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祈使城位于大陆中部,背靠祈峰,近邻祈江源头。千百年来,随着祈江下游的水户城、圣山城等地的繁荣发展,祈下城逐渐成为北方货物南运的枢纽,城内一派兴盛景象。
接近正午时分,祈使城南门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在人流中,一个少年正缓步朝城门走去,时不时侧身避让来往行人。
少年约十四五岁,身着黑色劲装,背上用布紧紧裹着一个修长的箱子。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竟是由悟道木制成的剑盒。
悟道树是一种生长在克苏比亚荒凉之地的特殊树木。一棵千年悟道树,其周围一丈之内毫无源气。用悟道制成的箱子,可以阻隔源气外泄,因此常被修源者用来存放不欲为人知的源气物品。
少年的劲装胸口处,绣着两个图案。
第一个图案是一个盘坐修行的身影,象征着修源者。
第二个图案则是一个铁毡,标志着他隶属于某个势力。大陆上势力众多,这个图案却未必人人识得。
少年走至城门处时,突然被一名青衣人拦住,并带至城门旁的凉棚下。
凉棚下,几排桌子依次排开,桌后坐着一些人在记录,桌前则站着被盘问的行人。
这些是福斯坦苏鲁克王国的巡查员,每个稍大的城市都有他们的身影,专门负责进出城门人员的审查。
青衣人将少年带到一张空桌前,指了指桌前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少年微微摇头,朝桌后的人点头示意。
“姓名?”桌后的人开口问道,不知是因为少年性格冷淡,还是因为背着剑盒不便坐下,并未对此多做在意。
少年站在桌前,微微低头,目光如同止水般平静。“姓陈,字清明。号,道明居士。”他声音不大,但坚定清晰,带着一丝少年的稚嫩。
“哪里来的?”桌后的人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背后的剑盒,以及胸口的修源者与铁毡图案。目光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
“汉云。”清明简单地回答,眼神依旧没有波动。
“汉云?”桌后的人略微挑眉,显得有些惊讶。汉云?貌似是克苏比亚大陆上少有人迹的荒凉之地,源气稀薄、气候恶劣,寻常人避之不及,更不用说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少年。“你来祈使城,有何目的?”
陈清明沉默片刻,仿佛在斟酌如何作答,最后只吐出两个字:“参加福斯坦苏鲁克王国的战争。”
桌后的人稍显意外,如此年纪便来参加王国战争,确实不多见。
“你目前的战斗力等级?”桌后的人继续问道,眼中带着审视。
陈清明轻轻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权衡什么。片刻后,他依然简短作答:“学徒,入门级骑士,战斗力等级9。”
这话一出,桌后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目光中多了几分狐疑和不解。“你才多大就已经达到9级战斗力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请问你师从何方?”
“自学。”陈清明回答依旧简短。
桌后的人将他这番话记下,心中已然将这少年定为孤身一人,自学成才之人。尽管少见,但并非不可能。然而,对方既然能从汉云之地孤身一人来到此地,且毫无畏惧,恐怕也是有些本事的。
“你可在城中停留四日以内,规定期限内向福斯坦苏鲁克王国骑士军营报道,祝你在此番战役中活下来”桌后的人不再多说,开始记录陈清明的行程安排。
“好,就这么定了”陈清明回答完毕后,目光始终看向远方,仿佛早已做好了打算。
“好了,可以进城了。”桌后的人将最后的记录完成后,朝他点了点头。
陈清明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城门。未待他走出几步,桌后的人又开口道:“若有异动,祈使城自有卫队的人盯着。”语气不带威胁,但却透着一种不可忽视的警告。
