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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最好什么都不要隐瞒,可是崔窈宁担心他会介意她上辈子和裴钰在一起。
若是他问起上辈子他的情况,她该怎么说呢?
她没办法说出口,她没法说出他英年早逝,爵位被裴钰继承了,后来所有人都不记得他,那样太过残忍。
崔窈宁光是自己想想都极难接受,更没办法说服他。
青年神容平静,眼皮微掀,语气带着几分说不来的轻蔑,“太子又如何?”
他身上还穿着那身代表着正三品官员的紫袍官服,可说出来的话却轻狂无比,半点都没将皇权放入眼中。
崔窈宁眼神复杂。
她越来越觉得上辈子太子的事跟他有关了吗,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那时候早就去世了,总不可能很早之前就谋划了这件事吧?
更令崔窈宁打消怀疑的是——
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涉及到她的家族,她相信裴宴书不会这么做。
即便隔了两辈子,可她还是相信面前这个偷偷喜欢了她很多年的裴宴书。
“可是太子没那么好扳倒,而且……”
崔窈宁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拉着他到软凳上坐下,说出了自己的忧虑,“东宫还有我胞姐呢,太子倒了她怎么办,还有崔家。”
任谁也很难想象,这个时候太子就已经对崔家不满了。
可在外人眼中,崔家和太子是一体的,太子倒下,崔家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太子登基,则崔家可以再保三代富贵。
从前崔窈宁也这么觉得,只是这次历经这事却不太确定了。
太子登基后真的不会削减崔家的势力吗?
崔家本来就是天下第一高门,若是出了个皇后,地位则是更加尊崇。
这样的变化太子会乐于见到吗?
崔窈宁想起那道令他后背发凉的视线,觉得答案是否定的。
她捧着热茶喝了口,有些愤愤不平地说:“皇族的人可真是贪心。”
既想要妻子娘家的势力,又怕外戚乱政,各种削弱,还有那种一起陪着一起打江山的功臣,打江山前说得好听,打完江山后又不认人了。
若是这些人真有什么不轨的心思,被杀了倒也不可惜。
可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只是因为皇帝的忌惮随意寻个由头就杀了,好不公平。
嘴上说着为了江山稳固不得不如此,可你家江山干我何事?
崔窈宁最是厌烦这点,因为闷闷不乐,说话的语气都带了点意兴阑珊地意味。
裴宴书耐心听完她的话,神色并无太大变化,只抬眼轻声问:“那你想要太子的命吗?”
崔窈宁顿了下,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对我的好就算只是像哄小猫小狗,可确实真切付出了行动,我不可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就开始仇恨他。”
“但同样,也绝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敬爱他了。”
信任就像冬天河里结的冰,一旦破碎,整个人就会坠入冰窟之中,再也爬不上来。
少女说到这里时,停顿了片刻,眼神坚毅起来,“我只希望太子不是真的要对崔家动手,这一切只是我杞人忧天。”
裴宴书问:“如果他真的要动手呢?”
少女神色凌厉起来,她是极为明艳张扬的长相,冷下脸的模样更显得她容色明艳不可方物,艳丽到了带着强烈攻击性的美,“那就不死不休!”
“如果崔家和他之间必须得死一个的话。”
崔窈宁放下茶杯,平静地说:“那还是他去死吧。”
太子确实对她很好。
可是崔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一切的荣耀身份皆是来自于崔家,这里面有严厉却疼她的祖母,病弱却爱护她的母亲,还有她的父兄等等。
这么多人又岂是太子一个人能比拟的?
她是世家女,她感念那些,只是因为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可太子要是觉得这些小恩小惠就足以让她放弃崔家那就太天真了。
世家的家族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这是深深刻入她们这些世家子女的脑海中的一点。
裴宴书明白了她的态度,知道日后该如何对待太子,略微思考了下问:“什么时候动手?”
崔窈宁稍显得沉重的心情因为他一句话破功,她噗嗤一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事实上,刚才那番对话无论说给谁听,都会觉得她疯了。
那可是太子!
或许是因为裴宴书用那样轻松的口吻说话,也感染到了她,好似太子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青年沉吟了会儿,好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骨子里就比旁人更勇敢,说出这样的话好像并不奇怪。”
“你一直都很自由热烈,就像晚间回荡在山林间的风。”
很美的形容。
崔窈宁托着腮想,裴宴书好像总能让她心灵触动。
她上辈子病的时候,很多人私下里笑她是个病秧子,再好听点是病美人,无人知晓,她有多向往那些热烈又自由的事。
她骨子里确实更叛逆。
裴宴书没就这个话题多说,很快转移了话,他眼眸平静,说出的话却极为大逆不道:“九娘,你想改朝换代,让崔家做皇帝吗?”
崔窈宁一愣,稍许轻轻摇头,“兴许你不信,可我其实不想让我父亲做皇帝,我想让母亲和离,一旦父亲做了皇帝她就再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