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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斯年终于放下心来,只是视线落在检查报告上时,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
所以,匿名送来东西的人仅是想搅黄唐亦这次表演,而非要彻底毁了她?
想到这儿。
薛斯年心情有些复杂,既可惜暗处的人不肯对唐亦下死手,又庆幸暗处的人没下死手,否则他....
处理完较为紧急的回复后,毕宇珊带着薛斯年离开了医院,同时千叮咛万嘱咐:“公关的事有我,你千万别在公开场合乱说话。”
“知道了。”
在某些方面,上帝又是公平的。
给了薛斯年绝佳的样貌和过人的身材,却夺走了他的谦虚和脑子。
薛斯年是毕宇珊一手带起来的。
小透明时,薛斯年勉强还算听话,可随着名气的逐步增长,薛斯年的脾气越来越大,心眼越来越小,本就略显贫瘠的脑子,更是跟不上趟儿。
要不是有毕宇珊时刻跟在他后面擦屁股,只怕他早就栽了。
安顿好薛斯年。
毕宇珊立即着手工作,她首先联络到了与她关系还算不错的多家营销号,在搬运、发布薛斯年直播事故的视频时,加上了‘心疼、支持’等导向。
确保薛斯年不会因未完成演唱中途离场而被骂。
随着热度的逐步攀升,再渐渐加入一些‘薛斯年嗓子坏得蹊跷’一类的言论,小心翼翼地试探大众的态度。
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
很多人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分辨能力,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飘。
几番试探,所得出的结果均在计划之内后。
毕宇珊终于放开了手脚。
在这期间。
薛斯年的电话就像催命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打。
毕宇珊不堪其扰,最终还是遵从了薛斯年的要求。
薛斯年作为公司一哥,为公司创造了近50%的营收,全公司都在供着他,只要利益没有被损害,毕宇珊也不想太拗着薛斯年。
免得薛斯年心怀不满,不肯尽心工作。
于是。
营销号的风向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薛斯年在舞台上的突发情况,被彻底渲染成了一场蓄谋已久的针对性报复。
甚至有‘小道消息’传出。
薛斯年是在上台前,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此炸裂的内幕,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关注和讨论。
随着热度越来越高。
前去薛斯年微博下方询问真相的粉丝和路人也越来越多。
薛斯年身边有‘管不住嘴’的工作人员,偷偷摸摸地把‘真相’透露到了粉丝群里。
薛斯年的粉丝对他最是拥护,得知自家哥哥遭受如此算计,哪里还坐得住?
一时间。
一场由薛斯年粉丝搅弄而起的轩然大波正在持续向唐亦逼近。
【薛斯年今天这场舞台事故,听说是被陷害了。】
【薛斯年为人宽厚热情,从来没有与人交恶过,除了唐亦,我想不到别人。】
【不是我说!唐亦戾气真的很重,我只不过在她的微博底下开了句玩笑而已,她就骂得很难听。】
【我有个朋友是薛斯年身边的工作人员,据可靠的内幕消息,薛斯年这次就是遭了唐亦的暗算。】
【唐亦真的好疯,她怎么敢的啊?】
【@唐亦;你这是故意伤害罪你知道吗?】
【我要是薛斯年,就直接报警抓人。】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唐亦丑,真的好恶毒,不就是一点点冲突吗?至于这么狠?】
【薛斯年是歌手,动他的嗓子,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在营销号 跟风路人 薛斯年粉丝的推波助澜下。
唐亦再次上了热搜。
她的微博私信更是像炸了一样,亲切问候她祖宗的人,能从她家排到法国。
自家公司的艺人被卷入如此严重的指控。
季星琪作为唐亦的经纪人,始终安静得像死了一样,不仅没有处理方案,连只言片语的叮嘱都没有。
唐亦累了一天。
回到住处后,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
周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摸索。
摁亮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未接来电以及诸多信息推送后,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唐永康、骆紫萍、宴恒都给她打过电话。
前两个她能理解。
宴恒是?
唐亦一个念头还未转完,楼下突然传来响动。
这别墅实在太大了,平时又只有唐亦自己住着,黑漆漆的环境下乍然发出声响,她真的很难不害怕。
唐亦从床上下来,随手抄起一旁的台灯,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
来人也没开灯,却健步如飞直奔二楼。
四周漆黑,唐亦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依稀辨别是个男的。
她紧了紧手上的台灯。
以前看过的悬疑小说有病一样疯狂往她脑子里钻。
她越想越害怕,越害怕想的越多。
正在她不知该当如何时,手中的台灯不慎轻碰到了墙壁上,发出了细微的响动。
声音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来人却奇迹般地顿住了步子,朝她的方向看来。
唐亦的心霎时间悬在了嗓子眼。
这,这这这....
下一秒。
走廊灯被打开。
来人身影显现,赫然是数日未见的宴恒。
宴恒长身玉立,表情漠然地站在那儿,看到鬼鬼祟祟的唐亦后,面上缓缓弥漫出一丝疑问。
唐亦见状,赶忙直起身子,又把台灯往身后藏。
“你这是?”
见躲不过,唐亦干笑一声,干脆拿出台灯,装模作样地挥了几下:“锻炼呢。”
宴恒:?
不给宴恒质疑她有病的机会,唐亦立即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闻言,宴恒皱紧眉头,反问她:“这是我家,我不能来吗?”
唐亦:“……”
独居久了,常常会忘记她目前是已婚。
“当然能。”
唐亦讪笑一声。
见唐亦面色有异,宴恒眼底浮现出一抹复杂神色,犹豫片刻,他还是开口:“你没事吧?”
唐亦大脑懵了一瞬。
宴恒这是什么意思?
先是点明这里是他家,又追究自己是否有事...
难不成!?
唐亦瞪大了眼。
宴恒是来找她完成夫妻义务的?
不行!
绝对不行!
唐亦被吓得一个激灵。
招惹女主的男人,她怕是生死难料。
对上宴恒探究的视线,唐亦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有事。”
宴恒眸光微沉:“因为薛斯年?”
唐亦:?
一分钟后。
唐亦捋清了目前的情况和宴恒的来意,在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个白眼。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再次致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