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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谨看着周怀夏下车走过来:“刚才你说要确认附近两个工地,为什么先来这里?”
明明另一个更近。
周怀夏:“这个工地开发商网上风评不好,最近停工了。”
她查了另一个工地的背景,是大开发商,基本设施完善,起码不会少监控照明和晚上巡逻的安保人员,这两个月又一直在动工,每天都有人进出。
如果想在工地做什么,这个本地中小开发商的工地概率更大。另外这个工地在建面积只有另一个工地的三分之一,转一圈更快。
两人走到“新宇建设”工地大门前,防护大门紧闭,但值班安保岗亭里没人。
吕谨认真问道:“我们怎么进去?”
周怀夏站在大门口,暂时没听见那道声音,她示意吕谨看最前面两栋房子:“封顶了。”
吕谨不明就里:“所以?”
周怀夏拉着她往旁边绕:“所以会有业主偷偷进去。”
两人才绕半圈,就发现一处围挡被人割破,露出里面的铁架,一个成年人完全可以钻进去。
吕谨见状当即对周怀夏竖起大拇指:“年纪轻轻,经验老道。”
周怀夏率先弯腰钻了进去,她还没往里走,就被身后的吕谨抓住衣服。
“等等。”吕谨压低声音道,“先把手机静音,要是我们真发现什么,按影视剧定律,这个时候手机就会响。”
“我手机从来都是静音。”周怀夏这么说着,还是检查了一遍,确认手机静音无误。
工地上的监控不是没有开机,就是被人砸坏了。
周怀夏紧紧攥着酒精喷雾,另一只手握着手机,随时能拨出提前输入的最近的派出所电话。
后方的吕谨突然走到旁边,伸出左手紧紧牵住她。
周怀夏看了看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又看向吕谨,低声问:“你干什么?”
“我怕等会跑路你动作太慢才拉着你。”吕谨对上周怀夏的眼睛,难以置信,“你嫌弃我?”
牵个手怎么了?
当初周怀夏不分昼夜粘着自己,她都没说话,只在心里偷偷嫌弃!
周怀夏辩解:“我以为你在紧张。”
吕谨呵呵一声,右手握着手术刀问:“这工地有七八栋,我们从哪找起,找什么?”
工地里最前面两栋楼已经封顶,中间几栋只有一个高高的水泥框架,最后面是还在打地基的深坑。
周怀夏环顾四周,工地内没有开大灯,里面一片昏暗,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清周围,她低声道:“我们在外面转一圈就出去。”
她不想进那些楼内,看起来太危险。
按照以往距离有限制,如果再听见那道声音,那对方多半就在这里。
只要能确认地点,她就可以立刻出去报警。
两人逆时针绕圈,下脚极为小心,尽量不发出响声。
绕过最前方两栋封顶楼房,经过中间几排只有水泥骨架主体结构的房子时,周怀夏突然听见一道极低的声音,不由顿住。
“叔,把……”
音色年轻点且句子模糊。
这又是谁?难道是游乐园那道声音要杀的人?
不等她细想,吕谨猛地将周怀夏拉下,蹲躲在中间一栋外墙旁,她伸出手指朝右边指去,对着看过来的周怀夏做口形:“有人!”
周怀夏向右看过去才发现最边上那栋只有水泥骨架的楼内,走出两个男人,前面的男人矮点,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后面身形看着年轻瘦点的男人,手里拎着两个大包,看样子沉甸甸的,但他提得很稳。
这两个男人正朝着还在打地基的房子走去。
“叔,那边没出口。”
这回周怀夏听清楚了,是工地里有人在说话,不是她耳朵凭空听见的声音。
两个偷工地材料的贼?