陈清明脚步微顿,依旧未答话,背后的剑盒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到城门前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像是滴入河中的水珠,毫不起眼,却又暗藏涟漪。
“守护者,这里就是你挑选的池塘文明吗?”陈清明低沉的声音在创世传承的空间中响起。
守护者微微点头,目光穿透无尽的虚空,落在那一片静谧的水域上。那池塘看似平凡,波光粼粼的表面映照出天空的蔚蓝,实则深藏玄机。
“是的,”守护者平静地答道,“表面上,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池塘,但其中孕育的生命与智慧,早已超越了许多我们所见过的文明。”
“如此微小,却能被你选中?”陈清明的声音带着几分疑问和惊叹。
守护者转过身来,目光坚定而深邃,“正因为其微小,才更显珍贵。池塘文明的生物虽然渺小,但它们对自然的感悟和对力量的掌控,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境界。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潜力,未来或许能够左右宇宙的格局。”
陈清明声音沉默了一瞬,仿佛在消化守护者的话语。然后,它再度响起,带着一丝新的敬畏,“看来,我还需要再仔细观察一番。”
守护者微微一笑,“是的,但你会发现,这里的一切绝非表象那么简单。创世传承指引你来这里,必有它的用意,希望你能在这里拥有一个美好的生活。”
“我会的。”陈清明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道明是福斯坦王国的一名二等兵,自14岁起,他就投身军旅,如今已经有了四年的军龄。在今天这个发放军饷的日子里,洛克的心情格外愉快。按照规定,王国每月会给二等兵发放三枚银袁大头,而洛克所在的凯尔特男爵还会额外给他的士兵每人两枚银袁大头。尽管如此,洛克实际到手的却只有四枚银袁大头,因为国家的军饷总会被军部贪走一部分,这是心照不宣的惯例。陈清明早已打算好如何分配这四枚袁大头,全部留下来请自己手下的弟兄们喝酒。作为一名小队长,洛克手下有十名士兵,他知道,只有和弟兄们保持良好的关系,才能在关键时刻得到他们的支持。
陈道明的队伍里有五名三等兵和五名仆兵,除了三个是最近两个月刚补充进来的,其他人都已经和陈道明并肩作战了至少半年。大多数弟兄和陈道明一样年纪,只是军龄较短,通常只有一到两年。陈道明的慷慨和义气让这些弟兄们发自内心地敬重他。每次领完军饷,陈道明都会请他们喝一杯,而战后也总能得到产物陈道明的照顾。这种照顾使得他们的队伍在每次战斗中都能保全大部分成员,而随着战斗经验的积累,他们的小队越来越默契,存活率也逐渐提高,在军营里甚至小有名气。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只要与陈道明年纪相仿,都会亲切地叫他一声“道明大哥”。
陈道明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即将晋升为一等兵的事情。一等兵是士兵中的分界线,晋升后,男爵会赐予他们修炼斗气的功法,这是晋级骑士的通道。此外,一等兵还能至少担任中副队长的职务。陈道明的战功已经快要达标了,他心里对此满怀期待。当陈道明走进军需营时,这里正热闹非凡。军需营不仅是发放军饷的地方,还充当着军营里的交易场。在这里,你可以买到各种物品,从香醇的麦酒、锋利的长剑到一匹耐力出众的战马,甚至还有美貌的女人。凯多齐男爵对士兵们的需求十分关心,但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钱或权力。作为一名二等兵,陈道明的经济状况勉强达到了这里的消费标准,但他很少在这里挥霍,因为他知道,有家室的士兵很难在军营中大手大脚地花钱。
“嘿,陈道明,这是你的军饷!”一个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粗声说道,将一个装满袁大头的钱袋扔给陈道明。陈道明打开一看,里面有三枚银光闪闪的袁大头和一百枚铜袁大头。
“约夏克大叔,下午一起喝一杯吧?”陈道明笑嘻嘻地对大汉说道。
