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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程锦看赵甜一眼,道:“以往她们有这样盛情邀请你吗,还不是因为从信州回来,人人都说你是信州的女菩萨。可你不要忘了,信州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难道你不是踩着别人沾别人的光吗?”
赵甜恼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故意要这么做的吗?外面人人这么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让我去堵住他们的嘴?”
许程锦道:“我奉劝你,还是谦虚为人,低调行事。”
赵甜道:“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女菩萨!都是他们自己说的!”
太后让宫里操办了一次茶会,还让自己的贴身内侍到许家来送请柬。
这对于赵甜来说,是莫大的荣光。
让她有种集万千瞩目于一身之感,是最耀眼的存在。
太后的青睐,也让整个许家与有荣焉,可这却让许程锦隐隐不安。
越是这般高高捧起,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偏偏赵甜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
茶会这日,赵甜盛装出席,与许程锦一同进宫。
她是去参加茶会,许程锦则去参加朝会。
赵甜对许程锦道:“你早朝结束以后,就来接我吧。”
等许程锦早朝结束以后,由宫人指引找到了花园里来,彼时各位夫人女眷们正相谈甚欢。
太后邀请他入座。
他和赵甜坐在一起,无疑是最惹眼的。
赵甜带着面巾,许程锦正襟危坐,夫人们笑趣道:“当真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也有夫人道:“我记得许夫人也是京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要是一直戴着这面巾,倒是可惜了大家都看不到这副好容貌了。”
赵甜道:“让夫人们笑话了,我也是怕了,都养成习惯来了。现在一天不戴,就觉得少了些什么,还请太后见谅。”
说着便起身,落落大方地行礼。
太后慈爱笑道:“无妨无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讲究,尊重大家的习惯。”
有人问:“怎么去了信州回来,许夫人就怕了才养成戴面巾的习惯?”
赵甜便道:“在信州时怕被百姓认出来,他们若认出我,便要送这样那样的信州风味特产。
“瘟疫才过,百姓们日子本就过得不富裕,若是都送我了,他们还怎么过?我是万万不想这般劳民伤财的,所以后来才不得不佩戴面巾。”
许程锦听得紧紧抿起了嘴唇。
众女眷包括太后在内,都表示很理解。
太后感慨道:“看来许夫人当真是一心系民,令人感动。”
赵甜心里期盼着,今日若是能感染太后,太后一高兴,等许程锦升官之际,她也能升个诰命就好了。
赵甜应道:“没有,这都是我该做的。”
有女眷说道:“好像是有这回事,我路过街上,听楼里的说书先生说过几句。说信州百姓为了感激女菩萨,整日往公祠里送东西,都快把公祠的门槛都给踏破了。如此得百姓敬爱,属实难得。”
赵甜听着太后的夸赞和大家的恭维,话上虽谦虚,可许程锦离她最近,看得出她神色十分怡然自得。
本来他以为,全城百姓误传她的事迹,她不好去辩解就罢了,没想到她竟盗用华莹的事迹当成自己的,竟虚伪至这般。
到底是谁抢占谁的功劳,谁沾谁的光?
到底是谁好大喜功,谁贪慕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