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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师爷道:“既然如此,邢某也不好强求。”
华莹不紧不慢道:“现在我们不妨再来谈谈,你们说我当日施救不当的问题。我华氏一族世代为医,先祖不乏有为宫廷医者,对于治疗心疾的经验手法靠世代累积,亦为先祖皇帝治疗过心疾。”
她站在堂上,语气平淡,却有种旁人难以掩其光芒的大气,即便有人朝她泼脏水,她也已然气度不减。
她道:“给先帝治疗心疾时,宫中自有记录在册,并且宫中太医纷纷研习之,而今心疾疗法一一记载于大内太医院医方中。我的施救方法有无不当,查阅便知。”
许程锦抿着唇,一时无语。
华莹看向赵甜,再道:“至于惠世药堂的药,出于什么样的病症开的什么样的药,又具有什么样的疗效,沿用什么样的医理,你可有依据?”
赵甜脸色有些白,嘴上仍旧笃定:“这些都是药堂的机密,不会对外公布。但你可以相信的是,我的药也是前人潜心钻研的成果,是一代代人的心血,既然它可以在世面上广泛流通,就绝对不会有危害!”
许程锦道:“够了,华莹,你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随意攀咬甜儿。这件事到此为止!竹子患有心疾,他自己却不当一回事,结果造成了此次悲剧,也莫可奈何。”
此时邢师爷已经收好自己的木箱,背在身上,朝许程锦抱拳道:“许大人这家事已无疑惑,那邢某就先行告辞。”
许程锦点头道:“就不送邢师爷了。”
邢师爷转头走出堂外,叹口气道:“明明捡了个宝,却偏生当根草。明明是只鱼目,却偏偏把它当珍珠。真是有趣。”
这话许程锦听来,只觉莫名讽刺。
他心里拧着一股气,责问华莹:“你何时与邢师爷那样的人相识的,为什么没听你说一声?”
华莹道:“我相识的人不少,可要一一说给你听?”
许程锦冷哼道:“你认识谁不认识谁,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家丑不可外扬,而你却恨不得到处宣扬,闹得外面人尽皆知吗!”
赵甜也抓着这茬儿不放,道:“你的人去请邢师爷,来回得花不少时间吧。程锦派人去叫你之前,岑婆婆应该就已经出门请人了,华莹,你难道已经知道竹子死了吗?”
华莹道:“你但凡要是了解一点他的病理,应该就知道他撑不过今日。”
岑婆婆道:“老婆子去请邢师爷时,姑娘还不知道这书童已经死了,但是连老婆子都知道,他的死你们一定会扣在姑娘头上!呵,还好人师爷来了,否则我家姑娘救人还救出天大的错来了!”
许程锦心里万分憋火,继续责问华莹:“前两日你既已看出竹子不对劲,他年少无知不晓得轻重,可你知道,人命关天,你为什么不及时救他一把?”
华莹道:“他吃着惠世药堂的药,拒绝我的提议,我总不能按着他的头逼迫着给他治病,何况一病不用二药,当大夫的都清楚。
“你应该问问你的夫人,为什么没能及时救回你这书童。你的书童年少无知不晓轻重,难道你的夫人也不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