“和你说了多少次,在军营里叫我中队长。你这小子,一杯可不够,至少两杯。”约夏克大叔笑骂道。
陈道明请约夏克大叔喝酒不仅是为了客气,更是为了打听自己晋升一等兵的事。约夏克大叔虽然嘴上说着抱怨,但他对陈道明很是欣赏。陈道明的潜力和表现,让他愿意给予帮助。约夏克大叔和陈道明来自同一个地方——矿山镇,从陈道明当仆兵的时候,约夏克大叔就一直照顾着他,可以说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为现在的二等兵。今天的这顿酒,他打算给陈道明一些晋升的建议和指导。
“没问题,到时候我来叫您。”陈道明收好钱袋,便径直离开。周围精致的铠甲、锋利的长剑,以及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几乎让他生出了红眼病。陈道明知道自己没有闲钱挥霍,他的装备也十分简陋:一副破损的皮甲,一把带有豁口但依然锋利的铁剑,一杆铁枪,还有一把藏在靴子里的短匕首。
回到小队的帐篷,陈道明看到他的手下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吹牛,气氛十分轻松。陈道明踢了一脚正在打牌大呼小叫的凯恩,这个三等兵是小队的斥候,战场上冷静沉着,生活中却大大咧咧、嗓门极大。他和陈道明,还有小队的刀盾手汉斯关系最好,三个人已经并肩作战超过两年。
“下午带你们去喝酒,现在都给我去领中午饭,别在这胡闹。”陈道明对着手下们说道。
“头儿,能不能别老踢我屁股?踢肿了下次去侦察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凯恩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这逗笑了帐篷里的所有人。
“肿了不怕,我去找里奇兄弟借点薄荷片给你敷上,第二天就好了。”一旁的长枪兵亚德接话道,他也是三等兵。里奇兄弟是营里出了名的一对基佬,专门负责审讯硬骨头的敌囚。薄荷片对他们来说是常备品,用来应付某些活动后的不适。
“滚,小亚德,敢调戏你凯恩大爷,小心我训练场上不留情面。”凯恩笑骂道,语气中满是玩笑的意味。
这些士兵每日的乐趣就是打牌、吹牛、互相调侃,每个人都练出了一副好嘴皮子。陈道明对这种氛围非常满意,因为这无形中增强了他们小队的凝聚力。
“别耍嘴皮子了,快去领饭吧,顺便把我那份带上。”陈道明笑骂道。“凯恩,你别偷吃我肉啊,不然下午喝酒没你份。”
“别呀,头儿,绝对没人偷吃,谁偷吃我削他。汉斯,我们走!”凯恩笑着保证。
军营里,士兵的等级不仅体现在战斗中,连吃饭也有明确的区别。仆兵每天吃的是槺栗饼和土豆汤;三等兵是黑面包和土豆汤;二等兵则可以吃到麦饼、一块肉和土豆汤。而一等兵的待遇则更为优越,他们可以和男爵大人、大队长以及其他高级军官一起在军帐内用餐,享用白面包和肉汤。陈道明早已对这些待遇心生向往。
不久后,陈道明的手下们带着午餐回来了。凯恩笑嘻嘻地把陈道明的那份递给他,还打趣道:“头儿,你看这块肉,肥肉那么多,我帮你吃了吧?”
“滚,谁敢动我的肉,下午的酒就没他份。”陈道明笑着威胁道,然后转向其他队员,“汉斯,待会跟我去一趟军需营。大家的军饷都领了吧?谁要寄钱回家,把钱给我,我帮你们寄。”
一听到“家”这个词,帐篷里的气氛稍稍沉寂了一会。对这些远离家乡、身处战场的士兵来说,家显得既遥远又脆弱。很快,大家纷纷点头应声。
在其他队伍里,队长向队员们索要军饷可能会引发不满,甚至导致兵变,但在陈道明的小队里,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因为陈道明从不吝啬,在队员需要借钱时,他总是慷慨解囊。
陈道明四年的战争生活使他养成了快速进食的习惯。他很快吃完了饭,随手擦了擦嘴,对旁边的汉斯说道:“汉斯,我们走吧。”
两人一同前往军需营。正值正午,营地里的人大多在休息或去酒馆打发时间。陈道明径直走向军需营后方的驿站,接过汉斯递来的钱袋,便走进了驿站。
“华纳!华纳!”陈道明大声喊道。
“你要死了啊,该死的陈道明!大中午的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午觉吗?”负责驿站通信的华纳从里间房间走出来,一脸不满地抱怨着,“又是来补给军需的?还是顺便招募新的战斗力?”
