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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许程锦纵然再愤怒,最终还是不得不把此事瞒了下来。
赵甜是他的妻子,她的身份特殊,他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保她周全。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再明白不过。
所幸华莹及时发现了问题,给疫民和百姓们用药治疗,这场风波才没有持续扩大,很快被控制了下来。
转眼间,病症较轻的那些疫民已经痊愈了,而季家公祠的病症严重的疫民也很大程度地开始复原,城中各处做好了除疫工作,之前划分的各个区域也逐一被解丨禁。
疫民们可以回家自行休养,季家公祠的疫民也能够走出去了。
信州的疫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公祠被烧毁了部分,季老爷也不追究,自己派人做公祠的修缮工作。
宋知州原本给苏寿另外安排了住处,但他指明要跟华大夫一个宅子,于是就也住进了许程锦等人之前落脚的地方。
华莹在公祠里待了多日,而今也回来,好生洗漱休息一番。
许程锦见到她,她一如既往,神色淡淡,没有半句多余的言语。
许程锦对她的印象,也变了许多。
最初他承认他是看不上她的,她不能帮衬到自己什么,认为她不过就是想拿长辈定下的一纸婚约来要挟他。
但后来,他发现她,或许当真对自己没有男女情意。
关于她,许程锦从赵甜口中听到的,全都是对她的贬低、诋毁和不屑,以至于他也一度认为她就是个糟糕的女人。
可一桩桩一件件事下来,他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和判断能力。
他知道她医术超群,不像赵甜说的那样只知道抢功和犯错,而是赵甜主观地把她的医术和她华氏一族贬踩得一文不值。
她有她的做事方法,对于她想救之人,上救疯病王爷,下救卑微丫鬟;对于她不想救的人,也能冷眼旁观、漠然处之。
许程锦清楚,不枉信州城的百姓们对她万分敬重,她也确实是一位值得钦佩的大夫。
她救信州百姓,以身入险境,救死扶伤,未曾有半分退惧。
这场瘟疫,若不是她坚持,恐怕死伤不计其数。
而今,许程锦对她,心境说不出的复杂。
见华莹从身边走过,许程锦还是主动开口道:“这次信州城的百姓,多亏了你。”
华莹驻足,淡淡道:“许大人也算尽心尽力。”
岑婆婆对他仍是没有好脸色,道:“至少还有点是非之分,良心没有全给狗吃了。真要是想一把火烧死我家姑娘,我告诉你,到时候火不仅烧不到我家姑娘头上,还会让你们玩火自丨焚!”
许程锦沉声道:“此事是她做错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华莹道:“你真要是有那心,应该是向疫民道歉,并把往井里投毒的人,公正处置。”
许程锦心里一沉,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岑婆婆哼了哼,道:“说你有点良心和是非,但不多。”
随之华莹和岑婆婆便回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