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吉日姜家那边已经定了,还说要把我的名字写进姜家族谱,搞得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要不是我娘也姓姜,真当我稀罕这个姓氏。”
姜岁欢这个名字是师父亲自帮她取的。
还警告她,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变动,都不可以再随便更改自己的名字。
行吧,如果这辈子不能再用白若真这个名行走天下,就让她跟随母亲姓姜也不错。
凤西爵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你与姜家认亲那天,我恐怕不能亲自到场为你助威。”
姜岁欢笑道:“助什么威啊,难道姜家人还吃了我不成。不过七哥,你近期要出门?”
“是!”
月光下,凤西爵紧紧盯着她的眼眸。
“今晚过来,就是向你辞行的。要办的差事还是之前那一个,争取新年之前能够办成。”
“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不管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去皇城司找沈确。”
“我提前已经交代过他,凡是涉及你的事,必须排在最首位。”
姜岁欢心中生出一阵感动。
自从父母兄长们离开人世,凤西爵好像是除了师父以外最关心她的一个人。
“七哥,谢了。”
凤西爵揉揉她的脑袋,“你我之间,说谢可就见外了。”
“劳累一天,你好好休息。明日搬到姜家后,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
“记住,任何时候,绝不可以让自己受委屈。”
“如果姜家人敢欺负你,在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给我狠狠的反击回去。”
“别怕,就算事情真闹大了,还有你七哥在你身后兜底。”
“你只记住一个宗旨,回姜家是去享福的,谁敢让你不快活,搞死便是。”
“尤其是那个姜知瑶,上次从冰窟窿中苟活下来算她命好。”
“再有下一次,你猜她会不会还有这个好运?”
直到姜岁欢拍胸脯保证任何时候都不会让她自己吃亏,凤西爵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外面停着祈王府的马车。
看到凤西爵终于现身,楼殿连忙迎了过去。
“主子,明早出城的事情已安排妥当,三十六名随行暗卫也进入待命状态。”
凤西爵点点头,对楼殿吩咐:“还按老规矩,将三十六人拆分两组,一组跟我,另一组执行上次未完的任务。”
楼殿恭敬地应了声是。
朝姜家大门的方向看去一眼,低声问:“姜小姐可知晓主子这次为何出城?”
凤西爵径自坐进马车,“我没告诉她。先回府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楼殿驾着马儿离开,口中抱怨着,“主子,你这样不行啊,得让姜小姐知道你的心意。”
“虽说咱们出城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陛下,可主子这些日子可没少替姜小姐干私活。”
“上次接姜小姐出大理寺时如果把话说明白,我不信她还能说出有缘无分这四个字。”
车厢内,传来凤西爵一道重哼。
“没影儿的事,你让我怎么说?知不知道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当岁岁是什么普通的女子,长达两年时间都没找到她爹娘还有兄长的尸骨,想必该想的办法都想过了。”
“我也是借着出城的机会去碰碰运气,能找得到当然好,如果找不到,还让岁岁天天惦念,除了增添她的烦恼,还能让她得到什么?”
楼殿被斥得无言以对。
他也是为了主子好,才希望姜小姐可以在知晓真相后领了主子一份情。
说不定可以促进两人的感情,从而成就一段美好佳缘。
一番好心,却换来主子一顿训斥。
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马车抵达郡王府时,凤西爵没有立刻回去自己的府邸,而是敲开了隔壁长公主府的大门。
幸亏娘俩的府邸只隔了一道墙,走动起来也很方便。
没想到这个时辰,长公主府内竟然出奇的忙碌。
好几个家丁和丫鬟忙前忙后地搬着箱子,看到凤西爵来了,纷纷行礼问安。
“娘,您这是要搬家吗?”
不远处,长公主正低声向管家交代着什么。
看到儿子不请自来,冲他招招手,“你不来,我也正要派人去唤你呢。”
“外面冷,走,我们进屋说。”
进了正厅,长公主对婢女吩咐,“去把厨房熬好的参汤端来两碗,再准备一些吃的过来。”
“娘,我不饿。”
凤西爵抬手打发了婢女,指着门外忙碌的家丁问:“什么情况?”
长公主笑了笑,“明日一早,我要搬回侯府住一阵子。”
“离开太久,有些人都快忘了谁才是武昌侯府的当家主母了。”
凤西爵皱起眉头,“您不怕回去后被恶心到吗?”
长公主冷笑,“谁恶心谁,还不一定呢。”
回想姜岁欢方才说的那番话,凤西爵已经猜到母亲为什么突然决定要搬去武昌侯府。
“公主府的那几个小白脸果然有问题?”
长公主挑着眉头:“你怎么知道我府上的男宠出了问题?”
不等凤西爵应声,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笑了。
“回府之前,你去见过岁欢吧?”
忍不住在儿子额头上戳了一把。
“你说你这个皇城司总指挥使是怎么当的,人家小姑娘一眼就看出封禹有问题。”
“你倒是好,来了我府中那么多趟,居然一点毛病都没发现。”
“也得亏我运气好,在如意楼遇到了岁欢。”
“她不但帮我解了毒,还送了我三颗宝贝。”
想到姜岁欢赠送给自己的三枚药丸,长公主觉得今天真是赚大了。
岁岁与母亲互送礼物这件事,凤西爵事前已经知道了。
“娘,您为什么要背着我,去如意楼找岁岁?”
岁岁这两个字说出口后,凤西爵就有点后悔。
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又改口道:“我是说姜岁欢。”
长公主白了他一眼,“连岁岁都叫上了,还打算瞒你老娘瞒到何时?爵儿,你如今也一把年纪了……”
凤西爵很无语,“娘,我过完年才二十一。”
怎么就一把年纪了?
“那不重要。”
长公主摆摆手,“既然有了喜欢的姑娘,说出来便是,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难道还怕你娘我把她吃了不成?”
“也怪你,最近闹的动静太大了。”
“先是杖杀了你房里的金喜,又在你四舅的寿宴上闹了一通。”
“两件事为的都是同一个人,我心里能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