“这是我的,还有队里那几个家伙的,别弄混了。”陈道明递给他几个钱袋,同时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给你寄钱,真是够啰嗦的。”华纳一边抱怨,一边接过钱袋。他对陈道明打扰了自己的午睡显得十分不满,嘴里嘟囔着。
陈道明对这个负责驿站的小官员华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小子,要是弄混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心里明白,虽然华纳抱怨不停,但他不会真的弄混那些钱袋。毕竟华纳不仅拿着三等兵的军饷,还享有驿站安全的职位,虽说没什么晋升机会,但这个岗位让他不必冒任何风险,也没人敢轻易惹他。更何况,华纳与男爵大人的管家有亲戚关系,将来肯定会有其他门路。
“今天下午,祈使城的新生产力就会送到。”华纳嘟囔着说道。陈道明与他寒暄了几句后便告辞离开,不再打扰他的午休。他知道,一到下午驿站就会变得热闹非凡,因为今天是发饷的日子。
陈道明和汉斯一起走回他们小队的营帐。路上,陈道明问汉斯:“汉斯,你说咱们村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汉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还是老样子吧。村口的那棵枫树应该更大了吧。我哥今年又添了一个儿子,我现在有三个侄子了,家里的地将来是不愁了。今年的收成听说不错,村里还特意杀了一头猪给军户家,每家都有一份。还有啊……”
汉斯平时话不多,但一旦聊起家乡,他便滔滔不绝。陈道明听着他讲述着家乡的变化,心中升起了一丝温暖和怀念。这场仗已经打了四年,他也希望战争早点结束,早点回到家乡。
回到营帐后,小队里除了值守的仆兵菲尔,其他人都在午休。陈道明知道,在战场上充足的精力是活下去的关键。他走到自己的床位上,脱下外套躺了下来,但他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在思考如何能尽快晋升为一等兵。
福斯坦王国的军队有一套严格的晋升体系。仆兵是战场上的炮灰,经过两个月训练便能成为三等兵,而三等兵是军队中的主要战力。二等兵则是十人小队的队长,通常需要三年以上军龄,并具备击败三个三等兵的实力。至于一等兵,那是军队中的王牌战斗力,他们担任百人中队长,并且拥有修炼斗气的权利。而一等兵想要晋升为骑士,军队中并没有明确的说明,似乎只有达到那个层次的人才会了解其中的奥秘。
陈道明清楚自己的实力,应付三个与自己同级别的二等兵,短时间内拼命的话他还能胜出。军龄也符合条件,但晋升的机会却并不确定。和他实力相当的人在军营里不在少数,竞争非常激烈。两个月前的战斗让他们营损失了三分之一,第三中队队长和第四中队副中队长战死,留下了两个空缺的位置。很多人都在暗中盯着这两个位置,陈道明心里清楚,机会难得。
两个月前的战斗依旧历历在目,那是一场近乎疯狂的厮杀。为了拿下通往敌国腹地的费尔默大峡谷,王国的三大军团不计伤亡地往上冲,用车轮战术轮番进攻敌军防守的高地。敌方仅有一个军团的兵力,但却死守不退。战斗异常激烈,敌军为了守住最后的防线拼尽了全力。陈道明不止一次遇到深受重伤却仍然拼命攻击的敌军士兵。他不禁思索,如果自己的国家遭到侵略,自己会不会也这样拼命守护?
