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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窈宁哭笑不得。
华阳公主说,她真的不再喜欢裴宴书。
可每个人都觉得她好像在开玩笑,喜欢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下子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旁人不信我,你总该信我吧?”
华阳公主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崔窈宁见她这样其实已经信了,故意逗她,“这我可不知道,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华阳公主急了,慌忙解释。
昌平郡主笑着扯了下她的袖口,乐不可支道:“行了啊华阳,平日我看你挺聪明的啊,怎么今日这么蠢笨,没看得出来妙仪是在逗你吗?”
华阳公主瞧了过去,果然见对面的少女支着胳膊看她,笑得眉眼弯弯,眼里满是促狭之意。
华阳公主心头松了口气,转瞬又气恼道:“好啊你!明知道我这样担心,还故意这么逗我。”
说来也奇怪。
要说她对裴宴书多死心塌地不现实,可确实有感情,她能这么快抽离情绪,自己都很奇怪。
真要说为什么的话。
大概是因为裴宴书让她死心了吧。
华阳公主回想起上次在平阳侯府遇见的那次。
那时候,她偷偷看了眼裴宴书。
他面上仍然是那副高不可攀、生人勿近的冷漠神情,可他的视线却都落在了崔窈宁的身上。
一眨不眨。
那样专注而认真,像在看待什么世间的珍宝。
那种珍惜爱护的神情,小心翼翼,又怕被发现,一下子刺痛了华阳公主敏感青涩的那颗心。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裴宴书?
她忽然间意识到,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崔窈宁。
这一点她永远没办法比上。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他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她是骄傲的公主,怎么能允许自己一次又一次低头,他那么喜欢崔窈宁,她还是放弃了吧。
这样的话,对他、对崔窈宁都好。
更何况,崔窈宁生得那么美,别说裴宴书,就连她都忍不住和她亲近。
华阳公主压住心头泛酸的情绪,别开了脸,故意气呼呼地说话,掩盖自己的那抹不自然。
“公主殿下饶了我吧。”
崔窈宁从桌上拿了个菏叶糕递给她,借花献佛,笑眯眯地哄她高兴,“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华阳公主看着她的模样,忽然间就释然了,笑着接过来,轻哼了声:“就原谅你这一次。”
崔窈宁弯唇说好。
两人正说着话,亭外忽然来了一行人。
“说设宴请我们,你却一个人在这里躲清净?”
“华阳啊华阳,小心本王去告你一状。”
“藏了什么在这,不敢让人瞧?”
亭子两侧用来遮蔽日光的白纱被人用手掀开,为首的是个身着莽龙袍的青年,约莫已经及冠的年纪,面色苍白,神情带着几分轻佻散漫。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身着莽龙袍的青年及几个世家子弟,依着站位来看,明显是以他为首。
华阳公主面色一变,下意识地站起身挡在了崔窈宁面前,唤了句:“楚王兄。”
为首的正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年长的楚王,他身后跟着的是端王和华阳公主的同胞兄长魏王。
楚王是贤妃所生,一向喜好美色,残酷暴戾,被他瞧中的女子大多没有好下场,家世好点的被娶进府当个侧妃,家世不好的玩玩就死了。
华阳公主最厌恶这个皇兄。
可他这几年很得父皇看重,母妃身份又不低,加之年长,便是她有时也得给这个皇兄面子。
楚王看都没看她,目光落于崔窈宁的身上,亭子就这么大,华阳公主还是没来得及挡住。
事实上,楚王是专程为她过来的。
他刚至公主府,远远就听见有人说华阳公主请了两个美人,说话的少女明明也算美貌,可提及华阳领的人时仍然是一副自愧不如的语气。
楚王被勾起了好奇心,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早已经习以为常,可他了解姑娘家的心思,很少会有女子会亲口承认别人比她们更美。
如今见到,他倒是想看看是否名副其实。
楚王一进亭子就眼前一亮,这里面坐了四位美人,不说他熟悉的华阳和昌平,另外两位瞧着很是眼生,不知是从哪过来的,竟然都是世间罕见的美人,一个比一个美。
尤其华阳身旁的这位,让他想起今春洛阳进贡给父皇的姚黄,仙姿玉色,姝丽无双,光是坐在这就足以令四下生辉,偏生她神色又是冷淡的,让人不禁想象她展颜一笑会是何等风情。
楚王看得心头直痒痒,喉结上下滚了滚,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做出一副风度翩翩地模样,温和地问道:“华阳,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华阳公主心头咯噔了下,在心里苦笑了声。
还是没藏住。
该死!
她带九娘来的这么快,究竟是谁透露了风声?
她深知这个皇兄是个什么德行,又知道九娘容色姝丽,恐怕会被遭到他的惦记,早早就将人带来了,谁知道楚王兄还是巴巴地追了过来?
华阳公主心头烦躁,深呼一口气正准备说话,平缓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轻纱被人掀起。
进来的那人穿了一身雪色缂丝海棠缠枝纹宽大袖衫,轻纱罩衣,玉冠束发,神情疏离冷淡,不疾不徐地回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