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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安一听,就立刻站了起来。
我靠!
欺负到老李家来了?
他还没开口,李虎这护犊子的家伙,已经从跑到屋子里,将老爷子的大刀给扛了出来,二哥也在墙角,找到了他那封存了不知道多久的大枪。
李平安在家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像样的家伙,最后将打谷子的连枷(类似于双节棍)给拿了起来。
李虎挥舞着手里的大刀,“走,我倒是要看看,谁家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到咱们家来了。”
“先别慌!”李平安叫住他,“鹏子,你去一趟王豆子家,就说要打架,问他敢不敢来。”
“哎!”李鲲卷起腿,就往外跑。
这村里人打架,讲究就是一个气势,人多打人少,拼的就是气势。
大嫂、二嫂放下手里的活,扛着粪叉子也跟在后面,这粪叉子大哥天天收拾,三根尖头都锃光发亮。
李鲲在头前带路,一边儿走,一边儿给家里大人说明情况。
跟李亮打架的是,隔壁靠山屯的史大郎,仗着有个弟弟在城里做应捕,往日没少做仗势欺人的勾当。
今天之所以跟李亮发生了冲突,是因为卡拉姆放鸭子的时候,史大郎第一次见到昆仑奴新奇,非要让人家脱裤子,看看有没有割了小鸟。
卡拉姆只是略作反抗,就迎来了他一顿暴打,更怕主人的小鸭子受到影响,死死地护着鸭子。
而那史大郎看到这昆仑奴竟然还守着鸭子,立刻起了歹意,这么多小鸭子,可值不少钱呢。
李亮在晚来一会儿,就让这史大郎得逞了。
村里有几个乡亲,看到这情景,也不敢上前帮衬,毕竟史二郎在城里大小也算个吏。
但是李亮可不管那么多,上前就是一脚。
李平安他们三人走到村头的时候,村头已经站满了人,一边儿是靠山屯的,一边儿是七里堡的。
“史大郎,你是真的够狂,敢来我们七里堡闹事,不怕砸烂你的脑袋?”村里有年轻人忍不住,喝骂道。
史大郎一口老痰直接喷到了那开口的年轻人脸上,“你敢么?窝囊废!”
“今天老子占着理!岭南这地界,是老祖宗拿命换来的,咱们自己人吃饭都不够,这是谁家,得了失心疯,还养黑鬼。”
“这黑鬼如此丑陋,如果吓到人,怎么办?这黑鬼不是咱们的种,万一偷了人,生出杂种来怎么办?”
大家虽然都是地里刨食儿的老百姓,但不代表大家没有见识。
这年头,谁家要是养了昆仑奴,那是纯纯的有钱人的象征。
虽然大家现在日子过得落魄,但是做梦后庭姬妾数十,僮奴以千百数,良田万顷。
而且李平安家养昆仑奴,在十里八乡也不是个例,谁也不知道他们家哪天会不会发达,怎么,辛辛苦苦花钱买的,还得让你史大郎管着?
大家伙看明白了,这史大郎是摆明了找李平安的麻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罢了。
毕竟老李家也不好招惹,人家老大、老二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李亮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不吝,打架敢玩命的存在。
为什么老李家由着李亮折腾,只要不作奸犯科,顶多揍一顿?
就是因为,这一大家子,总归要有那么个存在。
李亮骂道,“你个撮鸟玩意,敢来俺这里唬吓人?这昆仑奴皇帝养的,俺家便养不得?是吃你家谷子了,还是入你家婆姨了?”
史大郎冷笑,抬腿踩死了一只从筐子里掏出来的小鸭子,“老子就爱管闲事,怎么滴?你家昆仑奴吓着老子一跳,就得赔偿!”
小鸭子本来从筐子里扑腾出来,想着去外面尝一尝青青野草。
结果被一直散发着恶臭的大脚,直接裁成了一张小饼,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死了。
昆仑奴卡拉姆刚才被揍不敢反抗,甚至连哀嚎都没有,但是见主人交代给自己的小鸭子死了,立刻眼珠子红了。
他不会打仗,就用脑袋,像是老母牛一样,对着史大郎冲了过去。
史大郎就等着这机会呢,哈哈大笑道,“是这腌臜昆仑奴先动的手,你们可看清楚了。”
说着,一把揪住卡拉姆的脖子,对着卡拉姆的就挥拳砸了过来。
要说卡拉姆忠心倒是可以,但是这本事,太费了,让人一拳就砸趴下,一张大脚踩在后背上,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李虎见状,眼珠子红了,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他可忍不了,从后腰抽出柴刀,就准备玩命。
“虎子,先住手!”