回想起那场战斗,陈道明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和他的队员们都在战场上竭尽全力,然而战争的残酷却让他对敌军产生了一丝理解。作为侵略者,他们无疑给敌国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但他也看到了敌军士兵身上那份捍卫家园的决心。尽管如此,陈道明在战场上并没有手软,因为他知道,在战场上迟疑等同于自杀。
那场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最终三大军团以巨大的代价攻下了费尔默大峡谷。陈道明所在的营隶属于雄鹰军团的第二步兵团,他们营在这次战斗中担任先锋,第三中队和第四中队的损失尤其惨重,几乎减员了一半。即便是在后方修整的陈道明都能听到前线的杀戮声,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战争的残酷。
陈道明的小队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色,他们在他的指挥下巧妙地避开了几次魔法轰炸。陈道明很清楚,面对抱有死志的敌人硬拼是下策,于是他建议中队长约夏克大叔带领小队进攻峡谷的侧翼。那里地势险峻,容易躲避弓箭和魔法的攻击,敌军驻守的兵力也较少,相对来说更容易攻克。
尽管如此,他们小队还是付出了牺牲。三等兵格力和仆兵加尔在战斗中阵亡,前者是一名力气极大的刀盾手,后者则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小男孩,性格幽默。他们的牺牲让陈道明感到沉重,但战斗中的胜利也让他积累了不少军功。
战斗结束后,陈道明个人斩获了一个二等兵、一个三等兵和数名仆兵的腰牌。根据军队规定,斩杀敌军的腰牌可以用来兑换军功,仆兵占1点军功,三等兵占5点,二等兵占10点。如今陈道明攒下了大约50点军功,这让他在军营里的地位有所提高。军功不仅可以用来兑换升职,还能当做货币在军需营购买所需物品,比银袁大头更为通用。大多数士兵选择将军功换成钱寄回家中,毕竟战争期间粮食价格居高不下,许多士兵当兵的初衷就是为了让家人活下去。
陈道明也曾经把军功换成钱寄回家里,但自从经历了戈登高地的血战后,他改变了想法。他意识到,在战场上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能更好地保护家人。在那场血战中,陈道明曾差点丧命,最终凭借顽强的意志和生存技巧,他在死人堆里躲过了一劫。那次战斗后,他的实力大幅提升,凭借战斗中缴获的腰牌和约夏克大叔的照顾,他成功晋升为小队长,脱离了大头兵的范畴。
如今,陈道明清楚自己的实力在军营里算是中上水平,但他仍感到不满足。最近,他听说中队长约夏克大叔因为年纪大了,打算向军团申请退役。若是他离开,第三中队和第四中队的空缺就会更明显,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他知道,晋升的关键在于积累更多的军功,展示出自己的价值,以便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思来想去,陈道明决定去拜访索隆少爷,攀龙附凤,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下午三点左右,陈道明来到了军营的中心位置,这里是男爵、大队长以及索隆少爷的居住地。作为男爵的长子,索隆少爷的帐篷外驻守着至少两个小队的士兵。这些明哨的力量已经颇为强大,更不用说暗中隐藏的高手了。
陈道明提着两瓶玻璃瓶装的麦酒,独自前来拜访索隆少爷。这是他与夏茜商量后的决定。对于索隆少爷来说,一般的礼物或许不值一提,而太过贵重的礼物陈道明也负担不起。于是,两瓶麦酒成了最合适的选择——既能拉近关系,又不会显得过于失礼。军营里,酒往往是最好的交流媒介。
经过例行的搜身后,守门的士兵通报了陈道明的来意。不一会儿,传讯的守卫回来了,示意陈道明可以进入。陈道明整理了下衣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营帐。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索隆少爷的营帐。他之前与索隆少爷接触不多,只是在战斗或军营中偶遇时礼貌地问好。在他的印象中,索隆少爷是个实力强劲且为人随和的贵族。他不仅没有因为出身而看不起普通士兵,反而与他们并肩作战。索隆少爷的斗气修为毋庸置疑,陈道明估计自己的实力最多只能与他打个平手。
