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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京都九皇子府邸显得格外宁静。
李乾正在书房内翻阅书籍,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书卷。
紧接着,房门被轻轻叩响,赵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殿下,宫里来人了。”
“哦?宫里来人?可知是何人?”
“回殿下,是内侍省派来的小太监,说是奉陛下口谕。”
赵高恭敬地回答道。
“父皇这个时候派人前来,想必是为了大哥回京之事吧。”
李乾沉吟片刻,心中已有数。
“请他进来吧。”
“是。”
赵高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青色太监服饰、神色略显紧张的年轻太监便在赵高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
年轻太监一进门,便连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向李乾行礼道:
“奴才参见九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吧。”
李乾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然后问道:
“父皇深夜派你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
随后那名太监清了清喉咙,说道:
“陛下口谕,九皇子接旨”
李乾见状,便恭敬的跪了下来:
“儿臣恭听圣谕”
年轻太监学着夏皇的口气道:
“你们大哥这些年在北境抵御戎狄,劳苦功高,今日回到京都,朕心甚慰,明晚在宫中举行家宴,为你们大哥接风洗尘,你们兄弟几个都来参加,也好多年没见了,都来叙叙旧。”
李乾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儿臣敬遵父皇之命!”
年轻太监传完口谕,立马上前将李乾扶了起来。
李乾刚站起身便对着年轻太监道:
“请公公回去转告父皇,儿臣一定准时到场。”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将殿下的意思转告陛下。”
年轻太监连忙躬身道。
李乾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接着转头看向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赵高,用眼神示意他去送送这位年轻太监。
赵高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年轻太监恭敬地说道:
“公公,夜深露重,请容在下送您出府。”
年轻太监听到这话,连忙转身,对着赵高拱手回礼道:
“那就有劳了。”
赵高侧身引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年轻太监再次向李乾行礼告退,说道:
“那殿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李乾微微颔首,目送着年轻太监离去,口中说道:
“公公慢走。”
.......
二皇子府书房。
二皇子李哲只要在王府一般都待在这里。
尤其有特别重要事情的时候,基本都是在这里和陈平商量。
李哲正在为大皇子回京的事情发愁的时候,书房外侍卫的声音打断了李哲的沉思。
“殿下,内侍省派来的小太监,说是奉陛下口谕。”
“什么?父皇的口谕?”
李哲心中一惊,连忙说道:
“快,赶紧请进来!”
随后一名年轻的太监便跟着侍卫来到了书房。
年轻太监将明日夏皇要举行家宴的事情传达给了二皇子李哲。
“儿臣谨遵父皇之命!”
一样的口谕也同时传达给了在京的其他皇子。
.......
深夜,宰相府。
宫中太监前脚刚走,李沐便招来心腹,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他急匆匆地出了府。
夜色深沉,李沐没有乘坐平日的马车,而是选择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快步朝着宰相府走去。
他的外公王渊程是当朝宰相,为官数十年,对夏皇的心思最为了解。
李钧的突然回归,以及早朝之上父皇那捉摸不透的态度,让李沐心中愈发不安。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连夜赶来,向这位外公请教一二。
“外公,老大怎么突然回来了?”
李沐一进书房,便急不可耐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疑惑。
“还有今日早朝的事情,这么多御史参老大,父皇居然置之不理?这种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李沐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对今日朝堂上的变故感到非常不安。
他无法理解,为何一向对皇子们要求严格的父皇,会对李钧的‘罪行’视而不见。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王渊程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心绪不宁的外孙,缓缓说道:
“沐儿,你的心乱了!”
听到外公的话,李沐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躁动,但语气中还是难掩担忧:
“外公,无论老五被贬、遇袭,老九被赐婚,还是老大回京,这几件事情接连发生,太奇怪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益儿被贬,这要怪他太贪心,也太大胆了!真是什么钱都敢贪,什么人都敢杀啊!陛下能让他就藩,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王渊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至于他遇袭,估计是你几个兄弟中的一个做的,不过你在京都,安全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想应该没有人敢在京都刺杀皇子!”
王渊程顿了顿,接着说道:
“九殿下李乾赐婚,那是陛下在敲打你们,你们最近斗的已经触碰到陛下的底线了,陛下是在告诉你们,如果再这样的话陛下他可以重新培养一位皇子来继承皇位。”
李沐听到这话,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王渊程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
“至于誉王李钧为什么突然回来嘛!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
李沐见外公知道些什么,赶紧追问道:
“是什么?”
“陛下是在保护他!”
“保护他?”
李沐一脸疑惑,这和老大回京完全扯不上边啊。
“沐儿,你觉得你的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渊程没有直接为李沐解答疑惑,而是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英明神武!杀伐果断!睿智!”
李乾虽然很疑惑,为什么王渊程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出了他对夏皇的印象。
“对!也不对!”
“你说的这是之前的陛下,这几年,尤其是在老五被贬之后,陛下转变的更彻底了!”王渊程语气笃定的说道。
“现在的陛下更加在乎的是亲情!”
“亲情?”
“不错,亲情,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陛下才会招誉王回京的!”
王渊程的语气愈发严肃。
“誉王在北疆的威望太高了,可谓功高震主。下一任夏皇,无论是你们兄弟中的哪一个,都不可能容忍誉王这样一位在北疆威望如此之高的亲王存在。”
“陛下正是预见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将誉王召回京都。陛下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所以,在陛下退位之前,只有将誉王调离北疆,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今夜除了李乾和当事人李钧,对于其他在京都的皇子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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