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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
姜凡一大早,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谁呀?”
他揉了揉眼眶,穿着裤衩就去开门,都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人家推了一把,冲进了屋子。
“哎呦,你个不要脸的贱种!你还脸住在老宅啊?”
来人,是个中年妇女。
短发,波浪卷,浓妆艳抹。
一张口,就是一股子大碴子味。
好像连吃了三天韭菜,没有刷牙。
“这地方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给我滚出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伯姜仁的老婆,牛丽华。
她那唾沫星子横飞,嘴巴跟个连珠炮似的,喋喋不休,破锣般的嗓音,都盖过了附近广场舞大妈的音响。
当即,就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你个不要脸的野种!前阵子把老爷虐待致死,如今,又霸占我们家的家产,你真当我们姜家没人了啊?”
“滚!快滚!”
她本就长得肥头大耳,整个人怕是有一百八十斤。
那几个推搡,姜凡这种普通人还真挡不住,差点摔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这个不要脸的野种,是老爷子以前捡来的野种生的,结果呢,那大野种偷了老爷子的钱跑路了,留下这么个小野种。”
牛丽华的嘴巴连绵不绝,旁人根本插不上半句话。
“这小野种啊,表面上装得挺孝顺的,背地里却虐待我们家老爷子,我那可怜的公公,死得好惨啊!”
她边骂边哭,好像是全世界都欠她的。
“可这小野种,还要祸害我们家!连我们的老宅都要霸占,甚至都不让我们来祭拜老爷子!”
“今天,你要是不滚出去,我就睡在门口不走了!”
当即,她还真的抱着姜凡的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现在虽然是夏天,穿个裤衩倒也没啥。
大家邻里街坊的,都认识。
可姜凡唯一的裤衩,都要被扯掉了。
“放手!”
“不放!除非,你搬出老宅,要不然,我让你没法做人,我无业,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牛丽华流露出得意的神情,“有本事,超市你别开了。”
“哎呦,这小子还真没看出来,原来这么恶劣啊!”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就说老姜头平时身子骨挺硬朗的,怎么会突然走了呢?”
“对啊,还是那种死法!原来是被这小子给虐待死的!”
“……”
群众们的攻讦,如同万箭穿心,朝着姜凡射来。
可他丝毫不在意。
乌合之众,总是容易被煽动,见怪不怪。
“婶子,你确定不松手?”
姜凡出于礼貌,还是喊了她一声,“我在给你留体面呢。”
“谁是你婶子?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野种,你也配?”
牛丽华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甚至还抓挠姜凡。
“快来看啊,这个畜生,还要打我!哎呦,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法律了?姜凡啊姜凡,你简直不是人!”
遇到这种泼妇,就是诸葛亮来了也没辙。
“行!牛丽华,这是你逼我的。”
姜凡当即笑眯眯地看着周围群众,“哎,大家还没吃早餐吧?这么的,你们谁过来帮我把这婆娘赶走,我发一百块红包。”
“你这小子,当我傻啊?”
那帮人神情戏谑,就像是在看猴戏。
“就是!你以为你的一百块跟报纸一样大啊?”
“再说,打人犯法!”
“哎呦。”
姜凡故作惊愕,挠了挠头,一只手还在那扯着裤衩,“我差点忘了这事儿,打人犯法!”
“哼!”
牛丽华一副看小丑的模样,得意洋洋。
“小野种,你别耍什么歪心思了,今天,我偏不走!”
泼妇一旦发作,就是神仙来了也得皱眉头,还怕你个小鬼?
“打人犯法,啐人不犯法吧?”
姜凡没有理会这个泼妇,神情戏谑地蛊惑着围观群众。
“这样啊,我每人发两百,你们快上来吐她口水,往她身上扔垃圾、臭鸡蛋、狗屎啥的,也行!”
“一两个人吐,你们怕!你们百十个人来吐,还怕她?”
姜凡替他们算了一笔账。
“现在这行情,出去工地干一天才两百,我现在就给你们两百,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嘶!”
人群顿时面面相觑,跃跃欲试。
法不责众。
这泼妇就一个人,谁也不认识谁,大不了吐了口水,跑路就是了。
难道,她还能追查过来?
就算报警,又如何?吐口水扔狗屎,又不犯法。
“这样啊,谁扔的最恨,吐的最恨,我多给一百!”
“我先来!”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拎着一袋子鸡蛋,一看就是刚从超市回来。
她牙齿都掉光了,嘴里还嚼着一口白吉馍,粘糊糊的。
“我呸!”
牛丽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吐了一脸。
“我,我去!你个老不死的……”
她想动手,可是老太太梗着脖子就站在那儿,“来,你动我一下试试!我马上躺下。”
牛丽华怂了,这种人,她可得罪不起。
“哈哈!”
这一幕,逗得周围人忍不住喷笑。
“老奶奶,给你钱。”
姜凡当即找来了两百大钞,给了她。
“小伙子,以后有这种好事,记得再找我。”
“哎呦,他真给啊!”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几个老头老太率先冲了过来,又扔鼻涕的,又吐口水的。
还有一个挂着屎尿袋的瘫痪人士,颤巍巍地跟推轮椅的老伴儿说。
“桂芬啊!把这个拔下来泼上去,至少能给五百!”
姜凡:“……”
姜,还是老的辣啊!