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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官匪交涉,耗去了不少时间,而季家公祠里,快支撑不下去了。
华莹这里已经没药了,留在这里的疫民病情本就已经十分严重,没有了药材,他们的病情无法得到控制,死去的人数正在持续增加。
并且死状都极其凄惨可怖,那都是活活痛死熬死的。
但凡是被抬出来的尸体,几乎都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这些疫民变得极具传染性,即便他们死去了,可抬了他们尸体的官差或是百姓,竟也出现了被传染的情况。
以至于后来,没人敢来公祠抬尸了。
那些尸体停放在公祠空地两三日,都没人处理。
岑婆婆在公祠里破口大骂:“外面那些狗屁当官的,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家姑娘在这里治病救人,没药也就算了,现在连尸体也不管了,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城中百姓都知道公祠里的疫民们很惨,可谁都救不了他们了。
百姓们只能听见公祠里传来的痛苦哀嚎,夹杂着凄厉和愤怒。
他们认为自己被抛弃了,等待着他们的结局,也只有一个死。
刚开始城中上下因为药材紧缺而紧张奔走,到后来,药材还是调不回来,不管是城里的百姓还是官差,似乎也确实是在慢慢放弃了。
直到这天,赵甜终于亲自来到公祠附近,并且还带来了一大帮她的侍卫。
傍晚时分,侍卫个个擒着火把,把公祠外映照得通透敞亮。
与此同时,没人值守的荒芜而落魄的城门处,在薄薄的夜色里,被人缓缓推开。
有一人骑着一马,马蹄慵懒地踢踢踏踏,一人一马悠悠晃晃地进了信州城。
街上没个行人,那马似随主,这里走几步,那里停一下。
城里有火光,一人一马慢吞吞地朝火光的方向移去。
公祠外的巷道里,宋知州快要拦不住,亏得许程锦急匆匆闻讯赶来,就见着赵甜正命令侍卫,准备要往公祠里扔火把。
“住手!”许程锦大步拂袖走来,身后还跟着若干一同从京来的同僚官员们。
许程锦心惊不已,走上前喝问道:“你在干什么!”
赵甜定了定心绪,道:“你来得正好,现在信州城里其他地方的疫情基本都已经控制住了,唯一就剩下这季家公祠,你身为朝廷钦差,也是时候做个决断了。”
许程锦面色铁青,“你要我做什么决断?”
赵甜神情凛然,道:“所有疫病最严重的人都已经聚集在了公祠里,每天都有很多在相继死去,这里就是瘟疫的摇篮和温床!是个彻彻底底的毒窟!要是处理得不好,瘟疫可能还会三度复发蔓延,现在城里已经没药材了,一旦再扩散开,那么全城的百姓都会遭殃!
“现在里面的人已经没救了,我们必须保护全城更多的百姓,及时阻断这个病毒的来源!只有这样,这场瘟疫才会彻底过去!烧毁公祠,是最稳妥的办法。”
许程锦咬着牙,看着赵甜那张在火光下柔美而又坚定的容颜,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里面可还有那么多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