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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姜时安这番解释,姜政言对妻子没亲自出门迎接女儿这件事便没了之前那么不满。
“婉书,你身子不舒服,请郎中过来瞧过了么?”
盛婉书吱吱唔唔应了一声:“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好多了。”
其实她根本没有受风,时安方才那番话,只是替她解围而已。
明知姜岁欢今日回府,还故意对她避而不见,除了对她的种种不喜,还因为她不想让知瑶心里感到难过。
姜岁欢的回归,势必会影响知瑶在姜家的地位。
别人不在乎知瑶的感受,盛婉书可舍不得宝贝女儿受半点委屈。
眼看饭菜就要凉了,仍然不见姜岁欢的身影,盛婉书心中的怨怼愈加严重。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是没有过来,是对相府准备的晚宴不满意吗?”
姜知瑶小声说:“有没有可能因为我也在这里,她才故意避不露面?”
怯怯地抬头看向众人,姜知瑶眼眶瞬间湿了。
“她才是相府的真千金,而我却代替她在相府享受了十八年的宠爱。”
“现在她被认了回来,必然希望我与她都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娘,要不我还是先离开吧。免得因为我的存在,害得大家被迫看她脸色。”
盛婉书一把按回要起身离开的姜知瑶,心中怨气横生。
“就算她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你的地位,以后该怎样还怎样,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
忍不住将矛头指向姜政言,“夫君,这就是你认回来的好女儿,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明知大家都在等她,却闹着脾气不肯露面,她这是在同谁使性子呢?”
姜政言也是有苦难言,“许是出了什么岔子……”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姜岁欢带着阿忍和九儿,带着满身寒气来到饭厅。
“抱歉了诸位,来时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没让大家久等吧。”
只见姜岁欢一张俏脸被夜里的寒风吹得微红,裙摆沾着几处泥污,应该是进行过简单的清洗,但是没有清洗干净。
屋子里铺着的青石砖,原本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可是被姜岁欢与两个婢女踩过的地方,却留下一道道脏脚印。
姜时安腾地起身,关切地问:“妹妹,你这是?”
姜岁欢礼貌又不失疏离地冲众人福了一礼,“初入相府,对这里的路况实在不熟。”
“走夜路时不小心跌进池塘里,幸亏这两日气温够低,池塘的水多半冻住了,不过还是沾上了泥污。”
“有失礼之处,还请父亲和兄长们宽恕则个。”
姜政言眉头皱得紧紧的,“你来饭厅这边吃饭,怎么会经过池塘呢?”
据他所知,池塘修建在相府后院很深的地方。
别说现在是冬季,就算是到了炎炎夏日,府中也很少有人会往那边去。
姜岁欢纯净的眸子扫向众人,脸上的神情满是无辜。
“从我住的院子赶来这边,就是要经过一处池塘啊。”
“我也没想到相府的地界这么广,外面的天色本来就黑,路途又有点远。”
“我已经提前很久出门了,没想到还是让大家等我一个。”
轻轻抖了抖裙摆上的污渍,姜岁欢轻声叹了一口气。
“本想漂漂亮亮来见诸位,出了这种事,真是失礼了。”
九儿和阿忍尽量不让自己脸上有多余的表情,免得被人看出来她们两个在拼命憋笑。
没有迷路,也没有掉进池塘里,更是不可能为了吃这顿团圆饭提前哪怕一刻钟出门。
小姐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儿。
相府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不痛快了,她自然也会拉着相府所有的人一起不痛快。
某些人想利用身份给小姐一个下马威,也得看小姐是否愿意给对方这个脸。
姜岁欢这番话,果然让姜政言起了疑心。
“你现在住在哪幢院子?”
盛婉书打岔道:“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衣裙和鞋子都脏了,我让刘嬷嬷带她换一套新的过来。”
姜岁欢直接无视盛婉书,似笑非笑地将“静心斋”三个字报了出来。
“父亲,我目前住的院子叫静心斋。”
“说实话,环境并未达到我的预期,屋子里那刺鼻的霉味也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稍微懂些医理的人都知道,霉味吸多了,对肺不好,也会引发各种疾病。”
“领我去静心斋的刘嬷嬷说,府中能住人的院子,目前只剩下那一处,让我大度一些,将就一下。”
“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将就。”
“虽然被认回相府之前我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商户女。可从小到大,还真没在吃穿用度上吃过苦。”
“许是被从前的家人养得过于娇气了,初到相府,过不习惯这里的苦日子。”
“掉进池塘的时候我就在想,反正玄武大街那处宅子我还没退租。”
“等吃过这顿团圆饭,我就带着她们两个再搬回去。”
“如果父亲不嫌弃,今后当个亲戚正常走动。逢年过节,我自会带着礼物前来孝敬。”
闻听此言,姜家众人个个石化。
姜岁欢这番话,字字句句都带着客气,却也是字字句句都夹着刀子。
有生以来,盛婉书从未遇到过讲话这么直接的孩子,等于当着众人的面在狠狠打她的脸。
“姜岁欢,如果你对我安排给你的院子感到不满意,为何不提前与我说?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闹么?”
姜岁欢看盛婉书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夫人这话说得我可听不懂了,从早上踏进姜家大门直到现在,我可是连您的面都未曾见到过。”
“至于静心斋那处院子,我的婢女非常明确的在刘嬷嬷面前表达过不满。”
“既然刘嬷嬷是您的人,想必已经将我的态度代到您面前。”
“等了一天,并没等来调换宅子的消息,我不得不默认今后在相府,我只能住在那个地方。”
自从阿忍把盛婉书和姜知瑶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的汇报到她面前,对于这个血缘上的亲生母亲,便彻底生了厌。
任何一种爱都是相互的。
盛婉书不爱她这个亲生女儿,她自然也没兴趣去索求一份不属于她的母爱。
何况她也没那么多时间与姜家这些人打亲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