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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惊艳于姜岁欢的思维逻辑竟如此缜密。
昨日刺杀他的那伙人,背后主使是不是容钦,目前来说也只是猜测。
之所以会怀疑容钦,是因为现阶段,容瑾没得罪过什么人。
多年来唯一看他不顺眼的,也只有容钦。
从出生那刻起,两人就存在最天然的竞争关系。
年前,容瑾出城办了一桩漂亮的案子,大理寺卿的位置也会在不久之后由他继任。
他为此得到了父亲的赞赏。
而容钦却在他被赞赏那日,因玩忽职守罪,被当众责罚六十廷杖。
容钦挨打时,容瑾就在一旁观刑。
某一个瞬间,他从容钦的眼中看到了憎恨,厌恶,以及多年来对他不加掩饰的嫉妒。
听完姜岁欢这番分析,容瑾更加确定要搞死自己的幕后黑手,一定是容钦没跑。
容瑾还有很多话想与姜岁欢单独说,姜时安却在这时候回来了。
容瑾也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姜岁欢的名声没什么好处。
客套几句话,便主动向兄妹二人提出了告辞。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离开时,那条手链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姜时安并不知道两人之间聊了什么,看着姜岁欢悠闲自得地坐在会客厅内喝着茶水,眼底泄露出一丝担忧。
姜岁欢却先开了口,“大哥想说什么便说吧。”
姜时安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与镇国公府的世子?”
姜岁欢说:“我昨天随手帮他一个小忙,他今日过来表示感谢,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姜时安总觉得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他与容瑾同朝为官多年,那位性情高傲的世子爷,可不是被人随便帮一个小忙,就会感激到跑到人家府上当面感谢的主儿。
而且容瑾看妹妹的眼神也很痴缠。
男人的直觉告诉姜时安,容瑾对他这个妹妹,已经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果然优秀的人,永远都会被觊觎。
回想姜知瑶追在容瑾背后的那些年,即使冠着相府千金的光环,容瑾也很少会主动停下来多看她一眼。
为了嫁进国公府,姜知瑶连投怀送抱都做得出来。
再看姜岁欢,被追上门来也毫不在意,甚至还会用一种非常无所谓的态度,轻松撇清两人的关系。
“放心吧大哥,我与镇国公世子的关系,仅仅只是点头的交情。”
被妹妹当场揭穿心事,姜时安也就不再矫情。
“岁欢,关于未来的人生规划,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多日来的相处,姜时安知道,他这个妹妹,有主见,有本事,有魄力。
因为曾经有过一段婚姻,姜时安不确定姜岁欢对再嫁这件事是否会生出抵触心理。
秦淮景并非良配,弃也就弃了。
但妹妹迟早还要再嫁人,他不希望妹妹的第二段婚姻,还像两年前那般随意草率。
“大哥是不是想问,我是否有心仪的男子?”
与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就是,不用在言语方面绕弯子。
姜时安点点头,“哥哥希望你的第二段婚姻,不是建立在被迫的基础上。”
姜岁欢说:“近两年内,我并没有嫁人的打算。”
姜时安很诧异,“按虚岁算,你今年已经十九了。”
而且有些话,就算姜家人没明着说,早晚也都是会做的。
丞相府大张旗鼓把亲生女儿认回来,不但要弥补亏欠了她整整十八年的亲情,还会竭尽所能的为她提供最好的资源。
对女子来说,最好的资源就是借助娘家的财势,为她挑选一户好婆家。
有强大的娘家为其撑腰,嫁人后,不仅婆家要对她高看一眼,她丈夫也会顾忌娘家的势力,不敢在外面乱搞是非。
当然,不管姜岁欢看上了谁,姜家人会为其把关。
容貌,家世,人品,能力,以及对婚姻的忠诚度,都在姜家人的考核范围内。
像秦淮景那种随随便便上个战场,也会搞大女人肚子的货色,今后连近他妹妹身的机会都不准有。
“大哥有空闲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怎么不想想,你如今也是一把年纪,现在不是还单着。”
“我其实也很好奇,大哥这些年,可曾对哪位姑娘动过心?”
姜时安笑了笑,“为兄的婚事,现阶段不急。”
姜岁欢:“其实是婚姻不能自主吧。”
姜时安对此无从反驳。
“虽然我的婚姻不能自主,但妹妹要是相中了哪家公子,哥哥定会为你全力争取。”
姜岁欢想说,没这个必要。
她的人生从来都是由自己做主。
就如同她与秦淮景的那段婚姻,想嫁的时候可以嫁掉,想抽身时也随时抽身。
担心这种反骨的言论会触及到姜时安心里的痛处,便应付性地笑了笑。
“那便多谢大哥了。”
客套一番,姜时安又说起另外一件事。
“宫宴那晚,萧令仪恶意栽赃陷害你那件事,被人举报到陛下面前。”
“她女将军的职务被停了,还被责罚四十棍。而暗中操作这一切的,是祈郡王。”
自从得知凤西爵与妹妹年少相识,冥冥中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姜时安,这两人的关系,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姜岁欢猜想凤西爵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
只是没想到,他的行动会如此迅速。
这个结果,对萧令仪来说完全是活该。
放着正经的日子不过,偏要像狗一样去跪舔昭阳公主,还上赶着给对方递投名状。
成功了未必会被人记好,如今败得那么彻底,被昭阳公主当成弃子也是必然的。
最可悲的是,萧令仪从战场怀上的那个孩子,在胎死之后,还要被她当成筹码榨干最后的剩余价值。
那个孩子不肯投胎到萧令仪的肚子里,也算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面对姜时安的据实相告,姜岁欢说:“七哥从不会让我受委屈。”
萧令仪敢在众目睽睽下算计她,就要做好算计失败后会落得的下场。
姜时安挑眉,“七哥?祈郡王?”
姜岁欢岔开这个话题,“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哥如果感兴趣,等哪日我们都得空,我再慢慢讲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