贴着墙的吕谨连续推了两次眼镜,紧紧盯着前面男人肩上的麻袋,最后用气音对周怀夏道:“我觉得那个麻袋不对劲,好像装了活物。”
周怀夏顿时皱眉,立刻就要拉着吕谨悄然离开,没料到拉了个空。
吕谨已经一个闪身跟了上去,躲在前面工地堆积的建筑垃圾背后,想要更近距离确认麻袋的轮廓形状。
周怀夏咬牙,心中后悔,她早该知道吕谨这个人过度热血正义,碰到这种事不会轻易放手。她将前面能看清的路快速扫了一遍,随后屏住呼吸,紧盯着远处,弯腰曲膝冲向吕谨那边,准备拉着她离开。
结果,还没靠近那堆建筑垃圾,吕谨又单手捂着书包,往前蹿到一堆碎砖背后。
“……”
周怀夏冷汗直接出来了,今天第无数次后悔要来工地确认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
前面那两个男人已经停在了一处快完成基础开挖的深坑处,他们背对着这边,好像在说些什么。
吕谨和停在那里的两个男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到十米,她在听他们说话,原本想看清楚那麻袋到底装了什么,却没料到两人忽然起争执了。
“叔,钱我们已经拿到了,没必要再动手。”年轻一点的长脸男人有点焦急,他不想犯杀人罪,杀了人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前面的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黝黑发红的中年男人脸,他解开肩上麻袋的绳子,直接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胖乎乎的,嘴巴里被脏污毛巾塞满,他穿着西装背带裤,赤着脚,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眼睛蒙着眼罩,脸色苍白,意识不太清醒。
吕谨看看他衣服上有暗色,像溅上去的血迹,再看到那双绑着的手,才发现小孩右手用毛巾粗糙包裹着。
这是绑架?
中年男人一把将小孩脸上的眼罩摘下来:“他现在看到我们的脸了,杀不杀?”
年轻的长脸男人震惊:“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中年男人脸上有遮挡不住的愤怒,声音提高:“余新宇明明赚这么多钱,给他儿子最好的生活条件,养的跟头猪一样,却还要拖欠我们工资!可怜我儿子瘦巴巴的,每个月就等着我这点工资寄回去。”
远处中年男人愤怒的话传过来,声音和游乐园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周怀夏耳朵猛地刺痛,另一道带着浓浓嫉妒的声音传进她脑中。
【都是四十几岁,凭什么余新宇可以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豪车美女陪着,还有老婆打理孩子?我都抓到了他儿子,不杀了可惜。】
周怀夏一只手用力捂着耳朵,朝斜对面那堆碎砖背后看去。
吕谨显然也意识到危险,回头看向周怀夏。
周怀夏无声冲她道:“找机会离开!”
那个中年男人正对着她们这个方向,吕谨不可能马上离开。
距离不够远,周怀夏不敢打电话报警,怕被两个男人听见,只能靠在建筑垃圾背后,给110发报警短信:西城区下湖路新宇工地内,两个男人绑架余新宇儿子,现在要杀了他,速来。
她发完消息,转过身继续看向吕谨和前面两个男人的动向。
中年男人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余新宇不是喜欢拖欠工资吗?我们把他儿子埋在他自己的地产下面,等开工水泥一浇筑,天王老子来了都发现不了。”
年轻长脸男人几番犹豫,对上小孩的眼睛,最后应下来:“我们动手快点。”
中年男人抓起地上的小孩,两人一起面朝着深坑。
就是现在!
周怀夏立刻示意吕谨躲过来。
吕谨一手捂着书包,猫着腰迅速朝周怀夏冲去。
“新的夜晚已来临,未来优秀的吕谨医生,请继续加油学习!冲冲冲!”
一道积极昂扬的女声从吕谨兜里传出来,在寂静的工地里格外刺耳。
周怀夏眼前一黑:“……”
吕谨缓缓低头看向口袋,完了,忘关手机闹钟。
周怀夏:“跑!”
晚了,吕谨脚刚动,那边年轻长脸男人已经松开手里两个提包,猛地扑过来。
两人相距不到十米,一个成年健壮的年轻男人冲过来最多两秒。
吕谨甚至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年轻的长脸男人扑倒,脸磕在地上,她右手的手术刀反光,长脸男人直接抢过她的刀,就要扎过去。
情急之下,周怀夏从兜里摸出游乐园送的迷你手持电风扇狠狠砸过去。
精准命中年轻长脸男人的眼睛。
他顿时吃痛,握着刀的手停住,而另一个中年男人将绑住的小孩丢进深坑,朝周怀夏冲了过来:“全杀了,一起埋!”
年轻长脸男人缓过来,继续压住挣扎的吕谨,握住手术刀就刺向她脖子。
周怀夏咬牙没躲,又摸到之前没吃完的汉堡,用力握团,等到中年男人逼近,抬手就朝他眼睛喷出酒精,趁他闭眼,猛地挥手丢出汉堡,朝年轻长脸男人眼睛砸去。
面前的中年男人已经伸出手抓住周怀夏。
这回彻底完蛋了。
周怀夏心中悲凉。
“啪!”
工地大灯突然亮起,将几人的动作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