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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夜风微凉。
陆知鸢跟在太子身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陆知鸢。陆知鸢垂着脑袋正在想事儿,冷不丁撞到太子怀里,嘟囔道:“痛死了,好端端地怎么多了堵墙。”
抬头,委屈的小模样嵌入太子那双幽深的,略带笑意的瞳仁里,忍不住道:“还以为是堵墙,结果是太子哥哥。”
分明是抱怨的语气,却听得人心里甜丝丝的。抬手,揉了揉她的额角,柔声道:“是本宫的错,本宫不该突然停下。”
陆知鸢伸手,踮起脚尖在太子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笑嘻嘻道:“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原谅你了。”
太子一怔,摸了摸刚刚被他敲过的地方。不疼,只是轻轻一下,却叫身旁那些伺候他的人变了脸色。当朝太子,国之储君,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哪个敢动他?
侍卫欲出声,被太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本宫能唤你阿鸢吗?”太子看着陆知鸢的眼睛:“你与平乐是好友,平乐唤本宫太子哥哥,你也唤本宫太子哥哥,若本宫还唤你陆小姐,似有些生疏。”
“说的也是,万一皇后娘娘真把我指给了你,你就是我的未来夫君,既是夫君,总要有个亲昵些的称呼。你既喜欢唤我阿鸢,那便唤我阿鸢好了。”
太子的耳朵蓦地红了。
“阿鸢你想做太子妃吗?”
“太子哥哥想要阿鸢做你的太子妃吗?”陆知鸢的眼睛亮亮的,带着小姑娘独有的纯真无邪:“想与不想,既由不得阿鸢,也由不得太子哥哥。太子哥哥选妃,是要综合考虑的,所选之人,定是对太子哥哥你有助益的。阿鸢能否入选,也由不得阿鸢,要看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考量。”
话落,搭住他的肩膀,漂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以阿鸢来看,阿鸢定会成为太子哥哥的太子妃。”
太子陷在她的那双眸子里,下意识道:“为何?”
陆知鸢松手,越过太子往前走,声音不大,却能叫太子听得清清楚楚:“放眼整个北凉,阿鸢除了年纪较小,其它条件都是最合适的。站在皇后娘娘的角度,年纪小不是问题,先订婚,待阿鸢及笄了再成婚。”
果真是个聪慧的丫头。
“实不相瞒,母后确有此意。”太子抿了抿唇,“阿鸢若是不愿,本宫可与母后谈。”
“太子哥哥人这么好,阿鸢为何不愿?”陆知鸢笑吟吟的:“嫁给太子哥哥的好处还是很多的。”
青石板铺就得地面上,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太子跨了一大步,与陆知鸢并肩,侧着脸问她:“有那些好处?”
陆知鸢掰着指头:“其一,听着好听,看着好看。其二,东宫是独立存在的,嫁给太子哥哥基本上没有婆媳烦恼。其三,皇后娘娘与我母亲交好,即便成了我的婆婆,也不会存心刁难我。其四,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太子摇头:“不做太子妃,你亦可以拥有这些。”
陆知鸢的眼睛越发亮了:“不愧是太子哥哥,看问题入木三分。我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聪明,还这么厉害,嫁给谁都不会吃亏。所以,阿鸢嫁给太子哥哥是有条件的。”
“阿鸢直说无妨,凡是能做到的,太子哥哥都会答应。”
话已说到这里,再遮遮掩掩的便是无趣。
陆知鸢转过身来,倒退着走,边走边问:“提条件之前,阿鸢想要太子哥哥弄清楚。倘若太子哥哥娶了阿鸢,想要阿鸢做一个什么样的太子妃。”
“太子哥哥有些愚笨,阿鸢能否将话说的明白些。”
“阿鸢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为太子哥哥执掌中馈,打理后宅,与太子哥哥的后妃们和平相处。”陆知鸢停住脚:“为期一到三年,只做表面夫妻,没有夫妻之实。期限一到,阿鸢假死遁去,从此天南海北,海阔天空,再无相见之日。”
“你才多大,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太子伸手,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这合格的太子妃,太子哥哥已经知道了,不合格的太子妃是什么样的?阿鸢也说与太子哥哥听听。”
“不合格的自然是不帮着太子哥哥执掌中馈,打理后宅,但可与太子哥哥的后妃们和平相处。期限仍是一到三年,从你我成婚之日算起。仍旧只做表面夫妻,没有夫妻之实。期限一到,太子哥哥或将阿鸢休弃,或将阿鸢打入冷宫。太子哥哥怎么高兴怎么来,反正阿鸢是要走的,太子哥哥留也留不住。”
到底是孩子,话里话外都是孩子气。
合格的要走,不合格的也要走,只想做太子妃,不想做有名有实的太子妃。他就这么不着阿鸢待见?
“有没有介入合格与不合格之间的?”
陆知鸢乖巧的点头:“有,比较难。”
太子笑了:“说来听听,看看太子哥哥能否做到?”
陆知鸢深吸一口气,看着天边的月亮:“阿鸢年纪还小,太子哥哥有的是机会赢取阿鸢的心,争取在阿鸢及笄之前与阿鸢两情相悦。阿鸢心里有太子哥哥,自然会与太子哥哥成为真正的夫妻。然阿鸢心眼儿小,容不得心爱之人身旁还有别的女人。阿鸢的手段太子哥哥是知道的,少不得给太子府添几座新坟。”
太子倒吸一口凉气:“阿鸢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知鸢点头:“凡我真心相许者,必要真心待我。阿鸢知道太子哥哥做不到,故不愿为难太子哥哥,可阿鸢也不愿委屈自己。”
太子点了点头:“太子哥哥可以许你一生一世,却许不了你一双人。身为皇储,有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三宫六院,皆要有主,贵妃,嫔妃,一个萝卜一个坑,总归是要有人在的。若是专宠一人,对她人则是不公平。若是雨露均沾,便做不到一心一意一双人。阿鸢想要的,太子哥哥没有,也给不了。”
“太子哥哥够坦诚,阿鸢喜欢。”
陆知鸢转过身,一蹦一跳地往前走。太子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影子,它们越离越远,直到陆知鸢的影子被宫墙吞没,小姑娘的声音从阴影里传出来。
“太子哥哥不必烦恼,兴许阿鸢活不到及笄。”那个声音里没有一丝悲伤:“一个刻在牌位上的太子妃,成不了太子哥哥的烦恼,且走且看呗。”
太子的手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