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冬去春来,转眼已过三月。
古豹被杀案最终被录为妖邪害人,证据就是柴房内遍地的腥臭血污。
而苏川再没去矿上做工,转而成了猎户。
虽说苏川之前从来没练过弓箭,但他现在有斩仙葫芦,以飞刀狩猎速度要快得多。
身上的长弓短刀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三月时间,有血肉补充后,他身体也壮硕了许多,另外靠着狩猎所得,又换了各种材料。
又在深山中斩了两只共生蛇,得了十六年妖魔道行,放入造化炉中祭炼之后,炼出精血,又得一柄斩仙飞刀。
只不过,终究是第二把投入那水妖精血的所化的青灵飞刀威力更甚。
苏川狩猎也从不用它,只是日日放在斩仙葫芦中祭炼,积蓄威势,当作保命手段。
至于那蜈蜂袋,到昨日将猎物卖了,换成金豆,刚好够了三缕金丝。
兽皮、精血等其他材料也都差不多了,只差两百斤活木就可以锻造蜈蜂袋了。
“蜈蜂袋造出来,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古豹案已结案,他现在离开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
只不过唐律规定,寻常平民离开县域都需【过所】作为路引。
若是随意离境,被拿住了可是要跺脚趾的。
他现在虽然有斩仙葫芦傍身,但也没有傻到和大唐朝廷为敌。
“先得想办法搞一张路引了啊。”
永年县终究是偏远一县,既无仙缘,又无灵物,他也不想长待下去。
次日一早,苏川照常出城。
还未走出城门时,见到城门口一个半蹲着一个身穿破旧道袍老道,双手拢着袖内,冻得颤颤巍巍。
旁边挂着一个断了一截的旗子,上面写着铁口直断,算尽天——后面应该是算尽天下事,可惜棋子后面没了。
这老道在这有些时间了,但今天苏川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比起过所路引,每过一城盖一印,和尚道士的度牒可四方游历,可要方便许多。
只不过度牒需要登记造册,有名有相的,他怕是轻易拿不到啊。
老道见苏川在卦摊前停留,不知想些什么,立马起身招呼生意:“小兄弟,我看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事要问?”
苏川心中只是想法闪过,但一想到度牒比【过所】更难拿,瞬间就熄了心思,摆手说了一句不用。
那老道却站起身来:“刚刚出摊,小兄弟就照顾下生意。”
“十文钱,只要十文,我保证算出你所求在何方。”
眼见苏川要走,老道伸出冻得青紫的手赶忙拦住:“哎哎哎小兄弟,你就算去茶馆听书也不止十文钱啊,权当听老道我说一段呗。”
苏川不由一笑,真的停住了脚步,问了一句:“那真的什么都可问?”
老道见苏川停下,搓了搓有些冻僵的脸,尽量扯出笑容:“对,居士是想问生老病死、姻缘财运,老道我信手掐算。”
苏川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都不是,我想问仙缘何在?
老道明显一愣,没想到苏川会问这种问题。
再看苏川,一身猎户打扮,腰间挂着一个古朴葫芦,神光内敛。
身形挺拔,五官端庄,一对墨瞳暗露神光,看着确实有几分不像凡人。
苏川见其吞吞吐吐,轻笑一声,暗道世间又怎会有那么多奇人,又碰巧他就能碰见。
不过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二十文铜钱摆在卦摊上:“既不知道,这钱就请道长吃碗素面吧。”说完转身要走。
老道这时却伸出手阻拦:“居士且慢。”
等苏川停住,老道慢慢开口:“仙缘渺渺,凡人难见,又怎么是我一个凡俗道士所能知道的。”
“不过我曾听闻,武德三年,八猎户登婺州鹤岩山,忽闻风吼如雷,暴雨大作,紧接便见到一黑袍道人白日飞升,八人共见,以为登仙。”
“武德四年,金山寺主持于江中抱起婴孩,取名江流,江流儿受戒为僧时,寺中佛光大放三天三夜,梵音阵阵,引得附近达官贵人争相礼佛,称其为佛子。”
“贞观初年,江都城外白漓江上白龙吐雾布雨,官府为其立白龙庙,每年祭祀白龙娘娘,时不时都能听到龙音阵阵……”
“山中遇仙,夜路见鬼都是世间常事。”
“仙缘确实存在,只不过凡人即便得见仙缘,除了长吁短叹、后悔半生之外,又能为之奈何。”
老道看着苏川,眼神中也多了些神采和哀叹:“我不知仙缘何在,但要劝一劝居士,莫苦求仙缘,人生苦短,不要虚耗才好。”
苏川听完,不由陷入思索。
这道人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就算真的有妖有佛有仙,凡人就算碰见了又能如何?
且不说大概率仙人当面而不自知,要是碰见邪道鬼佛,那莫说仙缘,到时怕是连命都要丢了。
不过……他身有造化炉。
本来就有跟修行者同等对话的权利,若是让他碰见仙缘,大概率还是能觅得其中玄妙。
既如此,他遍访群山,未必不能碰见修行者,找到一门适合自己的修炼法也未必多难。
所以听老道说完,苏川不仅没有熄了心思,反而想离开永年县的想法反而更强了。
看着老道,苏川再次开口:“我既有求仙问道之心,就不会轻易放弃,只不过我现在却被限制在一县之地,不能外出。”
老道笑了笑:“我就知道,居士想要的是这个。”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锦素细轴,看着已经破旧不堪,正是道士度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