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这个建议很好,可行性十分高。
毕竟当今登基了这么多年,虽然他治下的百姓过得也算不上多舒服,可总比战乱时候来得要好。
百姓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一群只要有一点活路,就心满意足的人。
这种时候掀起战乱,于崔家而言其实不是一件好事,你准备造反,那些姻亲们未必愿意这样做。
毕竟一个不慎,九族消消乐。
又不是自家的皇位,谁愿意给他们卖命呢?
即便是姻亲,可到底不是自家人,指望他们多上心不太可能,真到了那种时候,恐怕骑虎难下。
要是落得个孤立无援的地步,实在好笑。
崔老夫人虽然嘴上说得好听,可心底却知道很难,他们要是真的造反,骑虎难下的可能性更大。
皇帝那边也是。
他怕逼得太狠,世家们一齐反了。
兔死狐悲的道理谁都懂。
现下,九娘摆在她面前的这个决定更为轻松。
皇太孙身上流着的可是萧家的血脉,又是当今钦点的皇太孙,太子的嫡长子,继任大位名正言顺,就算是朝中那些老顽固们也挑不出一丝错来。
皇太孙年幼,太子妃摄政就理所当然了。
届时,谁还能拿崔家如何?
待皇太孙长大,那又是另一番事情了,轮不到崔老夫人现在担忧,她死了之后管他洪水滔天呢。
崔老夫人微微回过神,朝崔窈宁点头,“可以。”
崔窈宁神情一喜,脸上笑容还没彻底绽放出来,又听祖母说:“这件事有最重要的一点需要确认。”
崔窈宁:“什么?”
崔老夫人眯起了眼,嗓音听来有几分漠然寡淡,“三娘究竟如何作想,她是选择支持她的母族,还是——支持她的丈夫太子及她生下的皇太孙。”
崔窈宁喉咙动了动,久久无言。
她没法替胞姐做回答。
这一点实在太过难以抉择,一面是她的亲人们,另一面,是她的丈夫和孩子,哪一方她都没法轻易割舍,可现在一切摆在面前,她必须做决定。
胞姐会如何想,崔窈宁也不清楚。
无论选择哪一个,对太子妃都是莫大的伤害。
崔窈宁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忽然又有些惆怅。
为什么为难的总是女孩呢?
他们清河崔氏相对于其他世家已经好了许多,允许小辈们自己挑选心仪人选,可即便如此也难逃联姻,大多世家都是依靠着彼此通婚来保持两家关系,可这些对女孩而言未免有点太不公平。
胞姐就是这样牺牲的。
崔窈宁清楚,没有胞姐,这事也会轮到自己,胞姐在前面挡了这些,所以她才可以随心所欲。
崔窈宁紧紧抿了唇,心中生出几分烦闷。
如果能回到从前就好了。
从前的女子压根不必受这些束缚,别说肆意出去走动,就连女将军,女相,甚至连女帝都有过。
这些时日,崔窈宁心里的这股冲动越来越严重。
她只知道她想女子能够回到从前的地位,即便她还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可是她希望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可以大方地出去,不必担心异样的眼光,不必担心攻讦,不必因为一点事就被人议论。
更不必让那些女孩牺牲在联姻上面!
她们牺牲自己换来家族稳固,那些男子却只知道享受,尽管崔窈宁知道兄长崔瞻不是这样的人,可哥哥是异类,如今世家大多数都是那样的人。
崔老夫人不愿在小孙女面前多谈她胞姐的事情,怕她觉得她心狠疏远了她这个祖母,话题一转,“待你兄长成亲后,你去长安替我问问你胞姐。”
“此次出行,我会派许多人随你一起。”
“不必担心。”
崔窈宁回过神,笑着应下来:“我不怕您放心,您这么警惕,我反而不觉得当今会做这么明显。”
他们都能想到的事,当今未必想不到。
他恐怕不会做得太明显,真要是那么明显,一下子就猜到他头上去,不是明摆着逼着崔家反吗?
当今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不过,也很难说。
总之,保持着警惕总是没错。
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崔窈宁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祖母,崔老夫人很是肯定她的想法,笑了笑说:“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届时我让你哥哥陪你一道去,也省得你——”
“别了吧。”
崔窈宁拦住了她,哭笑不得地说:“哥哥才刚成亲呢,我不想让他来回那么奔波,至于七姐姐,她这次也不必随我去了,虽然不知道当今在想什么,但多一人就是一份风险,我一个人去就好。”
崔老夫人看着她将一个个人安排得倒是清楚,欣慰的同时又不免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佯怒道:“你也知道此事有风险,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你?你倒是知道担心哥哥姐姐,难道我这个做祖母的就不会担心你了吗?”
崔窈宁鼻尖微微泛酸,稍许抱紧了祖母的胳膊,冲她撒娇,“祖母,我知道您心疼我,放心罢,我会照顾好自己,或者,我让裴行之过来接我。”
“你呀,就不怕折腾他?”
崔老夫人嗔怪似地点了下她的鼻尖,到底没再拿这件事说事,崔窈宁又陪她坐了一会儿才回去。
想了想,崔窈宁还是决定知会一声母亲。
她有知情的权利。
胞姐,也是她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