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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人马,从江都东城驶离,向西而去。
步行的兵卒,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整个人鲜活起来。
奢华宽大的车架里,杨广坐在柔软的丝绸上闭目思考。
坐在对面的云婕妤不时掀开车架窗帘,兴致勃勃的向外张望。
在她身旁,则是凝眉的萧皇后。
此刻,萧皇后心中翻滚着疑惑,片刻后,忍不住发问。
“陛下,为何选择走陆路?”
车厢是奢华,但空间可比不上船舟房间。
舒适度更是云泥之别。
从江都到洛阳,有两条线路可以走。
一条是走水路大运河,途经邗沟,通济渠,方便、快捷省事。
一开始,杨广确实想选择这条路,乘龙舟快速赶回洛阳。
早到洛阳,早一天把持朝政。
但,转念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乘龙舟的确快捷舒适,但朕不能放下骁果军。”杨广回道。
龙舟是大,但也装不下那么多人。
十万骁果军,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不可能舍弃。
左右天下义军四起,局势已经糜烂到不能再糜烂的程度,不差那十几天。
反而骁果军,是他崛起的根基,不能舍弃。
两边一权衡,当然是选择走陆路。
“陛下英明。”云婕妤双眸闪着一堆小星星看向杨广,崇拜开口。
萧皇后想的更多,亦是点头认可云嫣儿的话。
陛下的确变得英明了。
杨广借着这个话题,一路和两位佳人侃起来。
大军归心似箭,一路疾行。
半天后。
作为先锋军头领的裴虔通,正要肆意的扬起马鞭。
突然,看到前方黑压压一大片人拦路。
裴虔通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人尽皆风尘仆仆,衣衫褴褛。
甚至,有些人都皮包骨了,一看就是饿的。
这让他想到了一个词——流民!
果不其然,最前面一个黝黑大汉当先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
“大人,我们是受到战乱波及的流民。”
“如今有家不能回,饭都吃不上一口,求大人收留!”
说完,不管答不答应,哐哐磕头。
裴虔通勒住缰绳,眉头紧皱。
这些人杀吧,显得没有一点人性,毕竟手无寸铁,而且还不是敌人!
不杀吧,又拦路不让你过。
看这齐刷刷跪地的架势,显然是驱赶不走,将他们当成活命的最后一丝希望。
头疼!
没办法,裴虔通只能大喝,“尔等听着。”
“现在骁果军由陛下执掌,一切决定,皆有陛下圣断。”
“尔等在这等候,我去请示陛下!”
快马挥鞭,扬尘而去。
而一众流民,听到要请示陛下,当即露出绝望的神色。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家不能回,还不是拜这位陛下所赐?!
现今,这位陛下种种荒唐作为都流传了出来,骄奢淫逸。
只顾自己享乐,不管他人死活!
绝望中,仍旧跪地的流民问向领头的黝黑大汉,
“刘安,你说陛下会收下我们吗?”
他们都知道,希望很渺茫。
现在,他们说是累赘也不为过!
但,语气中还是带着希冀,希望黝黑大汉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哪怕是安慰,也能让他们心安一点点。
黝黑大汉刘安沉默不语。
他给不了答案。
这下,流民们更加绝望,人群中甚至有人小声抽泣起来。
前路,看不到一点希望!
......
“车子怎么突然停下了?”
奢华车架中,云婕妤疑惑不已。
不一会,车外传来裴虔通急切的声音。
“陛下,不好了!”
车架外,杨广眉头凝起,语气不善的质问,“出什么事了?”
不怪他有点小生气,这特么才走出半天,就遇上幺蛾子了?
“陛下,前方有大批流民跪地拦路!”
“要求我等收留他们!”
这时,围绕在杨广车架周围的文官武将,走到近前,刚好听到裴虔通的话语。
当即,一个个大惊失色起来。
“什么?!流民拦路,竟然还要我们收留他们?”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宇文化及捋着胡须,口喷吐沫星子。
一副冲撞陛下,他们万死难辞其咎的样子。
老演员了。
虎贲郎将元礼也是一脸气愤,
“放肆,他们以为自己是谁,敢拦陛下车架,实在太放肆!”
“应该直接处死!”
其他人也是纷纷口诛笔伐。
“处死言重了,不过,这群人不知礼数教化,该罚!”
“对对对,让他们吃点苦头,记住不是什么车队都能拦的!”
“我看也是。”
一众官员激动万分。
杨广却是眼神一亮,看向裴虔通,直接道。
“裴直阁,你说有流民?”
“人数多不多?”
“回陛下,末将粗略一看,起码上千人!”裴虔通停顿一瞬,才答道。
“上千人?!”
杨广双眼更亮了,直接畅快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啊,非常好!”
“这些流民,朕都收了。”
什么?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懵逼了。
一双双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看向杨广。
宇文化及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小心翼翼问道,
“陛下,您刚刚是说......”
“没听清吗?朕决定要收了这批流民。”杨广淡淡道。
“!!!”
这次诸将领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再次震惊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自家陛下做出这么任性的决断。
震得他们找不着北了都。
收留流民,那还能有好吗?
势必会拖累大军!
不能收!
反应过来后,众人立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上千流民就是一千张口!
我们的粮草只够骁果军走到洛阳,再加千人,根本不够吃的啊!”
“陛下,不能收流民啊,他们就是过来白吃白喝的!”
“这个口子不能开啊,否则其他流民肯定会效仿,累及骁果军,陛下万望三思!”
“陛下糊涂啊!”
杨广瞥了一眼说他糊涂的魁梧大汉,也不在意。
这人是独孤盛,官至右屯卫将军。
是少有没参与反叛且忠于他的人。
可惜,脑子好像有点不大灵光。
一顿七嘴八舌的劝说,杨广不为所动,冷哼开口。
“哼,尔等真是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