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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涛道:“王部长,要我说啊,这用干部关键还是得看领导班子的意见。领导班子成员站在大局上看问题,看得比较清、情况比较明。机关干部嘛,有时候谁对谁好一点,就投他的票了。”
王兆同从钟涛手里拿过了汇总表:“钟书记,你说的也是一个问题。不过,群众基础毕竟也很重要,也是衡量干部的一个重要指标。这次投票后,到底考察哪一位,也要部委会研究决定才行。”
钟涛道:“王部长说得对,由部委会决定。我会跟朱部长打电话的。”
王兆同走后,钟涛立马跟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打了电话,说了一通石宁的好话,又说了一通梁健不合适担任副镇长的话。
朱庸良说,用一个副职,党委书记的意见我们要听的,我会跟部里交待一下。
朱庸良找来了刚从十面镇回来的王兆同,“钟涛书记,强烈建议用石宁,你看,有什么问题?”
王兆同考虑了几秒钟说:“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对民主推荐第一名的干部进行考察。如果要对民主推荐第二名的干部进行考察,那在以后条例检查的时候,就要对市里检查组做出解释。”
朱庸良道:“对市里解释没问题,如果没有其他大问题的话,我们还是尊重钟书记的意见吧。钟书记说,下个礼拜请我们组织部的部委聚一聚。钟书记对我们组织部的工作还是蛮支持的,所以他有些合理的要求,可以满足的我们也满足一下。”
王兆同心想,工作支持归支持,用干部是用干部,两者不能混淆,否则对梁健这样的年轻干部就不公平了。但《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中,并没有完全规定死,民主推荐第一名就一定要考察。于是王兆同只说了句:“那好吧。”
第二天,镇上贴出了考察预告。考察对象为石宁。
看公示栏的干部说:“怎么又是石宁啊?我投的可是梁健。”
另一个干部说:“又不看民主推荐的,看领导想用哪个人的!”
一个干部说:“现在是越来越不民主了,民主推荐票应该公开。”
边上一个干部说:“公开也轮不到你,皇帝不急,急太监。”
梁健也看到了公示,这个结局他在预料之中,可心里还是有点点不爽,于是给楼新江打了个电话。楼新江在电话中问:“怎么样,推荐上了?”
梁健道:“屁啊,又是推荐了石宁。”
楼新江道:“没关系。兄弟,我看好你,只是你的运气还没来,一旦你的运气来了,就会鸿运当头的。要不中午来兄弟这里喝点酒,我给你消消愁。”
梁健道:“消愁就免了,喝酒倒是真的。”
楼新江道:“来吧。我叫上费新。”
中午在楼新江家里喝酒,三个人喝了两斤酒。下午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可干,梁健干脆就在楼新江家的靠椅上休息,这一休息就到了傍晚。
楼新江虽喝了酒,却仍旧到村里上班,傍晚才回来了。梁健对楼新江的老婆说:“大嫂,新江哥还真够敬业的,喝了这么多酒,这下午还去村里上班?”
楼新江老婆说:“他就这样,他是跟茅阿宝耗上了,他说他不当上村支书不罢休。所以,平时他家里的产业都扔给了我,他呢按时上下班,不想让茅阿宝说三道四的。”
梁健道:“这点我还真得跟他学学。”
楼新江老婆说:“学什么学啊?你看他不管家里事,把我给累得!”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项瑾的电话。
项瑾道:“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老爸来了。”
梁健没想项瑾老爸说来就来了,还没什么准备,急道:“你老爸来啦?咋不早点告诉我啊,我还得订位置呢,农家乐挺闹的,不一定能订得到哎……”
项瑾道:“没事,不用订了。有另外安排,你过来就行了。”
梁健用凉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过来,驾车往镜州城里赶。
项瑾已经等在了楼下,梁健停下车快步过去,没见到项瑾的老爸,他问:“你老爸人呢?”
项瑾道:“他已经在饭店里等了。”
梁健道:“哪家饭店啊?”
项瑾道:“皇家。”
梁健道:“这家饭店是我们镜州星级最高的饭店了,我们走吧?”心道,这次可要大放血了。
项瑾点了下头,向那一边的保镖干宝招了下手,保镖干宝点了点头,钻进了自己汽车。
梁健问坐在副驾驶上的项瑾:“饭店里,你老爸一个人,还是另有他人?”
项瑾道:“不可能一个人。他这人,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梁健道:“那还有什么人啊?”
项瑾:“我也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梁健:“你们父女聚会,我去合适不合适?要不我载你到那里,我撤算了。餐费和住宿我会结的。”
项瑾:“他特意说要请你去,请客恐怕已经轮不到你了。”
梁健想,他老爸位高权重,到了镜州估计有人抢着请客了:“会不会是鸿门宴?”
