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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受?”
郑秋看着这个所谓的的冰雪城二掌柜杨鲖,皱眉道:“什么什么感受?”
杨鲖眉眼轻挑,嬉笑道:“看着别人成了太子妃,一路上尊荣富贵,享尽人间繁华,有没有一种鹊巢鸠居的愤怒?”
郑秋从高台收回视线,心中莫名。
这所谓的冰雪城二掌柜找自己到底什么意思?要不是有杨炯亲笔,自己绝对不会和一个家奴废话,她凭什么这么和自己说话?她以什么身份和自己这么说话?我们很熟吗?
“有什么话快说,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杨鲖轻笑:“杨炯说你这人亢满骄盈,看来没说错!”
“哼!相府家奴就是这么说话的?豕交兽畜,不似人形!”郑秋冷笑讥骂。
杨鲖眸光一冷:“家奴?”
“不是吗?”
“你觉得家奴会知道你和杨炯的事?”杨鲖反问道。
郑秋凝眉,重新打量她的眉眼相貌,暗忖:“杨炯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原来招惹的都是柳花魁、卢和铃这种大美女,现在怎么会看中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子?”
“怎么?不服气?”杨鲖挑衅道。
郑秋冷笑:“你大概是害了什么大病!”
郑秋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暗骂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哪来的狂悖家奴,敢这么和我郑秋说话,真是不知所谓。
“听说太子最近一直在纠缠你?”杨鲖抿了一口酒,悠悠出声。
郑秋驻足。
“尝尝今年的新酒,我们谈谈?”
郑秋见此人虽然相貌不佳,却谈吐清隽,举手柔桡轻曼,抬眼丰姿冶丽,语气中更是有一种罕见的贵气,绝不是一个相府家奴应有的气质。重新端详她容貌,配上这气质仪态总给自己一种割裂感。
杨鲖也不多言,将对面酒杯斟满,自己则是豪迈一饮,看着郑秋微笑,挑衅意味十足。
郑秋冷笑,竞艳之心顿起,来到对面坐下,一口饮尽杯中酒,眉头一挑:“大内蔷薇露酒?杨炯可真疼你呀!”
杨鲖嬉笑:“好见识!”
“蔷薇露酒大内特供,只有曲江池宴饮时才会恩赐给新科进士,除此之外也就左相梁国公能有此恩宠。”
杨鲖微笑不语,这杨炯哄女人的本事也不知道在哪学的。知道自己在宫中喜饮蔷薇露酒,就将皇帝赐给左相府的蔷薇露酒全都搬来了冰雪城。
这个坏人,知道自己做不回公主,想尽一切办法哄自己,又是蔷薇露酒,又是在城北自己的院子种满了自己喜欢的绣球花,那些个哄人手段全都用在了我身上,真是个恼人的家伙。
心中如此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弯起,认真道:“我说过,你和他的事我都知道。”
郑秋眼眸一寒,心里没来由的气闷,冷哼一声,拿起腰间的螭虎啣芝纹玉佩摩挲把玩了起来,挑衅道:“是吗?”
杨鲖眸光一凝,冷声:“你哪来的?”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郑秋说不出的畅快,讥笑出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斗气,她就是看不惯杨鲖那副吃定自己的做派,更气恼杨炯怎么什么事都和这女人讲。不过现在看她表情,那臭猪头总算还有些稳重。
杨鲖深呼一口气,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紫晶手镯,暗下决心,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嘴上却道:“今日请你来,可不是单单饮酒这么简单!”
“奥?”
杨鲖见她被勾起了兴致,拍拍手示意仆人上菜。
仆人得到声令,陆续进门,一道道菜肴相继摆在二人面前。
杨鲖见菜已上齐,打开最中间的一道菜,介绍道:“莲房鱼包,将莲花最嫩的莲蓬头去掉里面的瓤,截底留孔,把加了酒、酱、香料的活鳜鱼塞到莲蓬孔里,将底部安好,放在甑内蒸熟,风味独特迥异,尝尝?”
郑秋不疑有他,拿起筷子,戳破莲蓬,夹了一块鳜鱼送入口中,赞赏道:“莲清鱼鲜,汁肥酒香,隐隐萦绕一丝菊香,想必是加了霜菊酒,倒是一道雅致好菜。”
杨鲖看着她品鉴,赞赏道:“好菜也得遇到雅客才行!”
郑秋也不言语,抿了一口酒静静等着杨鲖下文,她知道,今日宴肯定没那么简单。
杨鲖见她如此,幽幽道:“鱼纵大壑,自在无拘,或入釜中,或困莲蓬。虽有酒花相伴、雅士称赞,成一道佳肴,却怎比纵情水中之乐?鱼之境遇正如你我,水中快意,釜中困厄,令人唏嘘。”
郑秋冷笑:“巨鱼纵大壑,不思游水化鲲,死不足惜!”
“说得好!那不知道郑夫子可想好怎么游水化鲲?”杨鲖目光灼灼的看着郑秋,质问出声。
“呵!我说你怎么好心请我品肴,原来是想要收买我!”
“收买太难听!不如说是合作。”
郑秋凝眉:“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你配吗?”
杨鲖闻言也不恼,自信出声:“相府一半的产业我都能说上话,一半的人我使若臂膀,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和御史府合作呢?”
郑秋冷笑:“这是杨炯的意思?”
“不然呢?”
“呵!我凭什么帮他?”
杨鲖翻了白眼,没好气道:“难怪杨炯说你矜骄自傲。你现在的处境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太子这几日一直纠缠你,他什么心思你不知道?”
郑秋沉默,正如杨鲖所说,自从自己落选秀女,太子就一直去太学纠缠不放。以前父亲想要攀上东宫,入主中枢,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意周旋,帮助父亲进入台谏。可现在太子逼着御史府表态,想要自己做他的外妇私宠,真是想瞎了心。
“你能代表相府?这事应该杨炯亲自和我说!”
杨鲖拿出一封信递给郑秋,嗤笑道:“还是他最了解你!”
郑秋皱眉打开信封,展开信纸,暗下决心,他要是再跟自己说那些粗鄙话,自己绝对跟他没完。
“秋满篱根始见花,却从冷淡遇繁华。
西风门径含香在,除却皇家到我家。”
郑秋读完信上的《咏菊》,讥讽道:“杨炯让我郑秋做他小妾?他可真敢想!”
“做不做小妾以后再说,现在相府想栽菊,御史府可有扶篱心?”杨鲖认真道。
郑秋拿起酒壶,一口饮尽壶中酒,一展手中白玉扇,大笑道:
“菊生岂为遇西园,乃系西园逢菊嫣。
岁末霜寒心未惧,月残风冷志犹顽。
性如清风远俗域,情似朗月近苍山。
睥视百花残落处,唯吾披彩带露抟。”
(注:左相府邸在西园街,西园代指相府)
大笑而去。
杨鲖翻了个白眼,暗叹杨炯看人真准,这郑秋果真矜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