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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崔府这些日子,她早已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若说坏人谈不上,可绝对不是夫婿的好人选。
好色就算了,还不长情。
如果他们像裴钰那样,崔萱还高看他们一眼,虽然裴钰那个乡下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觉得在九娘身上讨不到希望,又来讨好她?
这算什么?
不仅折辱了她,更折辱了九娘。
因此,崔萱一路上对他们两人都没什么好感,连带着对远在长安的那位姑母都没什么好情绪。
紧赶慢赶,午月中旬到了长安。
自得知他们要回来的消息,平阳侯府算着时间,每日都会派几个机灵的仆人去城门口盯着,今日派去盯着的仆人见到两位公子,连忙回府上报信。
得了消息后,平阳侯府的人收拾出去等候。
平阳侯府有四房,唯有大房和二房是嫡出,余下的两房都是庶子,此次是大房主母崔氏的两位侄女远道而来,因是晚辈,二房三房四房的三位主母不曾在此,只派了下面的儿子女儿迎接远客。
除了大房主母崔氏,府外等候的还有二房的长子并两位姑娘,三房长子,及四房的三位姑娘,这几位都是嫡出,其余庶出的都被拘在了府上。
“来了来了。”
“是咱们府上的马车,我瞧见三哥。”
“哪呢?”
“前面那个骑黑马的不就是三哥吗?”
二房的两位姑娘叽叽喳喳的,指着长街尽头朝平阳侯府行驶来的车队,为首的两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是平阳侯府的两位公子许昭明和许昭源。
崔氏瞧着忍不住拿帕子擦眼泪,“瘦了。”
来回折腾了将近一个月,真亏得老太太狠心如此,一个病秧子的及笄礼而已,何须那么重视?
她的三郎和五郎可是整整奔波了近一月啊!
崔氏只要一想,心头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忍不住埋怨起了远在洛阳的母亲,母亲真是老糊涂了,九娘那丫头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宠的?
明明母亲也不喜欢王婉珺,怎得还疼他们?
莫不是年纪大了,被糊弄住了?
错非母亲发话,崔氏才不想要王婉珺的女儿过来,她有多讨厌王婉珺,就有多讨厌她生的女儿。
当年王婉君来崔府住的时候,崔氏就讨厌她,只要她到的地方,她的光芒永远会被她遮住,无论是兄长还是外面的那些世家公子,所有人的眼中只有王婉珺,崔氏如何能不恨她?
她当年曾经心悦范阳卢氏的卢孟之。
可卢孟之对王婉珺一见倾心,这辈子非她不娶,即便她告知卢孟之,王婉珺已经和她的兄长崔誉定了亲,卢孟之依旧没有放弃,热烈地喜欢她,直到王婉珺亲口拒绝,卢孟之方才死心。
在那后,她向卢孟之倾吐了心意,卢孟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他宁愿出家,青灯古佛一辈子也不愿意娶她,崔氏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委屈?
王婉珺没出现以前,她是所有宴会的中心,无论那些贵女还是郎君,都会围着她转,可王婉珺来了后,所有人都围着她,没人会再看她一眼。
新仇旧恨加起来,数不胜数。
崔氏胸口起伏一阵波动,压住那些烦躁的思绪。
如今不一样了。
王婉珺的女儿来到了她的地盘。
崔窈宁不过一个晚辈,怎么敢跟她顶嘴呛声?
她要是真敢跟她顶嘴呛声,王婉珺又不在这,崔氏不介意替她好好教训这个不懂尊卑的女儿。
想到此处,崔氏心头一阵畅快。
王婉珺啊王婉珺,很快你就会明白,什么叫作,把女儿送进长安会是你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车队行驶到平阳侯府前停下。
早有一些眼力见的仆人近前,将那些带给各房主子的礼物搬下来,还有些从崔府来的仆人熟练地搬起软凳,放置到中间最大的那辆马车下面。
那辆马车由两匹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的骏马拉着,四角銮铃雕刻得极为精美,阳光破开云层洒下来,折射出华丽的光彩,丝绸绣制的车帘勾勒出大片大片精美的花纹,是上好的苏绣,金丝滚边,针脚细密,映得花纹栩栩如生,上面悬着数十颗明珠串成的流苏坠子,风一吹,叮当作响。
奢靡华贵,就连公主的排场也不过如此了吧?
果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门,五姓七望之首。
数十个崔府的仆人恭敬立于一旁,从后面马车里下来的几个面容娇美的婢女走到那辆马车前,轻轻唤了声:“两位姑娘,平阳侯府到了。”
各有两位婢女近前掀开帘子,马车内极为宽阔,雪白的绒毯铺地,窗纱轻薄如缕缕烟雾,车壁四下镶嵌着各类玉石珍珠,雕梁画栋莫过如此。
崔氏的目光一眼定在最后那名少女身上。
她由人搀扶着缓步下了马车,穿了身栀子彩绣海棠纹织金锦齐胸襦裙,臂弯间挽了条豆绿色轻纱披帛,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鬓间斜插了大朵盛放的桃夭牡丹,映得那张芙蓉面愈发明艳夺目,宛若牡丹绽放时的容色,灼灼其华,艳丽逼人。
光是站在那,不说话都已令万物黯然失色。
崔氏深深吸了口气,扫了眼两个儿子的表情后,神色顿时难看起来,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掐着掌心,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来,“这就是九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