项瑾笑道:“他有什么需要设鸿门宴害你的?”
梁健:“不是害我,是让我放你走。”
项瑾转过脑袋:“你有绑架我吗?我不是自己要留下来的?”
梁健:“当初,是你自己要留下来。可现在,如果你这就要走,还真有些不同意。我家里是什么地方,岂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项瑾道:“你家里是龙潭虎穴?”
梁健道:“我家是魔洞鬼窟。”
项瑾:“没看出来。”
车子到了皇家饭店门口,梁健找了车位停下来,然后与项瑾走向饭店门口,转而又看了看保镖干宝:“他一起吃吗?”
项瑾:“应该不会。”
梁健与项瑾一起通过旋转门时,突然从身后赶上两个人,其中一个年轻人嘴里嚷着“不好意思,让让、让让”,为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开道。
由于他们走得太急,年轻人的肩膀撞到了项瑾。项瑾腿脚初愈不久,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梁健赶紧用双臂将她搂住,才不致于跌倒。
梁健火道:“喂,你怎么走路的啊?”
年轻人只是朝梁健横了一眼,“我们有急事。”
项瑾道:“有急事也不能撞人吧?”
年轻人道:“你们也不看看形势!”
项瑾也火了:“走路要看什么形势!”
身后有人道:“不好意思,他走得有点急了。不好意思。”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五官端正,中等偏高身材,走路稳健,脸上露出一丝焦急,跟着年轻人开出的道路往前走,嘴中说道:“在二楼是吧?我们不坐电梯,走楼梯。”
年轻人道:“好!”还朝梁健他们不屑的瞥了眼:“这些人都不看看身后是谁?”
中年人却道:“路是大家走的,不要惹事。”
项瑾瞧着通过边侧楼梯上楼的两人道:“挺嚣张啊?”
梁健认出了中年人是谁,中年人是镜州市现任市长宏叙,梁健不仅仅在镜州新闻和镜州日报上见过宏叙,梁健还见过宏叙的“真身”。一年前宏叙到十面镇调研过,时任十面镇党委书记黄少华汇报,梁健在会场上做过记录。
梁健道:“那中年人是镜州市市长,后面应该是他秘书。”
项瑾道:“市长倒还和善,秘书却狐假虎威,连一般的礼节都不懂。他真不该找这样的秘书。”
梁健道:“很多领导的秘书,比领导本身来的还嚣张。”
项瑾:“今天我老爸来,不跟他们计较,否则也让他们出出丑。”
边上来了一位服务生,“两位是不是207包厢的客人?”
项瑾道:“没错。你怎么知道?”
服务生微笑相迎道:“包厢的主人让我来看看一对年轻人到了没有,我想应该就是你们。”
项瑾道:“那你带我们去吧。”
服务生在前面引导,他们上了二楼,过了通道,来到了207包厢。这是在最东边角落里的一个包间,与外面那些包间相隔了一道象征性的拱门。
服务生轻轻推开了门,说了声“请”。
梁健和项瑾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梁健就觉眼睛刺拉拉的难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楼下冲撞他们的年轻人,接着他就看到了市长宏叙。他的眼神有些晃,这一晃,他又瞧见了市委书记朴正。
市委书记、市长,这些人物,他一般都是在新闻媒体上看到他们的尊荣,很少看到他们的真人,即便看到,也是在调研中远远的观望,或是听他们在台上侃侃而谈。这回出现在同一包厢中,他就觉得有些意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包厢。这些大人物都围着一位中年男人,像是在闲聊,又像是在主动介绍什么。
边上忽然有一个女中音说道:“这是项部长的千金吧,还有我们梁健吧,你们来啦?”
梁健拿眼一瞧,竟然是区委书记胡小英。
这下他真如坠云里雾里了。
从市到区的主要领导都齐集皇家酒店207包厢,情况很不正常啊。
刚才那些大人物都只顾围着中年男人说话,对进来的人毫无察觉。这会听到胡小英这么一说,都转过了身来。
“哦,项部长的千金来啦!”那些人嘴里道。
中年男人方脸阔额,额头上三条深深的皱纹给人第一印象很深。
见到项瑾,眼中露出慈爱和生气交织的复杂情绪。
梁健想,这位被称为“项部长”的,应该就是项瑾的老爸了。
“项瑾。”中年男人道。
“老爸。”项瑾叫了声,但并没有走过去,好像还在生他老爸的气。
这时候,只有宏叙的秘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先前他冲撞了他们还不肯道歉,这会他似乎感觉情况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