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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虞降下公主之尊,在护国寺住了那么久,最终的目的就是想与归尘大师攀上关系。
可是后来据凤西爵说,直到秦芷虞离开护国寺,也没能与归尘见上一面。
守了那么久的人,归尘对其视而不见。
自己只是去护国寺点了几盏莲花灯,就破格得到了归尘的青眼。
秦芷虞因此把她记恨上,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面对秦芷虞挑衅,姜岁欢回了对方一记锋利的眼神。
仿佛在说,如果你想与我为敌,我必会对你奉陪到底。
直到姜岁欢与阿忍的身影渐渐消失,秦芷虞才从错愕之中醒过神。
她刚刚,好像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玩意儿给挑衅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招架不住一个人的眼神。
这个姜岁欢,倒是比想象之中有那么点意思。
瞧出公主神色不对,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中的青黛关切地问:“公主是因为驸马爷当街调戏姓姜的而不开心吗?”
收回目光,秦芷虞哼笑道:“天底下还没有哪个男人,值得我为他不开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容钦是个什么德行。
两人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利益绑定。
指望她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不存在的。
何况容钦这种货色,也不配她为其露出喜怒哀乐。
容钦还没有发现昭阳公主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他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姜岁欢,果然外表出色的女人,更能撩拨男人的心弦。
“淮景,方才那个漂亮女子,当真与你有过一段姻缘?”
秦淮景的脸色有点难看,“过去的事,容大人还是不要提了。”
他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姜岁欢。
看着前妻美到闪闪发光,秦淮景第无数次在心里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与对方合离。
自从姜岁欢离开秦家,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李嬷嬷哭求他把姜岁欢找回来,让她看在往日的婆媳情份上发发善心给母亲治病。
母亲的病再耽误下去,能不能熬过明年开春都是未知数。
秦淮景不是没找过姜岁欢,要么被拒之门外,要么连门都敲不开。
萧令仪也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稍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与他大吵大闹。
想到萧令仪,秦淮景心情更加抑郁了。
与姜岁欢合离前,他从未质疑过自己的感情。
他爱萧令仪,为了她,甚至可以付出一切。
说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厌恶那个女人。
厌恶到,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而现实就是,这个被他厌恶至深的女人,三天后,就要正式嫁他为妻了。
容钦惊叹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秦淮景,你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由着她与你合离了呢?”
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
“如果她是我的妻子,就算不打个板把她供起来,也会将其锁进后宅,不允许任何男子觊觎她的惊天美貌。”
“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容钦正发自内心的感叹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低咳。
闻声望去,用咳声提醒他的,正是秦芷虞身边的大丫鬟青黛。
看到妻子突然出现,容钦立刻露出一张恭维的笑脸。
“公主来了,我和淮景正在等着你呢。”
秦淮景也收起懊恼的情绪,恭恭敬敬给秦芷虞施了一礼。
“公主殿下,久仰。”
秦芷虞先是看了一眼自己那个花心的丈夫,又瞥了一眼秦淮景。
“大家都是姓秦的,一家人,不必多礼,有什么话,进去里边说。”
秦淮景不知道的是,三天后便要嫁给他的萧令仪,正躲在她花了一万两黄金从司辰手中购买回来的祖宅内,与前来认亲的母亲发生激烈的争吵。
“你但凡还顾念一点母女亲情,就立刻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当年在我最难的时候弃我远去,现在又跑回来做什么?”
“想让我管你叫一声娘,还是不要做这个美梦了。”
被萧令仪大吼的中年妇人,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令仪,母女一场,你怎么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当年离开也是万不得已,现在诚心悔过,我是真的想与你共叙母女之情。”
“听说三天后你就要成亲了,未来夫君还是贵不可攀的皇亲国戚。”
萧母脸上是掩饰不去的贪婪神色。
“我宝贝女儿就要风光大嫁了,当娘的,怎么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呢。”
“聘礼呢?聘礼是不是已经送来了?”
“皇家公子迎娶新妇,聘礼最少也得一百二十八抬起吧。”
“快把礼单拿出来给我过过目,我也好对着上面清点一二。”
萧令仪快要被对方气疯了,“没有聘礼,什么都没有。”
萧母笑道:“皇家娶媳妇儿,怎么可能连聘礼都没有?”
“令仪,这种没有意义的谎言,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我知道你怨怪我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可我当初不是也没法子么。”
“你爹死得早,为了维持府中的生计,我把家里能变卖的都卖了。”
“要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也不会一走了之。”
“娘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这次回来,娘也是真心想要补偿你。”
“等你嫁人后,就把这幢宅子过户到我名下。”
“不但我会搬回来,你弟弟们也会搬过来一起住。”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你有娘,还有四个弟弟。”
“虽然弟弟们的年纪现在还很小,只要日后好好培养,他们一定会有大出息。”
“等你把几个弟弟培养成才,就算日后在夫家受了委屈,还有一群弟弟给你撑腰。”
“所以我的想法是,先把你夫家的聘礼拿出一部分交给我管理。也不用多,一半就行。”
看到萧母如此厚颜无耻,萧令仪已经没力气再同这个老女人计较是非对错。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有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娘。
她爹凭自身努力从一个泥腿子爬到将军的位置。
却因为办事鲁莽,嗜酒成性,硬生生把到手的光明前途毁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