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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穿着龙袍,一直在城墙上逛游,而且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和军卒打成一片,对他们嘘寒问暖,和他们聊家常,倾听他们的心声。
这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李策还指望着他们挡住杜公明主力的第一波攻势呢。
但他没等来杜公明,反而等来了卫四方。
卫四方穿着崭新的朝服,来到唐州,参拜皇帝。
“臣辽东督师、山海关总兵卫四方,参见吾皇。”
他撩开官袍下摆跪下的时候,特意悄悄观察了一下李策的眼神。
跟之前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
脸上气血十足不说,眸底那股霸道十足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视。
不知为何,卫四方发现自己很紧张,心跳得厉害。
李策深深打量了卫四方一眼。
浓眉细眼,鼻梁高挺,虽然不帅,但起码比朝中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蛀虫顺眼多了。
人家毕竟真正跟匈奴打过,护国有功。
“臣勤王不力,致使陛下蒙尘,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卫四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颤颤巍巍。
即便手握兵权,也不敢对李策不敬。
国家养士一百年,谁也不敢对大魏天子不敬。
君君臣臣,早已深深刻在了他们骨子里。
这也是李策敢来山海关的原因。
李策扶起卫四方,呵呵一笑,“此事不怪卫爱卿,是朕优柔寡断,没有早点给你旨意进京。”
“上京虽然沦陷,但也让朕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是朕用人不识。”
皇帝陛下自我批评的这些话,听听就行了,千万别当真。
卫四方急忙拱手,“陛下言重了。”
“陛下射杀王守贵,阵斩庞镇业,英明神武,高出前古,举世无双,必能驱逐匈奴,击溃杜逆,重整天下。”
一旁的梁兴眼皮一跳。
瞧瞧人家这话说得多漂亮,自己得学多学着点。
谁也喜欢听好话。
李策对卫四方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他看向和卫四方一起来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夏侯杰。
“太后如何了?”
虽然太后不仁,但李策不能不义,不过问就显得不孝。
毕竟大魏以孝治天下。
“臣已将太后安置妥当,请陛下安心。”
所谓安置妥当,就是永久监禁了。
李策嗯了一声,收回目光,突然问道:“卫爱卿,你能联系到匈奴吗?”
卫四方顿时吓得脊背发凉,跪在地上,直冒冷汗。
“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私通匈奴。”
他人麻了。
这两天锦衣卫来了大批人马,卫四方只当是他们运送金银。
难道他们还向陛下告了自己的黑状?
怪不得朝中大臣都反对锦衣卫,这帮人果然都是坏胚子。
李策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卫爱卿误会了,朕的意思是,让你想办法联系匈奴,朕要跟阿史那见一面,向他借兵。”
啊?
跟匈奴借兵?
陛下的脑回路也太大了吧?
卫四方无法理解。
匈奴杀了无数魏人不说,还把辽东占了去。
大魏跟匈奴可是世仇。
“陛下,匈奴阴险狡诈,一旦让他们入关,犹如洪水猛兽,后果不堪设想。”
卫四方跟匈奴交手多年,深知匈奴的性子。
李策呵呵笑了笑,“大魏跟匈奴打了这么多年,朕还没跟他们首领见过面。”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况且,杜逆占据了上京,他们现在才是朕最大的敌人。”
李策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
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
大魏,跟杜逆是内部矛盾,跟匈奴是民族矛盾。
如果大魏亡于大周,李策可以勉强接受,但亡于大通,绝对不行。
亡国可以,但不能亡天下。
李策见阿史那,可不是真借兵,而是阴他们。
“卫爱卿,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按照朕的指示办,朕真的想跟阿史那见一面,和他喝茶聊聊天。”
卫四方硬着头皮领了旨意。
“臣先护送陛下去山海关。”
李策却摇摇头,“朕先不去山海关,等阿史那答应跟朕见面,再去也不迟。”
卫四方大惊失色。
“陛下万万不可,杜逆大军不日便到,为陛下计,为大魏计,还请陛下即刻移驾山海关。”
不只是卫四方,苏定边、梁兴他们也在劝。
跪了一地。
“纵然陛下不愿意留在山海关,也可以一路乘船南下,前往金陵。”
“江南在,大魏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李策笑了笑,“诸位都是忠臣,大大的忠臣。”
下一秒,他收起笑容,话锋一转。
“先前,百官跟朕谏言,让朕亲自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指挥天下兵马讨伐杜逆。”
“朕从善如流,恩准了。”
“现在,朕是大魏天下兵马大元帅。”
“可朕的弟弟景王,不知是死是活,朕虽然心痛,但军国大事耽误不得。”
“卫爱卿,朕封你为副元帅,如何?”
卫四方一怔。
他可是听说过,胡溪近等人是想让景王李睿出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
然后,胡溪近、李睿等人就被下了大牢。
他没有丝毫犹豫,“臣领旨谢恩。”
自此,卫四方的头衔又增加了一个。
天下兵马副元帅,辽东督师,山海关总兵,加兵部尚书衔。
“卫爱卿,咱们君臣一心,等灭了匈奴和杜逆,朕还要给你封侯封国公,与国同休。”
反正画大饼又不上税。
而且,古代人就吃这一套。
但是,有些大饼,不能白给。
“卫爱卿,唐州直面杜逆,却只有一万守军,防守压力很大,朕要你拨过来一些人马,不用多,就要五千关宁铁骑。”
卫四方眼皮一跳。
该来的总是要来。
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
李策这话当众说的,即便卫四方一百个不乐意,也得答应。
更何况,人家是皇帝,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不敢表露内心的苦涩,“臣这便从山海关拨五千人马过来。”
“好,朕希望最晚明天,就能看到这支骑兵。”
望着卫四方离去的背影,李策内心复杂。
“大舅哥,朕有一个想法,想把宁州交给你,有你在那,朕才安心。”
山海关—宁州—镇山,这条防线给匈奴制造了无数困难。
可如今镇山已经丢了,宁州不能再丢。
“过些日子,朕和你一起去宁州城。”
乱世,人心叵测。
李策也怕,万一卫四方真要投靠了匈奴,自己大事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