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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仲景的生卒时间皆在霍去病之后,但是他还是称张仲景为先生。
张仲景摸了摸胡子,灰白的胡子颜色在残魂状态时显得更浅:“这可不是老夫能治的毛病,得是祝由之术才行。”
古时候的祝由之术,在当今早已失传,并且张仲景也并未研习祝由之术,因此,张仲景的意思是:楚竟遥这是想问题想岔了,得她自己解决。
霍去病有限的记忆里,并没有祝由之术这个名词的容身之处,但是他也没追问这“祝由之术”是什么意思,而是矮下身子,直视着楚竟遥:“究竟是什么问题呢?”
“霍将军,”楚竟遥抿了一下嘴唇,“您是您那个时代里,全天下武艺最高强的人吗?如果是的话,您会觉得没有目标吗?”
楚竟遥嘴一快,就这样问了出来,但是转而又意识到,霍去病现在没有记忆,楚竟遥问他问题,应当不会得到答案。
楚竟遥很快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不过话已出口,就无法再收回了。
于是她也只能安静地看着霍去病陷入沉思。
现在是冬天,楚竟遥已经换上了厚实的冬季校服,而霍去病则依然穿着他那身坚固的盔甲,看上去很保暖。
楚竟遥曾经想过她可以给残魂老师们烧一些衣服,不过后来她才了解到,残魂所穿着的衣服并不能随意更改,就算楚竟遥将衣服烧给他们,他们也只能拿在手上干看着,而不是穿在身上。
不过霍大将军穿着这身锐利的盔甲,也的确十分好看。
虽然楚竟遥看不清霍去病的脸,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他身上英姿勃发的气势。
楚竟遥靠在教室外面走廊的栏杆上,偶尔歪着头,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一直在沉默,看得出来,即使他的脑海中只能回想起零星的碎片,但是他依然在很努力地思考着楚竟遥的问题。
“我并不知晓,我是否是当时世上武艺最强之人。”霍去病终于开口了,“或许舅舅就比我强,但这些都不在我的记忆之中,我能想起来的大部分画面,都是在战场之上。”
楚竟遥渐渐站直了身子,安静地看向霍去病。
“但是我并不需要是天下第一的武者,我难道是为了成为当世第一而习武的吗?”
霍去病单膝跪地,蹲在楚竟遥面前,用他那双似乎被雾气笼罩的眼睛,直视着楚竟遥。
楚竟遥看不清他双眼的颜色,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我是为了驱除鞑虏、上阵杀敌而习武的,我在战场上砍下了无数匈奴人的头颅。”他的嘴角微微牵起,“难道我不是天下第一,就不能做这些事情了吗?”
“若我是天下第一,难道不也是要杀匈奴吗?”
“我的志向,与我是否是天下第一,又有何干系?!”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震耳欲聋,却十分坚定,震得楚竟遥心底发麻。
“现在已经没有匈奴了,但这世上,从来不缺蛮夷宵小之辈,若我的身体还得用,我也必是要上战场的。”
“我依然保有我的志向,那你呢?你的志向,是要成为全天下成绩最好的人吗?”
——我的志向,难道是要成为全天下成绩最好的人吗?
楚竟遥这样问自己。
不是的,她很喜欢学习,学习本身对她来说,其实比成绩重要得多。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发现自己前面没有可以被超越的人的时候,感到有些迷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