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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两人不由同时笑出了声。
之前的尴尬与生疏,也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竟遥将之前情绪激动时踩在椅子踏脚上的脚放下来,坐回到座位上,单手撑着下巴,脸上还残留着笑意:“现在你不用问我,我是怎么学语文的了吧?”
谢季青点了点头,把放在椅背上的帆布包推到楚竟遥面前:“对了,这个给你。”
楚竟遥瞟了一眼帆布包上印着的“XX文具”的字样,将帆布包里装着的书都拿出来。
除了两本笔记本之外,楚竟遥还看见了一沓厚厚的物理卷子,她随手一翻,发现居然还有高中的物理卷子,甚至偶尔还夹杂着几张大学物理题。
——至于楚竟遥为什么能够认出这些她没有学过的知识,当然是因为,谢季青的卷子上明明白白地写着“XX大学20XX级物理考试”。
“这些卷子都是按照时间排序的,我做卷子的顺序比较乱,你看的时候,可能会有点辛苦。”
楚竟遥摇摇头:“没事。”
谢季青的卷子收纳,已经比她有条理多了,至少楚竟遥做不到把从初一到初二的所有卷子都按照时间排序。
紧接着,楚竟遥注意到谢季青的字。
谢季青的字体和他给人的感觉很不像。
他本人就像是一缕游荡在世间的魂魄,或者说午夜的吸血鬼,行为举止都静悄悄的,可是他的字,却是骨力劲健,爽利挺秀,很有斩钉截铁之势。
字很好看,卷子写得更好看,排版十分工整,订正以及额外的解题方法,都换了不同颜色的笔写在旁边,使人一目了然。
有不少楚竟遥解起来有些吃力的题目,谢季青都用了不下三种颜色的笔,写下了不同的解题方案。
看来,这个一中培华的年级第一,楚竟遥的主要竞争对手,并不像杜甫先生之前所说的那样,整日都懒惰地睡觉。
说不定,他是那种白天用睡觉来迷惑其他同学,晚上则奋发图强卷死所有人的类型。
楚竟遥抛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研究谢季青给出的不同的解法。
谢季青见楚竟遥在研究他写过的卷子,于是移开了眼睛,拿起一本楚竟遥带来的书,开始研读。
楚竟遥给每一本书都做了详细的批注,针对每一个她觉得用得好的字、词、句,这些书谢季青大都是看过的,所以他主要看的就是楚竟遥的批注,尝试理解楚竟遥的思维过程。
他们就这样坐在咖啡馆门口,静静地看着交换来的书和卷子,谁都没有提前离开。
时间渐渐流逝,已经接近正午,阳光愈来愈强烈,尽管不能驱散寒冷,但是好像能把谢季青给驱散了。
楚竟遥偶然间抬起头,就发现谢季青一直抬着手,遮住眼前的阳光。
——怪不得他这么白。
楚竟遥将卷子放在桌上:“会不会有点太晒了?我们要不先回家吧?”
谢季青将手放下来,唇角微微牵起:“是我眼睛不太能见光,昨天晚上睡太晚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已经要十二点了,于是在书页之间夹上了一个自己制作的叶脉书签,然后将书合上:“已经这么晚了,你中午要回家吗?”
听他的话,似乎是有请楚竟遥中午一起吃饭的意思。
楚竟遥想起早上和楚妈说过,自己中午会回家,于是点点头:“对,我妈中午给我做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