维奥当。”
“那我……可以看看吗?”
“你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演奏。”
宋知夏的眼眸一闪,惊异地看着顾湛。
“以后,你就是这把琴的主人了。”
宋知夏的瞳孔狠狠一缩,平静的眸子里掀起波涛巨浪,震惊无比:“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了?”顾湛伸出手,自然而然地将落到宋知夏眼角的发丝挽到耳后,“试试吧。”
宋知夏耳垂一热,低头拿起了小提琴。
“怎么了?”见她的动作忽然顿住,顾湛喉结艰涩滑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宋知夏。
宋知夏抬眸,迷茫了一瞬:“没事。”
她就是……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前拉过小提琴。
但脑海里并没有这部分的记忆。
“那……来吧。”顾湛充满鼓舞地看着宋知夏。
宋知夏轻轻点头,动作娴熟地拿起小提琴,架在左锁骨处。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熟稔,让她微微皱起眉头,而琴弓触碰琴弦的一刹那,悠扬动听的旋律在她的手指下轻松流淌而出之际,她再度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的神思跟随着琴音,渐渐变得专注,与音乐融为一体,从而忘却了自己是在演奏。
在她无法看到的视角里,顾湛的眸子如同是一把炽热的火焰,盯着她灵动飞舞的手指。
虽然他已经在沈栋好不容易找到的录影带里,见到了十五岁技艺高超的宋知夏是如何拉小提琴的,可在现场,完全是不一样的体验。
宋知夏的手指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牵引着琴弓发出优美的音符。
那时而激情澎湃,时而温柔婉转的旋律,仿佛是将人从波涛汹涌的大海,推到了平静的港口。
一曲终了。
余音袅袅。
足足过了半分钟,顾湛终于从如梦如幻的音乐中抽身,他鼓掌走向宋知夏:“拉得太好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会拉小提琴?”
宋知夏仍处在震撼中没有回过神,片刻之后,她看着手里的小提琴,讷讷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拉小提琴。”
顾湛目光下移,落到了小提琴上:“那你就是天才,一碰就会。”
“这世界哪有这么多天才?就算是天才,也需要不断的练习,才能将天赋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宋知夏盯着小提琴,熟悉的感觉让她再次微微皱起眉头。
顾湛盯着宋知夏的侧脸,见她想得认真,他抬手,拿过小提琴:“点菜吧。”
宋知夏回过神,微微颔首。
两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在餐桌落座。
点完菜,餐厅里响起悠扬的钢琴乐。
许是有了宋知夏之前的天籁之音,此刻再听钢琴乐,顾湛有些兴致缺缺。
但他没忘了今晚来此的另一目的。
“后厨准备需要时间,”他起身,伸出右手,掌心向上,绅士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
宋知夏盯着顾湛宽厚的大掌:“……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让彼此早点习惯肢体接触?”
顾湛:“是,你要是不喜欢……”
“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宋知夏大方将手搭在顾湛的掌心中,脸颊发烫,“时间紧任务重……我们……开始吧。”
看着手心处柔软如绸缎的小手,顾湛的眸子一凝,微微用力,便将宋知夏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钢琴乐再度响起。
顾湛顺势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宋知夏腰间。
宋知夏的身体微微一僵。
下一秒,人便被顾湛带着旋转了起来。
很奇怪。
这明明是他们第一次跳双人舞,但两个人的步伐,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
顾湛的动作坚定而又优雅,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而宋知夏则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只需将自己完全的交给顾湛,任由顾湛带着旋转、跳跃、滑步……
好似他们不是两个人,而是融合在一起的一个人。
这个想法,让宋知夏惊得差点踩到了顾湛的鞋尖。
“专心点。”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风声,扑进宋知夏的耳廓中,“不用担心,有我。”
宋知夏仰头,看着眼前笑得惬意自在的男人,身子越发得放松,到了最后,她的视线里,除了顾湛,再无其他。
最后一个音符终于响起。
在音符的震颤中,她旋转着倒进了顾湛的怀里。
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她微微仰头,便看到了顾湛完美的五官,心脏狠狠一动,长长的睫毛,无意识地颤动了好几下。
最后,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