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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崔家在洛阳,不在长安。
崔窈宁和崔萱两人记下,攀谈聊了一会儿后,许令姜起身告辞,崔窈宁和崔萱一同送她走。
回来后,崔萱忍不住说:“这个许令姜还行,今日踏青听她说话就不是寻常姑娘,如今细聊,果然如此,长安的姑娘都像她这么率性吗?”
崔窈宁笑着戳破她的幻想,“许五娘。”
崔萱:“……”
够了!
许五娘这种人还是离她们远点。
崔萱说起正事:“那个华阳公主来者不善,你没赴过几次宴,小心一点别着了她的道。”
崔窈宁笑眯眯地说:“不是还有你吗?”
崔萱有些得意地笑起来,脸上写着你知道就行,“那当然,我赴的宴可比你多多了。”
九娘从前身子不好,连四时院都很少出去,更别提说是出府赴宴,洛阳那些贵女递帖子,就递到了她和崔秀秀及八娘手中。
她是二房嫡女,身份高,递给她的帖子最多。
可崔萱脾气不好,说话又不好听,又不喜欢阿谀奉承之人,久而久之,大家都不爱理会她。
当然这一点,崔萱不会告诉九娘。
她打起精神出主意,“明日先去买身漂亮衣裳,再买点首饰什么的,她心悦小公爷肯定想借这个机会杀杀你的风头,你可不能被比下去。”
崔窈宁失笑,“她可是公主。”
崔萱撇了撇嘴,满脸不屑:“我当然知道她是公主,公主又如何,当谁还没见过几个公主。”
崔窈宁支着下巴,神态慵懒:“我的意思是,公主肯定不缺华服,想穿得华丽压过她不行。”
无数人为公主一人服务。
这样的情况下,想靠华丽压过她实在很难。
崔窈宁从来就没有靠盛装出席才能压过的场面,她只要站在那,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
她支着胳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垂下来的几缕乌发,“我才不要和她比,随意穿就好了。”
崔萱还想再劝几句,目光触及到她的眉眼,生生止住,九娘可不是要靠衣装来衬托的人。
两日后,来自洛阳的信加急送了过来。
崔窈宁收到了好几封信。
一封母亲、一封祖母、一封哥哥。
崔窈宁先拆开了母亲的信。
王氏字迹清丽,字如其人,先问了她在洛阳这几日身子如何,又说起已经收到了她的信,老太太很生气,一连写了几封信去骂人。
经此一事,估计崔氏会有所收敛。
又说她遇到事情后不要怕,及时写信回来,无论怎么样,家里人都会帮她摆平一切。
她说家中一切都好,那个翠娘每日都会来送花,各式各样的花,不算名贵却胜在新鲜。
老太太听了翠娘复述的话后,虽然没说话,眼圈却红了,给了银钱请她每日专门送花。
王氏悄悄和她说老太太虽然表面不说什么,心里惦记着呢,又说翠娘爷孙俩如今还在城外摆摊,可再没有一人敢欺负他们,都知道翠娘如今在帮着崔府做事,不敢得罪他们。
她说她的眼光很好,翠娘她们如今身份变化大,却没有变得趋炎附势,她闲来无事也会和翠娘聊几句,知道从前打杀她父母的那一家人亲自压着儿子来和他们爷孙赔礼道歉。
王氏打听过后,命下面的产业断了他们的联系,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的事。
王氏又说家中近况,一切都好。
她兄长和薛芷薇的感情愈发好了,亲事已经定下,就在明年初,比她早,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问她和七姐姐在长安过得如何。
很多话其实上面她已经问过一遍,可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忘了,又无意识地多问了好几遍。
崔窈宁丝毫不觉得烦,一边看一提笔回她。
看完,崔窈宁又拆了其他人的信。
祖母的信与母亲大差不差,老太太对外是个强势沉肃的人,对她这个孙女却满是慈爱,字里行间满是关切疼爱,嘱咐她及时添衣,病了及时请府医,平阳侯府住的可还称心等等。
说崔氏的事让她放心,她已经来信骂过她,若是她还不知悔改,她就亲自来洛阳教训她。
崔窈宁看到这,还有点期盼崔氏能闹一次。
她实在有些想那个慈爱的老人了,只是想到这又担心舟车劳顿,既盼着她来,又不想。
崔窈宁拆完信,提笔回他们。
那一边,崔氏收到母亲来的信人都愣住了,不止母亲,连她的两位兄长罕见的都来了信。
这信自然不是问她在平阳侯府过得如何,一句句都是质问责骂,就属母亲骂的厉害,就差没指着她鼻子骂了。
大兄是名士说话倒斯文点,二兄一向混不吝的没个顾忌,直接阴阳怪气的问从前待她也不薄,怎么就敢这么苛待他的侄女和女儿?
崔氏看到这时候已经气得快昏了过去,偏生许老夫人还派人过来问了一句话:“怎么样,你娘家写信骂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