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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妥!”肖宁断然道:“只要能够攻下这开阳郡郡城,我让他们放纵三日又如何?城中的百姓也怨不得我,我之前已经多次招降徐图,是他负隅顽抗,这一切,都要怪在他的头上!”
肖宁当然清楚让士兵们放纵三日的后果,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眼前这座城池。
若是不能拿下这座城池,他和他手下的将士必然死路一条,他不想死,他还有更大的野心,因此,只要能够夺下这座城池,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副将微微皱眉看着肖宁,他看得出来,在巨大的压力下,肖宁的心态已然发生了变化,为人也变得残暴、狠毒,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这不是一个有远见的将领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只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想下船也来不及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在肖宁的许诺传遍全军之后,军中将士的士气果然大振,不少人都眼睛赤红的看着郡城方向,幻想着自己进城之后如何的潇洒、快活。
第二天,当战斗再次打响的时候,开阳郡郡城内的守军,明显感受到了比前几天还要大的压力,城外的叛军就像是疯了一样对城池发起了猛攻,这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伤亡。
“疯了,他们疯了!”
徐图站在城内,听着下属传递来的第一首战报,眼中透着担忧和迷茫。
他不知道城外的叛军为什么像发疯一样的猛攻,也不知道这座城池在自己手下还能坚守多久,但他清楚,叛军在攻城的过程中伤亡越大,那么,一旦城破,叛军的怨气也就越大,到时候,城中的将士甚至是百姓,都会遭到叛军的报复。
只不过,战斗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这个时候投降,叛军也不会放过他,他唯有死战到底。
“州城那边有消息了没?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徐图忍不住问道。
州城方向的援军是他最后的期待,他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援兵的到来。
“暂时还没消息。”
“怎么会还没消息呢?莫非赵阳平他放弃了开阳郡?他目光这么短浅?”
“大人,州城的援兵到这里也需要时间,或许,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唔,有这个可能!他赵阳平能抓住时机占据州城,我不相信他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
......
战斗从日出打到日落,在肖宁的刺激下,叛军攻势非常猛,数次上了城头,只不过,城内的守军也很悍勇,将敌军一次又一次的击退,始终守住城头,不放一个敌军进城,直到城外鸣金收兵,城头上的守军们才重重松了口气。
终于又坚守了一天,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守到什么时候,没有希望的死守是最折磨人的。
也幸好徐图多次亲自上城头,鼓励将士和青壮,这才让守军没有溃散,徐图身为郡守亲临一线,对士气的鼓舞还是具有很大作用的,众人看到徐图都不畏生死的出现在城头,心中恐惧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真惨烈啊。”
城外,距离叛军营地不远的周青,遥看着叛军如同潮水般退下,不由得面露感慨。
他当了一天的“军事观察员”,看了叛军和守军打了一天,目睹了全过程,饶是他也参与过多场战斗,此时也不免有些感慨。
这开阳郡郡城攻防战打得极为激烈,双方都死伤惨重,叛军不顾一切的猛攻,守军则是拼尽全力死守,双方都不愿意退让半步,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殒命。
如果自己手下兵力再多一些,周青完全可以从后面发起攻击,叛军的注意力都在守军身上,对于身后虽有顾及却也不多,偷袭大概率能够得手。
只可惜,周青身边只有五百多人,这五百多人中,有少数人在之前的伏击战中受了些伤,虽然不致命,但肯定是影响战斗力的。
其次,他们还抓了不少俘虏,俘虏也是要有人看守的,这同样要分散他们的兵力,如此一来,周青能动用的镖师也就接近四百人。
用四百人去冲击三万左右的敌军,饶是周青对镖师充满信心,也没什么把握。
即便能打敌方一个出其不意,但也会给自身造成很大伤亡,这些镖师可都是周青花钱一个一个攒下来的,他可不想一下子都挥霍掉。
“人,还是太少了。”周青感慨道。
外界知道他们镖局有数百镖师,一个个都惊叹莫名,可周青却依旧觉得镖师数量太少,很多时候力不从心。
只不过,镖师想要增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得靠时间去积累,这事急也没用,眼下周青只能等李克,甚至是苏阳郡和光阳郡的援军到来。
在周青监视叛军的时候,肖宁在自己的帐篷内,却是眉头紧锁。
“你是说三支搜粮队,一个都没有回来?”肖宁眉头紧皱,显然,这个消息让他很不开心。
“是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肖宁很是疑惑。
那三支搜粮队都是去的距离开阳郡郡城最近的县城,现在已经两天时间过去了,按理说,应该有搜粮队回来了才是,可事实却是,三支搜粮队别说回来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很不正常!
“立即派人出去联络他们,我要知道他们具体在哪,在干什么!”肖宁沉声道。
“是。”
肖宁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营地内的粮食越发少了,若是那三支搜粮队没有收获的话,他们可能要面临粮荒了,到时候,这营地内的将士会有怎样的反应,肖宁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第二天,战斗继续,叛军依旧保持着疯狂的攻势,开阳郡郡城就好像是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仿佛随时都会被叛军的人海给淹没。
然而,肖宁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在对面的开阳郡郡城上,他的心里始终在担心着那三支搜粮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