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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大宅院的池塘,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全被蓄满了雨水。
苏念念扔下一张字条:“雨水传送完毕。你们离远一些,我要传送过滤器了,用过滤器将雨水过滤,可以满足你们基本的生活用水。”
谢璟珩赶紧将神龛搬到一块空地上。
“轰隆——”一个半人高的钢制雨水过滤器,轰然出现在大家面前。
还以为是什么武器,把在场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谢璟珩壮着胆子,凑上前去,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这个半人高的机器。
全钢的材质,顶部是一个大大的太阳能,末端有个长长的软管,卷成圆盘状,挂在机器的右侧。
“这是说明书图册,你们照着上面操作,就可以将雨水过滤。以后生活用水,想用多少都可以,切记不要浪费。”
神龛又吐出一张字条,然后掉出五六本带图的说明书。
有了之前新华字典的帮忙,谢璟珩等人捡起说明书,再配合里面的图片说明,很快就看明白了。
一步步照着操作,先将一个干净的大水桶放在出水口,然后将过滤器的长管子放入池塘。
接着,按下按钮,开始吸水。
过滤器的吸力很大,同时也发出巨大的声响,犹如龙啸,
雨水浑浊带有杂质,只见过滤一边疯狂地吸收雨水,而另一边。竟然真的渐渐吐出了清澈干净的水!
直到谢璟珩接了满满一桶的清水。
“这...刚才还是浑浊的脏水!此物,此物怎能如此神奇!”
钱钰惊呆了。
钱家是皇商,他从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新奇的东西没用过,而他刚从西戎回来,见识更是算得上是顶尖。
可雨水过滤器的出现,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天外有天,钱钰不禁喃喃道,看来还是他的见识太浅薄了。
谢璟珩用手舀了一捧水,浅尝一口,几乎没有异味,作为生活用水,已经算是很奢侈了。
“轰隆——”
又一台雨水过滤器从神龛中送了过来。
一炷香后,足足五台雨水过滤器,在空地上一字排开。
银晃晃锃亮的钢材晃的众人眼睛生疼。
谢勋忍不住敲了敲,惊叹不已:“珩哥儿你快看,这就是钢材!我大漓军队的武器一般都是铁器,而钢材的制作繁琐复杂,且纯度远没有这个高。”
“若是能用此等钢材制作成武器,给将士们使用,我大漓怎会受尽周围小国的欺辱!”
谢勋对钢材爱不释手。
谢璟珩也不禁啧啧称奇,但他故意岔开话题,因为依照谢勋的性格,还真做得出来。
“这样,竹一,将过滤完的水,让谢家每个人都前来领一桶水,还有钱公子的商队也不要忘了。今后大家的生活用水,都可以随时从池塘里随用随取,但切记不要浪费。”
众人大喜过望,看着眼前满满的一汪池水,每个人都精气神十足,抢着上前帮忙。
生活用水,他们真的是太需要了。
小瓶的矿泉水,他们小心翼翼地不舍得喝,更不要提别的了。
大家干劲满满,但一直忙活了晚上,池塘里的水也没有消耗多少。
而苏念念传来字条,说在她的世界接连暴雨不断,江河漫堤,雨水过多,所以明日会继续送来。
可即使谢璟珩后来又租了三四间大宅院,在耀县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蓄水池。
这该怎么办呢?
而谢宅的院外,粥棚前仍然排着长长的队伍。
和之前相比,百姓和善规矩多了,纵使没有人维持秩序,也全都有条不紊地排了长长的两队。
一个老伯望着瓷碗里的粥,大米颗颗饱满,米汤浓郁呈乳白色,然后将一根木头筷子插在粥里。
筷子稳稳的,纹丝不动。
回想起县丞在的时候,自己的妻子连草根都没得吃,最后被活活饿死,老伯泪眼婆娑,再也忍不住了。
“耀县的百姓们,你们看啊,虽然是县丞丢下了我们,可有会有人还会顾及我们的死活。”
“公子,求求您留在耀县,当我们的衣食父母官吧!”
老伯放下粥碗,朝着谢宅的方向,直接跪了下来。
这句话就像是个引子,让尚在混沌中的百姓们,忽然想了起来,在耀县,他们原先也是有位县丞老爷的。
只可惜,大灾之年,又赶上新皇登基,而耀县只是一座边陲小城,那些朝中大员根本无暇顾及。
百姓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还行。
直到谢璟珩一行人路过,救了他们,给他们水,给他们食物。
“求公子留在耀县,做我们的县丞吧!”
“对,求求公子了!”
越来越多的人齐齐跪了下来.....
当谢璟珩被下人叫出门外的时候,看着面前跪着的百姓,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起来,大家都起来..”
他是忠勇侯的独子,谢氏的子孙啊。
回想十年前的他,何曾不是意气风发,策马入红尘的白衣少年郎?
只是出走半生,历经荣辱归来,有些东西被谢璟珩看的太透了,便再没了当年眼睛里的光。
“公子,大灾之年,朝廷根本不管我们。县丞自顾自地逃难去了,这都多久了,朝廷也没有再派别的县丞来,可见早把我们放弃了。”
“是啊公子,耀县离着南夷那么近,还时常被土匪骚扰,我们的日子,早都快过不下去了。”
百姓们越说越激动,苦苦哀求着。
可谢璟珩是什么身份,何况这次大赦天下,新帝谁都放了,却唯独没有自己的父亲,大漓堂堂忠勇侯。
至今,父亲仍然在边关服役。
为的就是拿捏谢璟珩,制衡谢家,只能一路乖乖地回到京城。
但现在....
忽然——
“嗖!”
一支利箭忽然从空中划过。
箭矢贴着谢璟珩的左耳疾驰而过,深深地扎入门框之中,发出一声闷响。周围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
“璟珩!”钱钰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与关切,他迅速靠近,第一时间查看他的伤势。谢璟珩微微侧身,摸了摸耳朵旁边,指尖沾上了几滴鲜血,但他面色依旧镇定,“没事,只是擦伤。”
回头用灶神送来的碘伏消消毒,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了。
然而,百姓们的反应却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为激烈。一些人开始低声议论,面露恐慌;另一些人则不再等待,急匆匆地领取了粥食,转身便往家中奔去,生怕晚一步就会遭遇不测。
“老伯,这是怎么回事?”谢璟珩向身旁的钢材老者询问道,试图了解情况。
老伯脸色苍白,语气急促:“公子啊,赶紧回家去吧,土匪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