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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安看着眼前年轻官吏的表情,便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对方的手段来头不小,连孙哥都要暂避锋芒。
你一个新来的,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就先老老实实地呆着,避一避开风头。
但老李家的人,包括李平安在内,都属于顺毛驴,你要是好好商量,什么都有的谈,甚至老李家不来这摆摊都成。
但是你玩阴损的,那就别怪他跟你奉陪到底。
李平安一贯遵守的原则就是不主动惹事,多拿绝对不怕事。
当下李平安便招呼大哥、二哥,推着羊角车,朝着一个空荡荡的区域走了过去。
那是一处位置稍微偏一些的摊子,刚走了几步,就有几个混江湖的混混,跑那边儿去打架。
不远处还有几个人站着拦着,“帮会交手,无关人等退后。你们要想做买卖,自己先去找别的地方。”
李二哥也看出怎么回事儿来了,他脾气也不小,看着眼前他们去哪儿,就势必会有混混过去捣乱,再看看在一边儿嘻嘻哈哈看热闹的商贩,拿他们没有办法,便只能咬牙跟那些混混商量,“你们又不经营生意,占着地方做什么?赶紧把地方腾出来,等我们做完生意,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便是。”
“哪里来的破落户,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不是生意?想来这里做生意,可以啊,过来叫一声爹,我还能让这儿子没地方经营不成?现在就喊,你爹我就挪地方。”
旁边儿很多看热闹的商贩,当即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似乎将这几天的压抑,一扫而空。
李平安对这些混混很讨厌,但是讨厌程度绝对比不过周围看热闹的商户。
这些混混摆明就是他们花钱请来给自己找麻烦的。
想通过这种下作的方式,将自己挤兑走。
老子踏踏实实的做生意,都以为老子好招惹是不!
这今天要是走了,以后想回来都不好回来。人家孙管事可没有必要,因为一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摊子,劳心费神。
至于自己拿便宜义兄魏尚,更不在李平安的考虑范围内,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没有必要找人家。
大哥低着头,在李平安身边儿轻声说道,“平安,这衙门也太不当人了,前面官司的时候起来有人来拿人,现在这帮子混混在这闹事儿,竟然一个过来整顿秩序的都没有。”
二哥也气得牙根疼,“他娘的,这破事儿,我可忍不了,平安,你别拦着我,看我弄他们!”
李平安笑着说道,“急什么啊!咱们是出门做生意的,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没有必要为了这点破事,大打出手。况且,人贱自有天收,保不准一会儿老天爷来收拾他呢。”
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在不远处游荡的几个食客,从袖子里拿出木棒、铁棍,对着那群混混就是一通乱砸。
那群混混猝不及防,被砸得鬼哭狼嚎,头破血流。
这帮会的人也直接傻眼了,演演戏就得了,怎么还动真格的了?
不知道,新任的县令老爷管得严,以后不想在县城里混了么?
大哥、二哥看了一眼,瞬间笑了。他怎么说,平安这边儿底气那么足呢,原来王豆子他们转悠回来了。
而且这帮子混混压根就不敢还手,他们帮会的大哥,就在王猛子手底下攥着呢,一把尖刀就抵在他们大哥心窝窝那。
李平安则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周围刚才还笑嘻嘻的商家瞬间不笑嘻嘻了,谁也没想到,李平安他们这几个外来户还有这本事。
关键是,那所谓的帮会会主,还很不当人。
在王豆子的逼迫下,那帮会会主,将花钱买通他们的几个摊主的摊子全都砸了,那摊主就说了几句话,就被暴揍了一顿。
关键是,砸人和摊子的,还都是王豆子他们这帮人,逼迫着那帮帮会的混混砸的。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亲自砸一个摊子。
等到小半个市场乱了起来,市场的官差着才急匆匆的感慨,王豆子直接一刀将那那会主捅了个半死,然后一群人颠了,有几个官差想要阻挠,王豆子他们直接一脚踹飞。
那群官差也知道,王豆子他们不好惹,只能等这帮人离开之后,气喘吁吁,心惊胆战地朝着李平安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李平安!你莫不是疯了不成?你怎么当街行凶?还把同行的摊子给砸了?”
市场的官员,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管事是老县令时候的老人了,在市场乃是县城里,都有些人脉,如果不是周围的商户叫苦连天,他们才不愿意出手,干这么得罪人的事情。
但没办法,这些做小买卖的,跟他们这帮人,多少都是有些牵连的,平日里也没少拿人家好处,现在忽然冒出来的李家,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他们不管肯定是不合适的。
昨天更是夸张,直接租了两个摊子,一口气卖了将近二十贯,让周围的摊主都没有钱赚了,搞的这些摊主都拿着要搬出去,以后再也不来了。
虽然说,最后因为李平安他们的存在,他们收取的税钱多了,但是自己腰包里的钱少了。
所以这群官吏,私底下一商量,将手下人孝敬的钱财,拿出来一部分送到了市令手里。
但市场里的官吏,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拿市令来说,即便你是长安的西市令,也顶多是个六品官。
而他们玉林县的市令,根本就不入流。他们对于正面跟李平安对抗这事儿,心里就相当抵触。
毕竟周县尉被抄家的事情,还近在眼前呢。
所以市令一琢磨,便派人联系了当地的帮会。
这帮人才不管李平安具体干过什么事情,只要拿钱就办事。尤其是这帮子吃食摊主,还能请他们吃饭。
所以毫不犹豫的就来了,而且一上来就直接找李平安他们的麻烦。
但是他们万万都没想到,李平安这边儿这么狠,上来就打人、砸摊子不说,还直接帮会的会主给捅了个半死。
其实也不怪帮会这帮人没本事,其实他们平日里欺负老百姓,还是很强的。
但王豆子他们都是军人出身,而且有李平安时不时的送些肉食过去,体力不仅逐渐恢复了,甚至比他们在军营里当兵的时候还要抢。
“李平安!你什么意思?砸了人家的摊子,伤了人,以为一言不发,就能不了了之了吗?你信不信本官上报县令大人,将你打入大牢?”