营帐内部约十余平方米,布置得颇为考究。两侧摆放着许多珍奇的物品:红色的小树在花盆里生长,金属架上悬挂着闪烁的珍珠,一张灰褐色的熊皮覆盖在地面,还有一个翱翔状的雄鹰木雕。陈道明识得其中一些物品价值不菲,其他的则让他摸不着头脑,想必是更为稀有的珍宝。
营帐正前方是一张橘红色、泛着油光的木桌,右侧被一面巨大的屏风隔开,那应该是索隆少爷的休息区。站在书桌前的,是一名身材挺拔、黑发红瞳的年轻人,正是索隆少爷。那淡红色的瞳孔昭示着他拥有山德鲁侯爵家的高贵血统。索隆少爷的视线落在陈道明身上,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
索隆少爷认识眼前这个提着麦酒的陈道明。不得不说,陈道明此时乱糟糟的灰发、破旧的皮甲,再加上手中的两瓶酒,显得有些滑稽。索隆少爷的贵族修养让他保持礼貌,但他心里不由得对这位平民出身的小队长产生了几分兴趣。
陈道明是军营中一个颇有名气的人物,最近更是频频被提及。部队即将开拔,第三和第四中队因伤亡过重,急需新的中队长。尽管后方的新兵已经抵达,但中队长的人选却迟迟未定。
索隆少爷知道陈道明的实力和资历都足以胜任中队长,但他年轻的年纪让许多人对他有所疑虑。而此时,看到陈道明带着麦酒前来拜访,索隆少爷心里不由得感叹,这小子脑子倒是灵光。
“大人,我是二中队的陈道明,前些天得了两瓶好酒,特地送来给您尝尝。”陈道明恭敬地低下头,将手中的麦酒亮出。
索隆少爷微微点头,指了指侧面的架子,“不错,放那吧。”
陈道明小心翼翼地将麦酒放在架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架子上的其他奇珍异宝。他对这些稀有物品充满好奇,但他很快收回视线,退回到营帐中央,低垂着眼睛,恭敬地站着。
索隆少爷看着陈道明,心中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你是哪个镇的?”索隆少爷随口问道。
“大人,我是闪金镇的。”
“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17了。”陈道明回答道。
索隆少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原本以为陈道明已经二十几岁了,没想到他比自己还小一岁。
“听说你参加过戈登高地的血战?”索隆少爷问道。
“是的,大人。”陈道明点头回应。那场战役对他来说至今记忆犹新。
索隆少爷对这场战役有些了解,但更多的是从身边的老兵口中听来的那些夸张的故事。他更感兴趣的是陈道明的亲身经历,于是他示意陈道明坐在左侧的休息区,并介绍道:“这是沙发,夏尔洛人挺会享受的,上次攻破菲戈尔城时缴获的。”
“谢谢大人。”陈道明道谢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他看出索隆少爷对戈登高地的血战很感兴趣,心想这是个展示自己的好机会。
陈道明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他只是机械地描述了自己在那场战役中的所见所闻。虽然他的讲述没有热血和激情,但正是这种朴实无华的叙述,让索隆少爷对他的话充满了兴趣。
陈道明讲到那次血战发生在他参军第三年的晚秋。他回忆起自己当时作为一名长枪兵,跟随在约夏克大叔手下作战。他描绘了巨大的火球从天边滑落,寒冷的冰锥刺穿了最坚硬的铠甲,身披重甲、骑着战马的强者一剑砍出的气浪竟然劈翻了整整一个小队的人马。
索隆少爷越听越入迷。他对陈道明所描述的那些超自然攻击并不陌生,但他自己还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些。他更关注的是那些骑士强者的实力。索隆少爷虽然也修炼了斗气,但他知道,想要达到一剑砍翻十余人的境界,至少需要中阶骑士侍从级的实力,而他自己至今不过是入门级的骑士侍从。
“那种强者是不是能横扫一切?”索隆少爷问道。
陈道明摇了摇头,“那种级别的强者我只见过一次。别人我不知道,但那个骑士在砍翻一个小队后立刻被周围的士兵淹没。只见激起一片三尺高的血花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索隆少爷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他看来,中阶骑士侍从级的强者在军队中至少是大队长一级的人物,这种级别的强者竟然如此轻易地死去,这让他有些无法理解。
