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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一个牢房里,彼此总要有个称呼。
同志,多么温暖而神圣的称呼啊!
春妮的眼里涌起泪花,但很快被她控制住了。
她抬起头,胆怯的看着赵大姐和李丫还有另外三张不知名的脸。
眼睛在五个人的脸上来回巡视,并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我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来!”
赵大姐自嘲的笑笑,把春妮放倒在干草上:“你先休息一会吧!”
然后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其余的四个人,脸上不约而同的现出严肃的表情。
她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新来的怎么可能只过一回堂呢!
等到身体恢复到他们认为你死不了的时候,还会接着拉你去过堂的。
那样的遭遇,这里的每个人都经历过。
孩子的哭声适时打断了几人心中的思绪。
赵大姐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弯腰从地上抱起孩子,撩开衣襟,把**塞进孩子的小嘴里。
小孩用力吮吸,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阳光透过牢房铁栅栏狭小的空隙,打在赵大姐的脸上,浮现出神圣的母性光辉。
春妮定定的看着,这一刻,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就连身上的伤,都感觉没有那么痛了。
“哎吆……他咬我!”
赵大姐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只有母亲才有的微笑:“好小子,你把妈妈咬疼了!”
这是春妮第一次知道,娘还可以用另一个词语代替。
妈妈——
这也是春妮第一次知道,万般刑罚加身,都不会喊痛的女人,在儿子没牙的小嘴面前幸福的说痛了。
春妮把自己的头埋在棉絮里,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滴。
井连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他缓缓地走到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向后仰去,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
双脚交叠,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
“她怎么会被抓到这里?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广福楼门前,是偶然还是刻意?”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可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一样,在他的心头交错缠绕,理不出头绪。
搅得他头疼。
他眉头紧蹙,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揪着额头,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全部挤压出来一般。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半点轻松,反而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和烦躁。
井连波认出了这是井魁的童养媳,但想了好久,才想起她的名字——春妮。
虽然她长大了,但大致的相貌并没有变。
为了家人的安危,自从投身革命以来,他隐姓埋名。
但井连波不愿意背典忘祖,所以他随母姓,而且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井五。
从前井家大院的五少爷化身张井武,在军统有关部门的运作下,成功的在佳南县伪警署潜伏下来。
他利用工作之便,巧妙地收集了大量的情报,这些信息对后续的战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同时,他也亲自参与并完成了几次针对鬼子和汉奸的暗杀行动。
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机敏,周旋于日本人和伪军之间。
通过一系列精心策划的行动和出色表现,逐渐赢得了敌人的信任,为进一步获取更多情报、开展更深入的斗争创造了有利条件。
他无愧热血青春!
他是个好战士,但并不是一个好儿子。
县城离井家店,只有短短的五十公里,对于他来说,却是隔了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