那市令箭手下人问询,李平安纹丝不动,连回答他的**都没有,瞬间恼火到了极点。
见对方直接急了,李平安这才缓缓开口,“这位市令大人,草民有一事不知。”
“您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砸摊子,商人了?”
“明明是我准备找空闲的摊子经营,忽然闯出来一帮子泼皮,占住了摊位,在这耀武扬威的欺负人,我都想走了。”
“结果忽然冲出来一帮子打抱不平的江湖人士,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仇人,您知道的,这帮子泼皮哪有不在外面结仇的,把他们给走了一顿。”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一个老老实实做买卖的商人啊。”
“还有,站在我的角度,您应该第一时间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县令,但是站在您的角度,我还是劝您不要这么做。”
“您想啊,这市场好端端的,进来那么多泼皮混混,甚至还动了刀子,这让县令知道了,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是您在这玩忽职守不作为呢?还是您暗中勾结帮会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小商家呢?”
李平安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敢利用县令。
县令新至,现在整个榆林县的官员,几乎都跟他不是一条心。
他正在满世界的寻找机会,将那些不听话的官员给收拾一顿呢。
这个市令如果敢去找县令,就纯粹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你......你.......狗东西,你竟然敢威胁本官?”市令一脸的匪夷所思,虽然身边儿站着不少官差,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情绪,身体不停地颤抖。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卑贱的商人,直接开口威胁!
他可是朝廷命官!
往日里,这些商人都跟蝼蚁一般存在,就没有说敢不听自己的话的。
“市令,您看您又说错话了,草民什么时候威胁您了?草民说的可都是事实?这好端端的市场,怎么就混进来那么多泼皮混混,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啊,而且还敢动手商人,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同时也说明.....”
“够了!”市令强壮镇定,这会儿他脑门上都开始出汗了。
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如果这事儿真的传到了县令耳朵去里去,肯定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可如果自己连李平安一个小商贩都处置不了,以后这些奸猾的商人,还如何管理?
“李平安,我劝你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市令色厉内荏。
李平安见对方竟然如此的咄咄逼人,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变得兴奋起来。
“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我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可怜人,您竟然说我不要太气盛。您可否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您的家人,出门在外做生意,被人家占了摊子,眼巴前又发生了帮会血拼事件,本来心里还惴惴不安呢,结果一位大人站出来,诬陷他说你砸了摊子,伤了人,您家里人心里难过吗?”
李平安说话的时候,着重咬了咬家人这两个字,眼前这位市令立刻气得肝更疼了。
一般的小老百姓也就算了,像是李平安这种结交了无牵无挂的人的家伙,自己好像是拿他真的没什么办法。
这李平安先前不只是个没啥能耐的赘婿吗?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
“大人,您怎么不说话了!您要是无话可说,就请让一让,草民这生意还得做呢?”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眼前这位市令被李平安说的无言以对。
他竟然有点委屈地想哭。
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虽然都是不入流,但也没被一个老百姓这么欺负过。
而李平安也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他心里很清楚,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还是朝廷在此地的控制力太弱。
或者说,朝廷从始至终就没有在这里建立起有效的控制,甚至一直绵延到了后世。
至于自己,李平安从来没觉得有多厉害,无非是为了自保而已。
“李平安!你说一千,道一万,两起骚乱的伤者,都出自于你租赁的摊位之上,人家受了伤,跑了行凶之人,你总该给人家点汤药费吧?”市令左思右想,实在找不到为难李平安的办法,便在钱上打起了主意。
当然这个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给那些帮会的,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让这些帮会的人,记恨李平安,给他源源不断的找麻烦。
“大人您是朝廷的命官,还是混混泼皮的帮凶?他们在我的地界上闹事,扰乱了我的生意,您不让他们赔我钱也就罢了,还要我拿钱?莫非我大康的律令是为这些人服务的?我可是每天都按章纳税,从未少缴纳过一文钱!”李平安说着,就开始招呼大哥、二哥,“走,咱们去县衙,这种事情,必须击鼓鸣冤,让县令给咱们主持公道。”
大哥、二哥低着头,一直想笑,还得是老三啊,打了人,砸了人家的摊子,还干的市令抬不起头来。
这比三伏天吃了冰块还爽啊。
“混账!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李平安,你回来!”这个该死的李平安,软硬不吃,真的让人难受至极,这会儿市令也是崩溃了,不想再跟李平安又任何纠缠。
至于其他商贩怎么想,是要离开还是如何,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大人,您叫我何事?”李平安明知故问道。
“本官做主将你前几日使用的摊子给你继续使用,你若是再惹是生非,就莫怪本官不客气!”说完一甩袖子,看似威风凛凛,实则走得无比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