随着陈道明的讲述,索隆少爷对他的兴趣愈发浓厚。陈道明的故事不仅揭示了战争的残酷,还让他看到了一个普通士兵如何在战火中挣扎求生。这种真实的经历比任何夸张的英雄事迹都更打动人心。
的确,过十万人级别的战争,高阶侍从级实力也就只够自保罢了。陈道明接着讲到,他和其余人在约夏克大叔的带领下在戈登高地的左侧平原与夏尔洛人厮杀,淡黄色的美丽平原杀成了暗红色血与尸体的海洋,战争还没有结束。
第一天他们小队就减员两人,第三天又有减员直到仅仅过了一个星期,约夏克的小队仅剩了四人。仆兵全部死光,就连三等兵也一死一残,残的那个因为小队身处战场腹地,大家也没办法把他带回后方,在争取了他的同意后,由约夏克大叔动手,给了他一个痛快,两边都不需要俘虏,所有人深知这一点与其被俘虏后虐待致死,不如自己了断。
约夏克小队在后来的战斗中,虽然只剩下了约夏克一个二等兵带着三个三等兵,但他们的战斗力仍在,人少了默契更高了,几人竟然在后来的战斗中没有减员。
战争毕竟是战争,充满了不确定性因素,在不停歇作战了一个月后所有的军队都打散了,广袤的戈登高地承载了十余万的人和尸体。陈道明在夜晚值班时,他们营遭到了突袭,混战之中陈道明没法回到营帐和约夏克大叔他们汇合。
常年的夜间行军作战和年轻的身体让陈道明有了不错的夜视能力,但在那晚,他宁可自己没有这种能力,因为处处都是危险,来突袭的敌人有很多,陈道明看不到人海的尽头,他且战且退,跑啊跑,到第二天时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每个地方都有战斗。陈道明于是就近加入了一处战团
傍晚,历经一天一夜突袭结束了,敌人撤了,陈道明与同为福斯坦一方的士兵们席地而坐,篝火旁洛特向同袍打听到,他竟然跑到了猛虎军团的作战区域,不过他们也打散了,他们中有猛虎军团第二兵团的,第三兵团的,甚至还有几个后勤兵团的。
当然只是大部分人是猛虎军团的人,也有不少雄鹰军团和战狼军团的人。大家一起干了一整天的仗,收拾了战友尸体安顿好伤兵后,一共两百多人,在当时仅有的一位大队长号召下,一起坐下来吃饭。陈道明熬了一天一夜了,在喝了两口肉汤之后就沉沉睡去。
没有自己的直系长官就有一点好处,不用值夜,长官不认识你啊。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都有战斗,陈道明当然不能脱离群体去寻找他们营,于是这两百多人,在那名叫福斯的猛虎军团大队长的带领下继续作战,这个时候已经与军部失去了联系,信鸽早就死光了,也不知派人去哪里取得战斗指令,福斯大队长率领他们向戈登高地的中心,也就是雄狮军团所在地行去。
雄狮军团是福斯坦王国的王牌军团,他们作战的地方也是即将决战的地方。陈道明他们这支临时组成的部队不得不来的原因一是这么多年的战争,所有人都打出了血性,懦夫早就死光了。二是离队超过二十天,将被判为失踪。
失踪仅比逃兵好一些,逃兵不用说,被判后家人贬为奴隶,抓住后更是要在军营门口斩首,用以祭旗。失踪则是给家人补偿一点微不足道的抚恤,一是因为贵族们本着能不花钱就不花钱的原则;二是因为军部无法确定失踪的人是逃跑了,还是被俘了,还是死亡了。
总之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士兵是不能脱离军队太久的,尤其是平民出身的军人。陈道明当时已经参军两年,深知这一点。大不了战死算逑,陈道明不止一次这么想。毕竟战死得到的抚恤,够三口之家五年饿不死。
奥摩历114515年晚冬,夏尔洛西部行省戈登高地中部平原的一角,一支3000人左右的福斯坦军队与一支2000人左右的夏尔洛军队展开厮杀,福斯坦标志物一般的黑色战旗上一只雄狮咆哮图印刻其上,显示这支部队隶属福斯坦王国的王牌军团雄狮军团,另一支部队的红色战旗上一只苍狼仰天长啸,这是夏尔洛的王牌军团战狼军团。
战斗已经开始了不知多久,五千人近一个兵团的总人数创造了这个血肉磨坊,这边以人数优势包围了另一边,那边比另一边似乎较多的超自然力量,也在支撑着。5000人杀成了不足三千人,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敌我之分,所有人都在与他最近的敌人厮杀,用剑砍,拿刀捅,用牙咬,无所不用其极,每个人沾满了血液,自己的或他人的。
陈道明所在的这个临时队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领队的福斯大队长当即激发斗气,策动战马,率领他们冲入战场。