声音落下,李平安领着李虎、李啸哥俩,走了过来。
人群见老李家来人了,果断让开了一条路。
他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史大郎说道,“先放了我的昆仑奴,咱说道说道。”
“我若是不呢?”史大郎不屑的说道。
李平安咧嘴着说道,“你可以试一试。”
话音落下,就见李家几个汉子,领着王豆子七八个人,直接将他包围起来。
“哎呦,七里铺可以啊,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史大郎耻笑,“怎么,你们真的要因为一个昆仑奴得罪我?你可思量仔细了,一个昆仑奴而已,连凭据都没有的玩意,别到时候到了官老爷面前,平白挨板子。”
正规走流程蓄奴,是非常昂贵的,在史大郎看来,李家就算是有钱买奴仆,也是没有身份的白板,说到底就是打黑工的。
没有身份证,到了衙门,只要他让二弟稍微运作运作,就能让李家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今天,打足了主意,让老李家掉光了面子,好给自己那好朋友赵三川出出气,不然他都不嗑自己卖的五石散了。
李平安按住了大哥和二哥,冷笑着说道,“你怎么知道老子没有凭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不是契书?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就是前些日子,老子驳了赵三川拿小兔崽子面子,你来这里找场子。”
他一靠近,就闻到了吸食过五石散之后的味道,心里编队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我们七里堡闹事,以多欺少怎么了?老子一嗓子,全村爷们一起干你,信不信?”
说着,李平安上前直接将卡拉姆直接拽出来,看着史大郎下意识后退一步,露出了惨死的小鸭子,顿时急了,恼火道,“狗日的,你还踩死了老子的鸭子?”
李平安在村里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很多人对他都颇有改观。
立刻跟着附和,尤其是王豆子,赵老蔫他们几个,“让他赔!一个小鸭子,也值不少钱呢。”
“狗日的,来咱们七里堡闹事,弄死他!”
“他史大郎不是东西,自己村不祸害,专门祸害邻村!”
“养昆仑奴怎么了?又不吃他们家米。”
“……”
被七里铺的人指指点点,而且看起来还颇为团结的样子,靠山屯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史大郎恼羞成怒道,“姓李的,一个被休的赘婿,也敢跟我狂?你信不信我让我二弟弄你?”
李平安冷笑着说道,“我要是你,就赶紧滚!因为我知道,在你二弟揍我之前,我有大把的时间,打断你的狗腿!”
“怎么,是不是要比划比划?”
李平安让卡拉姆后退,手里甩着连枷,不停的往前逼近,史大郎下意识的不断后退。
他仗着自己在官府有个当差的弟弟,李平安又是个被休的赘婿,听说在村里名声也不好,想着过来以势压人。
但是没想到,李平安所在的村子,村里人竟然这么团结的护着他。
而自己在村里的名声,又差的要命,他估摸着,真打起来,未必会有人帮他。
最关键的是,他拿捏李平安的点真的没有了,李平安手里的契书他一眼看出来,真的,真脑袋官府去,自己那二弟,还真的帮不上自己。
“史大郎,你要是没有本事,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给靠山屯丢人现眼!”
人群之中,有靠山屯的汉子看不下去,嚷了一声。
史大郎气的肝疼,连自己村的都不帮着自己说话。
甚至有人跟着开腔道,“史大郎,要不报官把,到时候让县里的老爷给评评理。”
“是啊,不然大家可不敢帮你打架!”
史大郎无奈吐了口唾沫,转身就想走。
李平安冷笑一声,“谁让你走了?”
史大郎眸子里都是红血丝,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转身恶狠狠的盯着李平安道,“你还想怎么滴?”
李平安指着被踩死的小鸭子,说道,“这鸭子你赔了吗?我这兄弟你道歉了吗?”
史大郎本能的想不搭理李平安等人,结果看着王豆子等人封锁了退路,无奈咬牙掏出二十个铜钱,咬牙道,“够了吗?”
李平安真的不在乎多少钱,他就是要争个面子,反正人已经得罪了,就不在乎得罪大小。
他指了指被吐了一口唾沫的村里年轻人,“道歉!”
史大郎气的牙根痒痒,无可奈何的走过去说道,“这位兄弟,对不起了,是我冲动了。”
“哼。”那年轻人哼了一嗓子,算是这事儿结了。
“滚吧!”李平安嫌弃的摆了摆手。
史大郎这才得以侥幸离开。
处置完史大郎,李平安又谢过村里人,尤其是刚才为自己说话的年轻人,李平安想要将那十文钱给他,那年轻人却摆摆手,说都是一个村子的,他帮个嘴,应该应分,真的打起来,他也得上手。
李平安不用给他钱,若是看得过去他这个人,有机会教教他捕蛇。
李平安记住了他的名字,叫做韦编。
李平安默默地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外号,牛皮哥。
等把王豆子等兄弟也送走之后,李平安领着李亮他们回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闷。
他知道,自己还是太弱。
现在也只能仗着村里的势力,保护自己。
看来,要想真的富裕起来,还得有其他的能力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