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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政言嘴边溢出一丝冷笑。
“我以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几个月前,你已经被我女儿休掉了。”
“休夫书被拓印万份传遍京城,我正巧有幸看到一份。”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两年来,你与岁欢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新婚夜当晚便上了战场,再见面已经是两年后。”
“彼时你心中已有所爱,还让人家有了身孕。”
“你自知对不起我家岁欢,便亲手写了一份休夫书,自请下堂。”
“秦淮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搞今日这出。”
“是因为知道岁欢的真正身份是相府千金,所以后悔当日所为,想用这种张扬的方式来分她一杯羹吗?”
这番话,姜政言说得露骨又直白。
以为秦淮景听过之后会自惭形秽,他却信誓旦旦地说:“直到今日此刻为止,岁欢仍是我的妻子。”
“至于相爷所说的那份被拓印万份的休夫书,不过是我当日为了哄她开心,随手写的玩意儿而已。”
“大晋朝从古至今并没有休夫一说,就算夫妻走到尽头,能结束这段关系的,也只是休妻书或合离书。”
这个漏洞,是秦淮景那日被昭阳公主召见时,她亲自提醒自己的。
得知自己与姜岁欢的夫妻情份还没结束,秦淮景惊喜交加,恨不能立刻就向世人昭告这个喜讯。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这一次,不管姜岁欢对他再怎么绝情,他也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两旁围观百姓在这时起哄。
“秦将军说得没错,按照大晋朝的律例,只有休妻,没有休夫,所以相府千金与秦将军,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在此人的节奏带动下,很多老百姓觉得这番言论没什么不对。
在大晋朝的律法里面,确实没有休夫一说。
既然休夫只是一句空谈,秦淮景和姜岁欢之间的婚姻,就还在存续期。
围观的这些老百姓,一半以上都收了秦淮景事先给的好处。
今天故意带着厚礼来登丞相府的门,也是想借舆论风波给姜家施压。
当然秦淮景没说的是,这些礼物,都是昭阳公主赞助的。
秦家现在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就连迎娶萧令仪的聘礼都是用一箱箱的石头伪装的。
好在昭阳公主出手大方,对他的要求也只有一个,务必要用高调的,张扬的,最好是轰动全城的方式,把姜岁欢从姜家接走。
即便接不走,也要让全京城的老百姓知道,他秦淮景和姜岁欢之间,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秦淮景起初还犹豫不决,因为他不敢得罪丞相府。
但昭阳公主却说,女子的名节才是世间最宝贵的。
丞相府一向注重门面,对秦淮景与姜岁欢成过亲这件事也有所耳闻。
只要秦淮景咬死了他和姜岁欢的婚姻还没结束,再当面承诺,今后会好好对待姜家的女儿,姜丞相未必会再从中阻拦。
有了丞相府认可,推他坐上太子之位,就是迟早的事。
所以才有了今日送礼之说。
姜政言多通透的人,岂会看不出秦淮景在打什么主意。
“秦将军,不想让名声毁于一旦,劝你及时止损,别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唇舌。”
“我姜家的女儿,不是你想娶就娶,想弃就弃的物件,你也没必要拿大晋律法来争是非。”
“不管是休夫书还是放妻书,从你在上面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你与她之间便再无瓜葛。”
“说句不中听的,如果岁欢没有被我们姜家认回来,你的选择又是什么?”
“想当初,恐怕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为了顺理成章把未婚先孕的萧令仪娶进家门,你可是逼着岁欢这个正妻自贬为妾的。”
“要不要我帮你重新回忆一下,那个时候,刚从战场上回来的萧令仪,差点被封侯。”
“你百般嫌弃岁欢的出身,认为她配不上你现在的身份,便蹉磨她,贬低她,还为了萧令仪,险些在伽蓝寺门前对她刀剑相向。”
“别说你已经签下休夫书,即便没签,你这种目光短浅,人品低劣的男子,也不配成为我姜家的女婿。”
姜政言讲话很少这么刻薄。
就算再讨厌一个人,也会在不伤害彼此面子的基础上,尽量维护对方的尊严。
秦淮景今日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他打破惯例。
真的很难理解像姜岁欢那般冰雪聪明之人,当初为何会瞎了眼,嫁给这么一个货色。
就算养父离世无法再护佑她的安危,不是还有南宫晏这个师父为她保驾护航么。
姜政言很好奇,南宫晏到底是在什么状态下,由着姜岁欢嫁给了秦淮景。
“岳父大人,请听我解释。”
秦淮景大言不惭的开始套近乎。
“我承认之前做了一些让岁欢伤心失望的事情,但归根结底,我也只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您总该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而且我相信岁欢是爱我的,否则不会在我上战场的两年期间,无怨无悔的守在秦家帮我照顾病重的母亲。”
“过了年,岁欢也有十九了,这个年纪的女子,且嫁过一次人,今后再想寻到合适的婆家,谁会愿意娶她呢?”
“就算岁欢背后有相府撑腰,相府总不能养她一辈子,她早晚还是要嫁人。”
“都说夫妻是原配的好,并且我也愿意向岳父大人保证今后一定会好好待她。”
“还请岳父大人成全小婿,让我把岁欢接回秦家。”
“她毕竟嫁了我两年光景,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其实都已经发生了。”
最后这句话,秦淮景说得十分笃定。
而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含义,也是最为致命的。
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其实都已经发生了,摆明了是在告诉众人,他和姜岁欢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那么,姜岁欢当日把休夫书贴满京城大街小巷的举动,就成了旁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因为休夫书上清清楚楚写着,两人成婚之后并未圆房。
可秦淮景现在却当众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岂不是证明,相府大小姐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