这么一大帮人出现,两军的指挥官都发现了,夏尔洛人本来就是苦苦支撑,见敌军来了援兵几乎都心存死志,因为所有人都在混战,根本撤不出来,没有了后路,夏尔洛人无所顾忌更加凶狠起来,于是战争更加升温。而福斯坦王国的指挥官是雄狮军团第三兵团的兵团长,一位高阶骑士侍从级强者。
他的第三兵团和夏尔洛的这支部队在戈登高地来来回回战斗了半个月,这是一次绝好的抹杀夏尔洛军队有生力量的机会,作为高层他知道,福斯坦王国比夏尔洛王国多一个行省,国力就比夏尔洛雄厚,而且国内爆发了两年的旱灾,平民都吃不上饭基本,只能来吃军粮,招兵更不是问题,所以王国高层是打算强吃下夏尔洛王国。
别看他率领的第三兵团阵亡数都过半了,但他只要吃下对面的敌人,打散他们的番号,他就是有功。他看到这支来历不明的援军心头一喜,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按照正常老兵油子的做法应该是遇见这种规模混战能滑脚就滑脚,可是被两方发现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夏尔洛人以为敌军又来援军了,做困兽之斗反而向他们冲去,福斯坦军队的指挥官兵团长也乐的减少自己的损失,将敌人向陈道明他们引去,这个率领陈道明他们的福斯大队长,不是个愣头青就是个从上面下来镀金的贵族,根本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反而嗷嗷冲了上去,没办法,陈道明他们也只得上。
果然,在两军交战的一瞬间,局面就成一面倒的形势,一边是夏尔洛的百战强兵王牌之师,一边是临时组成的杂牌部队,相识还不到一周,根本不敢放心把后背交给别人,人人各自为战,成为夏尔洛人案板上的鱼肉。至于那名福斯中队长,他是第一个与夏尔洛军队撞上的人,斗气赋予了他更强的力量,这也给了他更强的反作用力,在撑了不久后,那个一飞高过五米的头颅应该是他的。
主帅被杀,200多人的队伍像割麦子一样被层层撂倒,陈道明处于队伍中心,他亲眼看着那个临时大队长高高的头颅飞起,看着周围的战友一个个倒下,陈道明那时参军已经三年了,手上没少沾血腥,杀过的人之少也能凑齐一个十人小队了,之前是他杀别人,现在轮到别人杀他了。虽然他早就不把生死当回事了,但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做不到那么镇定。
王牌军队果然是王牌军队,虽然鏖战了半个月,夏尔洛的战狼军团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视,雄狮军团第三兵团的兵团长一看觉得差不多了,大手一挥,率领身边的兵团近卫骑兵队冲了上去。
陈道明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200多人被夏尔洛人杀的不足100,战狼军团指挥官也是一名高阶骑士侍从级强者,他一马当先率领麾下不足300人将陈道明他们的阵型冲散,中阶骑士侍从级的福斯大队长,就是被他牵扯住一刀砍了脑袋。
而此时第三兵团兵团长率领手下部队700余人又包围了夏尔洛人,没错,第三兵团这是把陈道明他们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外援当诱饵了。
杀杀杀,陈道明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铁剑,这种近身肉搏不适合用长枪,他的长枪在刚刚交手时就被他扔了,陈道明知道自己这些人被包围了,他不敢保留实力,更不敢停留在一个位置,他且战且退,活着的希望在哪他不知道,他只需要做到活的比别人更久就好。
就算被包围,这只临时组成的队伍还是爆发了自己的潜力,100多人竟硬生生围成个圈挡住了夏尔洛人的拼死进攻,陈道明此时在靠近战狼军团与雄狮军团的主战场位置。这也是战斗的最外围区域。
陈道明的实力在临时拼凑的这个队伍中只能算中游,甚至还有所不如。他虽然没有强劲的实力,但他有一个不错的脑子。他知道躲在最里面也没有用,只是死的晚一点罢了,这群夏尔洛人双眼通红,丝毫不在意自己受伤的进攻架势,绝不是自己这只临时队伍所能抵抗的,现在想要活命的话必须往己方人多的地方跑。
自然不是被包围的人多的地方跑而是往包围圈外跑,只有往外冲,才能看到生的希望。
当陈道明回过神来以后,自己已经躺在军营里的担架上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讲解(第9章到此结束,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