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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反手推开男人的拉扯,“你主子打着替陛下祈福的幌子赖在护国寺一个月,可曾见到过归尘大师?”
“嘲笑我时,也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
在对方森冷的注视下,容瑾翻身上马,离开前留下一句:“容钦,靠女人上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随即策马扬长离去。
容钦?都姓容?
揉了揉下巴,姜岁欢低声对阿忍说,“查查那个人,与容瑾之间是什么关系?”
姜岁欢派阿忍调查容钦的背景时,有人把姜岁欢的生平履历也一五一十查了出来。
护国寺的某间禅房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虽穿了一袭素色衣裙,却掩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
此人正是借住在护国寺,替陛下抄经祈福的昭阳公主秦芷虞。
抄经吃斋只是她对外给出的说法,真正的目的是想与神名在外的归尘大师发生偶遇。
然而,她在寺院住了将近一个月。
别说偶遇,就连归尘大师的衣角都没摸到。
寺院有非常严格的规定,未经归尘大师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踏入赤云峰一步。
哪怕秦芷虞贵为一朝公主,也不会为她开这个先例。
总算等到归尘大师修行出关,满以为终于熬出了头,却被告知,归尘大师把见面的机会给了一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女香客。
秦芷虞很难不动怒。
以公主之尊在护国寺守了将近一个月,就算石头也会被捂化吧。
归尘出关这日,宁可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见面,也不肯给她接近的机会,分明就是在针对她。
“那女香客叫姜岁欢,商户出身,来自奉安,两年前嫁与宣威将军秦淮景。”
“入京不久,秦淮景为了萧令仪与她闹合离。”
“合离之后,姜岁欢搬出秦家自立门户。目前孑然一身,在京城几乎没有朋友。”
“如果一定要说她与谁走得近,祈郡王凤西爵倒是排得上号。”
“外界都传,祈郡王贪恋她的美貌,想把她收入郡王府当小妾。”
“不过此传言坐不得实,祈郡王不近女色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
“那姜岁欢只是商户出身,又嫁过人,祈郡王再饥渴,也不可能对一个弃妇感兴趣。”
向秦芷虞汇报这些消息的,是她的御用婢女青黛。
青黛与姜岁欢身边的阿忍一样,武功高强,办事利落,对昭阳公主自然也是忠心耿耿。
听青黛讲完姜岁欢的生平,秦芷虞得出结论,一个不配让她浪费时间去了解的小人物。
“可知归尘与她说了什么?”
青黛摇头,“赤云峰是护国寺的第一禁地,就连主持方丈在未经允许前提下,也没有资格踏上那九百九十九级台阶。”
秦芷虞冷笑,“主持方丈没踏上去,却被一个连名字都不配被本公主叫出来的人踏了上去,归尘这是在故意给我难堪呢。”
青黛皱起两道细眉,“公主是说,归尘大师早就知道您住进了护国寺?”
秦芷虞脸色微沉,“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公主住进护国寺时,归尘大师已经闭关,直至今日才宣布出关。”
“这期间,赤云峰上的人没下来过,下面的人也没有上去过。”
消息不通的情况下,青黛很难理解归尘大师是如何知公主住进了护国寺。
秦芷虞语气很笃定,“归尘神名在外已有多年,身后又有那样的背景,岂能用寻常眼光去审视此人?”
她舍弃公主之尊住进护国寺,为的可不是听归尘向她传扬佛法,而是为了拉拢归尘成为自己上位的助力。
归尘背后是泽阳宋氏。
泽阳宋氏,是大晋朝七大贵族之一。
作为宋氏家族的下一任家主,归尘,或者说宋不辞背后所代表的权利,让无数派别为之眼红。
她必须在归尘成为宋家家主之前,将对方拉入自己的阵营。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多时,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公主,是我。”
秦芷虞冲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连忙过去开门。
来人正是在护国寺门前与容瑾发生过争执的男子,容钦。
青黛冲容钦施了一礼,“驸马万安。”
容钦朝青黛做了一个你先退离的手势,踏入房间掩好房门,他一把抱住秦芷虞。
“掐指一算,公主在护国寺住了整满一个月,我今日亲自来接你回去。”
容钦相貌生得极其俊美,与容瑾相比也丝毫不差。
尚公主之前,他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
这两年倒是消停了不少。
不为别的,只因为容钦的妻子是昭阳公主。
而昭阳公主又是整个京城没有人敢得罪的顶级贵女。
哪个不要命的女人敢与昭阳公主抢男人,就等着被生吞活剥扒皮吧。
秦芷虞面色不悦地推开容钦,“出府之前我警告过你,未得通传,不许来护国寺打扰我清修。容钦,你逾矩了。”
容钦脸上的笑容退去一半。
“公主,你说过在护国寺最多只住一个月。”
秦芷虞:“我还说过见不到归尘我不会离开。”
这次,容钦脸上的笑容是彻底消失了。
“公主,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好歹顾忌一下我的感受。”
“夫妻分开一个月,我每晚都想你想得欲火焚身,可你却为了另一个男人驻守寺院,将我这个夫君置于何地?”
秦芷虞眼中一片冰寒,“容钦,你说谎的样子真令人作呕。”
“别以为我不知道,离府的这一个月,你床上从来不缺女人。”
“与其说想我想得欲火焚身,不如说与那些女子颠龙倒凤时兴奋得欲火焚身。”
容钦面露一丝惊惧。
“所以我身边那几个近婢无故惨死,都是你派人暗中做的?”
容钦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尤其在女人方面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被他选在身边的近婢,个个貌美如花,身姿婀娜。
以为家中的母老虎以清修之名进了寺院,便能放开胆子把美丽的小婢扑倒在床。
可连续数日,服侍过他的婢女一个个惨死,吓得他对床第之事都没了兴致。
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他名义上的枕边人。
秦芷虞毫不掩饰眼中的戾气,“卧榻之侧,岂容她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