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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言脑中浮现出李国新曾与他提到过的考核内容:举石锁、奔跑、基本武技等等。这些对于在山中讨生活的任言来说,并不算太过困难。作为猎户,他常年锻炼的体魄使他对力量与耐力都颇有自信。想到这里,他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分配自己的力气,确保每项考核都能顺利通过。
“若是能早些看到考核内容就好了……”他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不由得望向了校场中央那高高的木栅栏。若是有人站在校场旁边的高台上俯瞰,一定能将整个场地一览无余,考核的内容与流程也就一目了然。然而,这种位置显然并非像他这样的普通应征者能够轻易到达的。
正在此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嘲弄的笑声。他回头一瞧,正是那些刚才在队伍前方看热闹的青年人,他们见任言兀自发呆,似乎被军卒训斥后依然满脸迷茫,便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彼此交头接耳,显然对他颇为不屑。
“哼,乡下来的猎户,也想参军?怕是连个石锁都举不起来吧。”其中一人带着冷笑,小声嘀咕着。
“也许连跑上两圈都要摔倒呢。”另一个人挑眉接道,目中带着几分讥讽。
任言微微皱眉,没再理会他们的讥笑,而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抛诸脑后。他明白,眼下的局面,对于这些即将成为对手的青年人来说,任何一丝软弱与退缩,都会被他们看作输在了起点。
他闭上双眼,深深呼吸了一下,再睁眼时,目光中多了几分坚毅。他站直身躯,挺起胸膛,大步向前迈进,嘴角轻轻勾起了一抹自信的笑意。
“不管是石锁、奔跑还是武技,我一定会通过的。”他在心中默默发誓,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那神秘的木栅栏,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那道屏障,将所有阻挡他的障碍统统击碎。
任言走到帐篷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掀开厚重的门帘。门帘微微晃动,发出一声“沙沙”的轻响,他迈步走了进去。眼前的光线顿时黯淡了下来,仿佛从炽烈的阳光下突然进入一片昏暗的密林,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眯着眼睛稍微适应了片刻,再次睁眼时,才看清帐篷内的布局。
帐篷内部十分简朴而狭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药草气息,混合着兽皮久存的腥味。帐篷正中间放着一张矮小的木桌,桌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幽暗的微光。桌后一块小小的地毯上正端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一件黑色长袍,宽大的袖摆垂落在桌面上,如同两条黑色的瀑布一般铺展开来,将他的双腿完全遮蔽。
这中年男子头戴文士冠,额前几缕花白的发丝垂落下来,面容瘦削而苍白,仿佛常年未见阳光一般,透着一种病态的青灰色。他微微低垂着眼帘,半闭的双眼中偶尔闪过一丝锐利的精芒,给人一种沉稳而深不可测的感觉。
任言站在门口,顿时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压笼罩而来,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身躯,心中暗自忖度这位黑袍文士的身份。只见那男子静静地抬眼望来,目光如炬地落在任言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被那双细长的眼睛注视着,任言心中忽地一颤,感觉背脊微微发凉,浑身都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