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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程锦看着华莹,她依然如最初一般处变不惊,他动了动口道:“我若说是,你大抵也不会相信吧。”
华莹道:“我不开医馆。你若真为我着想,就尽快去办我的事。”
岑婆婆嗤道:“我家姑娘行走江湖之时,多少江湖豪杰慕名追随,用得着在这里开医馆?”
真要是开了医馆,定然是日日夜夜门外都排着长队,那不得累死姑娘?
最终许程锦落寞地走了,道:“你不想开便罢,我不勉强你。你交代的事,我会去查。”
等他走后,华莹眉目淡然,道:“这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了。”
岑婆婆当然知道,道:“现在姑娘的名声在京城里传开,想必很快就会流传到江湖上。到时候恐怕不少人都会往京城汇聚而来。”
所以之前赵甜抢占她功劳时她并不在意,但现在人人都知道她了,反而有些负累。
华莹道:“尽快探出头绪,我们尽快离开吧。”
许程锦去了公署,一连几日都没回家,直接宿在公署了。每日只差自己的书童回来取换洗衣物。
赵甜独守空房,愤恨难当。
她问丫鬟缘由,锁春才说道:“好像是那日姑爷去华氏院里找过她,然后就没再回来了。”
赵甜咬牙切齿地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锁春摇摇头,道:“奴婢只打探到,姑爷从华氏院里出来时,似乎挺……失落的样子。”
赵甜越想越不安宁,她不是没有感受到许程锦对华氏态度的转变,她生怕那个贱人当真入了许程锦的心了。
思量了一阵,赵甜面容阴狠,道:“区区一个贱妾,也敢跟我争抢。我想处理她,还不跟发卖个贱婢那么简单!”
她知道,是时候处理掉这个妾室了,好彻底断了许程锦的念想。
至于许程锦么,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她又怎会不了解他,便是再情深义重又如何,倘若自己的官途前程摆在眼前,他比谁都清楚该怎么选。
这厢入夜,许程锦仍旧留在户部公署里。
公署每晚本有下面的官员轮番值夜,但许程锦宿在公署以后就替下了他们
那些官员颇为感谢,从公署散值以后难免私下里聚在一起讨论一番。
“最近许大人都不回家了,倒把我们几个的夜差都揽过去了。”
“现在满城流言蜚语,他立功回来升迁无望,本就郁闷,加上他家事乌七八糟的,要是我,我也不想回家。”
“这次他的夫人给他招来这么多口舌之祸,他是不想回去面对他夫人吧。”
新来的户部严侍郎是许程锦的顶头上司,为人公正,办事严谨,并没有因为外界的流言而对许程锦格外苛刻。
入夜的时候,严侍郎才完成手里的事务,准备散值离开。
许程锦提着灯笼在户部巡视,严侍郎出门看见他,寒暄道:“许大人恪尽职守,可敬可钦。”
许程锦揖道:“是下官职责所在。”
严侍郎拍拍他的肩膀,道:“长期以往,这也不是个办法,许大人总不能直接住在这里吧。”
临走时,严侍郎还交代他:“对了,你巡夜时,南边库卷阁就不要去了,那里都是陈年旧卷,最怕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